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葉銘峻是男孩子,所以他一點兒也不顧及的又探進手去,將小少爺渾身上下仔細的摸了一遍。新匕匕奇中文蛧
觸手的肉軟綿綿的,帶著灼人的溫度。
不知摸到哪里,桀軒神情一肅,卻沒有急著掀開被子。
而是又在那處反復的摸索了幾遍,隨后抽回手來,在鼻端嗅了嗅。
“怎么樣”葉離枝在一旁小聲問。
桀軒頓了一下,隨后無聲的搖了搖頭。
但是看著葉離枝的眼神,分明是知道些什么的。
佟氏一見桀軒搖頭,肩膀就立刻垮了下去。
但之前幾位有名的老大夫都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這會兒桀軒看不出來,她倒也不覺得有多失望了。
佟氏繼續去給葉銘峻用白酒擦手心和腳心,葉離枝則帶著桀軒走了出來,找了個還算安靜的角落,問道:
“你診出什么來了”
桀軒第一句話就是:“小姐,有人作鬼。”
葉離枝微微一驚,但很快又恢復平靜。
早就料到了,不是嗎。
他抬起那只摸過葉銘峻的手,將指尖放到葉離枝的鼻子下,讓她好好的聞一聞。
可葉離枝聞了半天,也只聞到一點淡淡的血腥味,有些疑惑道:
“小少爺受傷了”
“一點小傷而已,在膝蓋上,大概是小孩兒貪玩,跑動的時候不小心磕到的,”桀軒蠻不在乎的一語帶過,繼而又凝重道:
“但是有人借機往他的傷口里放東西,所以,才導致他發起高熱來。”
葉離枝問道:“那現在還有救嗎”
“有,”桀軒篤定點頭,一字一句道:
“有種叫做冰絲的花兒,只要將小少爺的傷口洗凈,將花粉小心收集下來灑在傷口上,很快便能驅逐高熱。”
“冰絲”葉離枝郁悶了,“怎么我從未聽說過還有這種花兒”
難道跟天山雪蓮一樣,還要歷經千辛萬苦的才能找到
那有救跟沒救又有什么兩樣,估計等花兒摘回來,葉銘峻早就魂飛天外。
桀軒也很是苦惱:
“這種花很是稀有,估計在民間已經絕種了,不過聽說御花園里百花齊放,收集了來自各地的奇花異草,說不定,里面就有這種冰絲。”
“御花園”葉離枝只愣了一秒,就馬上道:
“那我去找太子,讓他即刻帶我們進宮”
葉離枝當機立斷的帶著自己人走了,甄氏看著她匆匆離開的背影,不動聲色的冷哼一聲。
等葉瀾回來時,葉離枝已經在趕去太子府的半路上了。
“怎么回事,銘銘怎么了”
一回到家,就有下人匆匆來報,說是小少爺出了事,葉瀾連官服都沒脫就趕到了這里,一進門劈頭就是一句。
佟氏一看到他,就像看到救星一樣的撲了過來,連連哭訴道:
“老爺你可終于回來了你救救銘銘吧,他他快不行了”
話還沒落,葉瀾已經沖到床前,看到小兒子奄奄一息的模樣,立刻心頭火起,怒喝道:
“大夫呢怎么沒請大夫來看”
“請了,可是大夫們都說,銘銘這病無藥可醫”佟氏哭哭啼啼的解釋著。
“無藥可醫”葉瀾震驚的低喃了一遍,將手蓋上葉銘峻滾燙的額頭,不解道:
“這難道不是得了風寒嗎,怎么會無藥可醫呢”
“老爺,”甄氏適時的站起身,來到葉瀾身后,輕聲道:
“既然藥石無用,是不是有邪魔作祟”
葉瀾回頭看她。
甄氏不慌不忙道:
“妾身也是胡亂一說,既然現下無藥可用,那不如請個道士來看看,說不定”
她這樣一說,佟氏好像也恍然大悟過來,忙附和道:
“是啊,老爺,既然這樣,那就請個道士來瞧一瞧吧,小孩子容易驚著,大夫人的揣測,也不無道理。”
屋內的氣氛似乎在這一刻凝滯了一下,但很快的,葉瀾就出聲道:
“好,那就馬上去請吧。”
葉離枝到達太子府的時候,葉瀾派人去找來的道士正在神神叨叨的在葉府內做法。
他身穿青色道袍,手舞桃花木劍,嘴中念念有詞。
突然,劍尖一停,直指某個方向,道士立刻大叫起來:
“是這里,就是這里了小公子身上的邪氣由此而來,只等我找到源頭,必能救他出于水火”
佟氏面上一喜,甄氏也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唯有葉瀾,盯著那淺褐色劍尖所指的方向,臉色黑如鍋底。
那里是葉離枝的院子所在之處。
“報殿下,外面有人求見”
“誰”
一身素凈淡雅白衫的少年端坐在書桌前,聞言,頭也不抬的詢問著。
“說是葉府的三小姐,找殿下是有急事相求。”
一聽他報上名號,方才還安之若素的少年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道:
“馬上帶她進來”
頓了頓,又改口道:
“別了,還是我過去吧。”
那前來稟報的下人也被他搞糊涂了,見他說完這句后當真簡單整理了下儀容就往外走,連忙應了聲是跟了上去。
外面,葉離枝一看到安如晦的身影,也是愣了一愣,不過馬上帶著桀軒跪了下來,口中高呼:
“拜見太子殿下,殿下”
沒等她說完,一雙白凈的手已經伸了過來,將她扶起,一抬頭,一雙微微上挑的鳳眼映著早晨升起的朝陽,折射出點點溫暖的柔光。
“怎么了,這么急”
安如晦隨手幫她將被風吹亂的發絲挽到耳后,輕聲詢問。
只一句,就讓葉離枝怕耽誤葉銘峻的病情而高懸的心,落到了實處。
“殿下,請您馬上帶我進宮,好嗎”
“你要做什么”
“去御花園,找一種,能救人的花”
安如晦沒有再問,而是馬上叫人備馬車,但他話音剛落,就被葉離枝扯住了袖口,葉離枝小聲道:
“殿下,可以騎馬嗎,馬車太慢了。”
跟在安如晦身邊的小太監不巧聽到,頓時暗自倒吸一口冷氣。
殿下答應她的請求就不錯了,還得寸進尺,要求那么多,以為自己是誰啊
但安如晦依舊沒有任何疑問,馬上答應下來:“好我帶著你吧。”
隨即立刻叫人牽來自己的坐騎,抱著葉離枝動作利落地一起躍了上去。
葉離枝回頭看了一眼,桀軒也被賞了一匹馬,正繃緊了手中韁繩,蓄勢待發。
她安下心來,就覺橫在腰間的手臂一緊,耳畔傳來一聲清朗低喝:“駕”
一時間,塵土飛揚,幾人絕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