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待長輩更是謙和有禮,進退有度,噓寒問暖,周到體貼。新匕匕奇
這樣的女孩兒這樣的女孩兒居然只有十歲怎不讓比她虛長好幾歲的連毅榕羞愧的恨不能找條地縫鉆進去。
葉離枝掩嘴輕笑:“連公子謬贊了。來日連公子金榜題名,小女定頭一份奉上賀禮。”
她說的信誓旦旦,讓連毅榕原本沒什么底的心立時信心大漲,躬身拱手道:
“借小姐吉言,在下來日定不會讓小姐失望”
卻沒想到,今日之言,會在不遠的將來,一語成讖。
老夫人大壽之后,便是秋闈。
進貢院的前一天,甄氏已經叫人早早的給葉逸文打點好了行裝。
最好的筆墨紙硯,換洗的華貴衣衫,柔軟的被褥枕頭,還有讓廚房精心準備的飯食點心,一應俱全,樣樣不缺。
只有葉逸文覺得興趣缺缺。
他知道他的娘親想干什么。
二哥沒了,他,就順利上位成為了甄氏以后唯一的仰仗,葉府未來的家主。
所以,甄氏對他自然變得萬分上心起來。
可是,早就晚了。
因為從小就不如葉槐卓,不如他才高八斗,不如他英俊瀟灑,不如他精明強干。
所以甄氏對他和對他二哥,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葉逸文怎能不恨
他也是甄氏的兒子啊親生兒子
不過比葉槐卓晚出來了幾年,就什么都不如他,什么都要以他為榜樣,走在路上,別人要么叫他葉槐卓的弟弟,要么叫他葉丞相的兒子。
難道他自己沒有名字嗎
所以葉逸文非但沒有如甄氏所愿那樣心甘情愿的在哥哥死后挑起大梁,反而在開考的前一天,跑去了青樓鬼混。
次日一早,貢院門前車水馬龍,人流如織。
葉府中。
“三少爺呢三少爺還沒起么這都什么時候了”
甄氏都用完了早膳,卻既不見葉逸文來請安,也不見葉逸文來辭別,不禁有些急了。
心腹嬤嬤連忙寬慰道:“許是已經走了呢,老奴再去看看。”說著,轉身要走。
甄氏拉住她,咬牙道:“我和你一起去”
到了葉逸文的院子,卻見負責伺候葉逸文梳洗的丫頭們正端著銅盆拿著布巾等物站成一排等在門外,顯然是里頭的人還沒醒。
甄氏直接上前敲門。
敲了許久,也不見人來應,甄氏莫名的有些慌,她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不能、也絕不允許再失去這最后一個
甄氏抖動著蒼白的唇,急喘了好幾口氣,對著院子里的家丁吩咐道:“快給我把門撞開”
門撞開了,層層紗帳后的雕花拔步床上,只躺了一個身穿肚兜的嬌媚丫鬟。
甄氏上前一把掌將人抽醒,恨聲厲問:
“三少爺呢他去哪兒了你們這些狐貍精早晚我要扒了你們的賤皮”
那嬌媚丫鬟被臉上的劇痛驚醒,醒來后就看見了形如夜叉的甄氏正氣勢洶洶的站在床前,一副活要吃人的樣子,當即嚇破了膽,爬起來跪在床上連連磕頭,求饒道:
“夫人饒命、大夫人饒命啊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
甄氏怒極,高聲叫道:“將這個小賤蹄子給我拖出去仗斃”
“啊”嬌媚丫鬟一聲尖叫,慌忙抱住身旁的床柱,幾乎沒怎么猶豫的就把自己的主子給賣了:
“三少爺昨晚、昨晚去了楚香樓讓奴婢在這里等著,現在還沒回來呢”
怕甄氏會怪罪她一開始的隱瞞,丫鬟又緊接著道:“是三少爺臨走前囑咐奴婢不要對任何人說的,奴婢奴婢不敢欺瞞大夫人。”
甄氏一聽楚香樓那個浮艷浪蕩的名字,登時就被氣的一個倒仰。
這個臭小子,都什么時候了,居然還有心思留戀秦樓楚館,簡直簡直一點兒出息都沒有
“跟我去楚香樓,綁了三少爺送去貢院”甄氏狠聲下令。
“是”
幾個年長的嬤嬤互看一眼,都知道,甄氏這次是動了真火了。
那個三少爺,為人不學無術,好吃懶做,狡詐奸猾,貪戀美色,而且一肚子的壞水兒,是連二少爺的一根頭發絲兒都比不上的。
要是二少爺還在的話唉,怕是連他死在青樓里,大夫人都不會多看一眼的。
只能說,造化弄人了。
葉逸文再叛逆也不敢同甄氏做對,否則一頂不孝的帽子壓下來,他的前程盡毀。
所以葉府偉大的正室嫡出三少爺,在開考的第一天,就成功成為了都城里最大的笑料被人像頭豬一樣五花大綁抬去了貢院。
據說看到三少爺那副明明無法反抗還在拼命掙扎嚎叫的人,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呢。
連毅榕走到貢院門口時,正是人滿為患的時候。
他的身邊還跟著一起來的幾個同鄉,都是穿戴寒酸,只帶著必要的筆墨紙硯和被褥,以及幾個做干糧的粗面窩窩頭來的。
本來走的好好的,可在進門之前,他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四顧,不知在尋找著什么。
來來往往的都是送考的人和考生。
有的人衣著華貴,躊躇滿志,有的人和他們一樣出身寒門,只背著自己東西和伙伴們三三兩兩的結伴往前走,低垂著頭,目光卑微。
“毅榕,怎么了怎么不走了”有同鄉看他停下,好奇的問。
“沒、沒什么”
他在期待什么呢,期待那個給了他無限信心的人,能來給他送考嗎
別逗了。
再怎么說,她也是出身丞相府的貴小姐,而他一個無名小卒而已,又何德何能。
連毅榕搖頭失笑著收回目光,難掩失落的繼續往前走。
“連公子,等等”
一道脆生生的呼喚卻在這時及時的出現,一時吸引了不少人的駐足。
連毅榕驚詫回頭,就見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一路飛奔過來,懷里還抱了一個錦布包裹。
女孩兒跑到近前來時已是上氣不接下氣,顯然是趕得及了,連帶著那張小臉都是紅撲撲的,十分惹人憐愛。
“對不起啊,我今日起的有些晚了,”葉離枝連忙將懷里的東西塞給他,隨即露出一個大大的甜美笑容,有模有樣的拱手道:
“預祝連公子旗開得勝,一飛沖天”
“多謝姑娘了。”
連毅榕只覺得胸腔里被什么東西塞得滿滿的,眼眶也有些發紅,說過這一句之后,竟再也難以吐出一個字來。
推薦本章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