半響,顧長鋒才哆哆嗦嗦的從自己的胸前掏出一塊被厚厚的手帕包裹在懷里的東西。
安若夕先是一愣,隨即整個人都僵住了,目光深深的盯在顧長鋒的手上,那手帕看著不是什么名貴的手帕,而是比較年代久遠的棉質手帕,然后隨著老人顫抖的手一層一層的掀開,里面是一快白色的蘇繡,清晰的白色絲綢上,繡著一對火紅的鴛鴦。
從顏色的繡工上看,繡工很一般,是個初學者,沒什么水平,可顧長鋒在一層一層的掀開手帕的時候,動作格外的小心翼翼,像是在呵護一件稀世珍寶順著顧長鋒懷里掏出來的方向看,那是正值心臟跳動的地方!
墓地,安若夕整個人怔住,幾乎都不用說,這個東西代表著什么意義。
不然以顧長鋒現在這個身價是斷然不會還用手帕去包東西還時時刻刻藏在心臟跳動的地方,很顯然是一個很重要很重要的人留下的東西,憑直覺,這個人不是他的母親,就是他最愛的女人,不會有第三個人!
這么想,安若夕又覺得顧長鋒和宋瑞華并沒有想象中那么恩愛,要不然,這種東西絕對不是這么個藏法!
“若夕,這個是給你的!”
正在詫異間,顧長鋒已經抖抖索索的把那塊最里面的白色鴛鴦繡帕給打開了,里面露出的是一個碧綠的手鐲,以安若夕對珠寶的了解,這是碧綠的手鐲,正是翡翠手鐲,而這個翡翠手鐲的顏色已經是達到到翡翠里面的最高級別的顏色祖母女顏色,而且不僅顏色是最好的,就連水頭也是最好的,已經達到最高的冰種。
或許是因為女人的直覺又或許是她骨子里的貴氣,從血緣里帶出來的高貴,安若夕雖然不太戴珠寶可對珠寶的敏銳度,依然比那些成日里滿身掛著珠寶的女人要強的多,只這么一眼,她就看出了眼前男人手里這個翡翠手鐲的價值,無論是顏色還是水頭那都是頂級的。
翡翠跟鉆石一樣除了大小之外,是講究顏色和水頭的,顏色除了緋色就是翠色,自然是越翠越好,至于水頭就么自然是越通透越好,就目前男人手里這個手鐲,目測按照現在的市場價估計,近億元!
也就是說,這樣的一個手鐲抵得上他們現在住的豪華別墅,這還不是重點,重點是,翡翠是天然品,也是原生物,跟別墅這種人造物不一樣,不是想有就有的,人間極品這種東西,不是花錢就買得到的!
很顯然,看顧長鋒這小心翼翼的架勢,這翡翠手鐲恐怕是用錢都換不來的古董了吧!
“爸,這個我不能收,太貴重了!”
她向來喜歡干凈利落,不喜歡滿身掛東西,在安若夕的人生觀認知里就是,一個女人的高貴不是珠寶裝點出來,而是由內而外的氣度煥發出來的。
本就不喜歡戴珠寶,再加上這么貴重的東西戴在手上,實在是一種壓抑。
“若夕,你這是不想原諒爸爸嗎?”
來送禮的,連禮都送不出去,那不就等于不原諒嗎?
“不是,我說原諒爸爸就是原諒爸爸了,你不相信我,難道還不相信景琛的眼光嗎?如果我是這么一個口是心非,嘴上說原諒心里卻記恨的女人,他還會這么深深的愛著我嗎?”安若夕邊說邊將顧長鋒手里的東西又推了回去,“我本就不太喜歡太珠寶,懷孕后是連手表都不戴了,你讓我戴兩套別墅到手上,我還能安心養胎嗎?”
“爸,我原諒你了,你別多想,這東西很貴重,想來是你重要的人留給你的,你留在自己身上做念想,我,有景琛就足夠了,他已經是留給我最好的新婚禮物了!”
安若夕的話一字一句的在空曠的別墅大廳炸開,擲地有聲,所有的人怔住,直到這么一刻,顧長鋒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那么決絕的非要這個女人不可,甚至連自己親姑姑的仇都不要報了,一心只要她!
原來這個女人身上有這個世俗里最稀缺的高貴又澄靜的靈魂,這種靈魂,讓她的出生顯得一點都不重要了!
這才是真正的公主!
果然有斕曦公主當年的風華,又豈是蘇月染那樣的女人能生得出來的女兒?
只怪他當時看到這張臉的時候太過沖動,沖動的沒有靜下心來好好的去想,差一點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了!
“若夕,爸爸錯了,辛虧景琛有眼光,不然爸爸指不定今天要后悔成什么樣了!”
要是顧景琛當時也跟著他一起只認臉犯糊涂,那今天得知真相的時候,他悔得就不是她一個人了,而是連兒子也一起毀了!
“我要是跟你一樣沒眼光,那若夕也不會愛上我!”擲地有聲的洪亮的聲音從門口的傳來過來,安若夕轉頭看去,顧景琛已經從震驚詫異中回過神來,邁著腳步朝客廳沙發這邊邁步走來,眉宇間已經恢復平時的放蕩不羈了,“我真是沒想到我在我老婆心里這么值錢啊,竟然比這無價的翡翠還值錢啊!”
黃金有價玉無價!
他不要無價之寶這個事實還是讓顧景琛好生得意的說。
“咳咳……”
平時痞里痞氣也就算了,其他人在場她也習慣了,長輩在場竟然這么不要臉皮的說這種話,這……安若夕的臉刷的一下就紅了個徹底。
“臭小子,你在胡說八道什么呢!”見安若夕有些不好意思,顧長鋒狠狠的瞪了顧景琛一眼,然后才看著安若夕開口,“這東西當然比你值錢了,這是你外婆的外婆傳給你外婆,然后又留給你媽媽的,到了你媽媽這里,就只生了一個女兒,你媽媽跟我說了,要我好好保管,將來傳給兒媳婦!”
說到顧景琛的母親,顧長鋒臉一沉,整個人蔓上了一層悲哀,那是一個刻在他心底努力忘記都忘記不了的女人,即便他娶了別人的,也一直愛不上別人!
說到此,顧長鋒的眼角漫上了一層薄薄的霧氣,疲憊的嗓子有些哽咽。
“你媽媽臨死前跟我說了,她沒有來得及給我生個女兒,這個兒媳婦就不能只是兒媳婦,讓我當女兒一樣看,這手鐲傳給她!”
頓了頓,顧長鋒又說,“若夕,你要是愿意原諒我,景琛一樣當我的兒女,不只是兒媳婦,你就收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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