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都市言情
作者:紅楓一葉書名:
王爺說無論她有什么要求都要盡量滿足,那些妄圖逃跑的除外。請訪問.c
只是喝酒而已……應該沒什么的吧?
侍女邁著輕盈的步伐去了,不多時提了一壺酒進來。
葉離枝掂了掂,很有些滿意,王府里住的基本上都是男人,連盛酒的壇子都格外的大,這些分量足夠了。
“小姐姐,光有酒不行啊,你再去廚房幫我要幾碟小菜吧,最好是熱的,冬天吃冷菜對身體不好。”
侍女只得再跑一趟了。
聽著她的腳步聲漸遠,葉離枝走過去,嘭的關上房門!動作前所未有的利落地將門反鎖,然后快步來到床邊,拎起酒壺,拍開封泥,就開始到處潑灑!
她在這里住得久了,不用看也知道那些易燃物都在哪里,更何況奢侈的鳳揚王還在這間屋子的地面上鋪了厚厚的地毯!
潑的差不多時,葉離枝扔掉酒壇,摸黑來到木桌前,長長的深吸了一口氣,小心翼翼的將花燈上的燈罩揭開。
燭臺被碰落的那一瞬,火星瞬間燎原成海,所有被酒精潑過的地方,迅速竄起一層冰藍色、絢爛奪目的火苗!
葉離枝扶著桌子緩緩坐在圓凳上,雙手交握放在膝頭,從容不迫的等待著被葬身火海的那一刻。
想要拿自己來威脅安如晦乖乖就范?
哼,那她就連一根頭發都不留給他!
侍女提著飯盒回來的時候,屋子里已是通紅一片,無數侍衛驚叫著提水滅火。
看著那直沖天際,撕破黑夜的囂張火龍,侍女小心提在手中的飯盒,啪嗒一下掉了。
“王爺……王爺!不好了!”
鳳揚王從折子中抬頭,側目望向連滾帶爬闖進來的狼狽手下,聲音不悅而清冷:“怎么了?”
許是跑得急了,那侍衛好不容易才喘過氣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將鳳揚王震在了原地:
“王爺……您帶回來的那個小姑娘住的房間,走水了!”
鳳揚王火速趕到的時候,就見屋子的門已經被燒掉了一半。
透過烈烈火光,他似乎能隱約看到正對著門而放的桌子旁,正坐著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
那人好像還在笑!
頓時,這場火的起因和縱火的人的目的昭然若揭!
鳳揚王只感到一股怒火直沖腦門,不管不顧就要往里沖去!
身后的人急忙撲上來七手八腳地拉住了他,心腹急急勸道:“王爺萬萬不可啊!火勢太大,您進去了怕是九死一生!”
“滾開!”
“王爺!王爺不要!!!”
暴怒的男人一揮袖將所有人統統甩開,自顧自毫無畏懼的踏入了火海之中。
“都還愣著干什么,快點救火,快點救火啊!!!”心腹第一個回過神來,還沒從地上爬起,就驚慌失措的大吼起來。
王府中亂作一團。
滾滾熱浪中,只有葉離枝這個身處最危險的地方的人泰然自若。
火苗已經點燃了她的裙擺,正沿著她的小腿一路往上燒去。
后背傳來火燒火燎的痛。
兩條胳膊也是要失去知覺般灼痛的厲害。
但她的笑容依舊,甚至帶著點點決然與得意,在一片黑暗中,感受著那令人難以忍受的痛苦。
其實……什么事經歷的多了也會習慣的。
上一次死的時候是萬針穿身,痛到極致了也就是那么回事兒,這一次是火海焚身,在火舌燒透衣物舔上她的身體時,竟覺得那痛楚有幾分久違的熟悉。
也許是不知哪一世不小心得罪了老天吧,讓她每一世都死的那么備受煎熬。
正自嘲的想著些有的沒的,突然,一道冷風劃破周遭翻涌而來的熱浪,緊接著,她就感到自己的后腰一緊,被人甩上了一個堅硬寬闊的肩頭!
“誰?是誰?!”她不相信在這么大的火勢下,還會有誰冒著生命危險進來救她!
強忍下滿心噴薄欲出的怒火,鳳揚王冷嘲道:“你的后背真是燙手的很,恐怕已經熟了吧!你這頭小蠢豬!”
“什……等等,你放開我!放開我!”
她拳打腳踢,她奮力掙扎,她翻騰扭動。
一個失手險些讓她重新滑落進那些貪婪火舌中的男人踉蹌了一下腳步,隨即抬手,狠狠在她的屁股上抽了一巴掌!
“你給我老實點!等出去了看本王怎么收拾你!!!”
“我不要跟你出去,我要死,我要死!”葉離枝抓狂大叫,她深知若是失去了這一次身心俱焚的機會,就絕沒有下一次了!
她必須死,而且必須死的干干凈凈,只有這樣,才不會留下任何可以讓別人威脅安如晦的東西!
熊熊火焰中,男人的一雙眼睛亦是血紅。
耳畔激蕩著女孩兒不斷無理的叫囂,他都充耳不聞,只步伐更加堅定想要將她扛出火海,沒想到在即將來到門邊的時候,一根火柱從頭頂轟然落下!
眼看閃躲不及,鳳揚王用力一拋,將她扔出門外,自己卻被落下的火柱壓了個正著。
一片驚叫在門外乍然響起!
“救王爺,快救王爺!!!”
跌落在安全的地方半晌都爬不起來的葉離枝,茫茫然的聽著周遭的叫喊與凌亂的腳步聲,只覺得有一股不好的預感,在瞬間淹沒了她!
三日后,
葉離枝脊背朝天的趴在一張狹窄的石床上。
枕頭是石頭做的,沒有被子,沒有桌椅,更不見半點能夠被點燃的任何物事。
地底燃著地龍,倒是不冷,屋子里的四角各放著一盆清水,讓呼吸變得不那么干燥。
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藥香,在不大的房間里靜靜蔓延……
可惡!
不就是怕她再次玩火**嗎,用得著將她扔進這么一個到處都是**的石頭的地方么!
吱呀一聲門外,有人慢步走了進來,冷風從洞開的縫隙中偷溜進來又被隔絕。
“誰?”葉離枝警覺的抬起腦袋,脖頸卻傳來一陣抽筋般的疼,這幾天睡得都是硬床和硬枕頭,不落枕才怪。
“你的狗膽倒是出奇的大。”
男人清冽的聲線緩緩飄進耳朵,鋒銳的近乎刀刃,夾雜著隱而不發的怒火,似乎要將她的每寸肌膚都割傷,血流噴涌著才能稍稍紓解他強壓下去的所有名為暴虐的情緒。
葉離枝脊背一寒,重新將腦袋放回枕頭上,閉上眼睛不說話了。
反正就算睜著也是什么都看不見。
屋里連張落屁股的凳子都沒有,男人來到她的石床邊,直接在床沿上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