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巫術師開口,紫炎睜開了眼睛,當看到岳長老十分害怕時,他道:“子時未至就這么大的動靜,看來沒有圣靈玉是壓制不了他們了。”
想起風九幽把圣靈玉搶了去,紫炎的臉色愈發的陰沉,估摸著自己怎么都要再見她一面。即使不能把她留下,那么也一定要把圣靈玉給搶回來。要不然一到月圓之夜陰氣最盛之時,這些血尸便會躁動不安。而隨著陰氣的暴漲,他們只怕是會提前醒來。
壓制二字剛剛出口,岳長老的頭皮就一陣陣的發麻,有種要炸了的感覺。他驚慌失措惴惴不安,脫口而出道:“都主此話何意?難不成是這些血尸控制不住了。”
大祭司固然厲害,固然可怕,可是再厲害再可怕也不是不死之身,也能對付。但這些血尸不同,他們不死不滅,肉身不腐,不容易對付,更難殺死。所以,大祭司完全不能與之相比。
如果說千年浩劫是大面積死人的話,那么血尸就會把北國之都變成一座人間地獄。僅僅只是想象了一下,岳長老的心就沉到最底下。他忽然間發現眼下最要緊的事不是刺殺大祭司,也不是為了岳家另謀出路,更不是他的榮華富貴,而是控制住這些血尸。否則,他們一旦起尸離開清靈殿,那么北國必然大亂,生靈涂炭,一發不可收拾。
紫炎原本是并沒有打算把這些事情說給岳長老聽的,可是已經開了頭,他也特別的恐慌。倘若不把話說清楚的話,那么他指不定有多害怕呢。
其實,害怕都還無所謂,最主要的是怕他胡思亂想,胡亂猜測,如果再到處去說的話那就更麻煩了。所以,穩了穩心神,紫炎簡而言之道:“當初上上一代圣法煉制這些血尸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會控制不住,但七世情緣迫在眉睫。為了北國之都世代繁榮昌盛,也為了保這北國之都不易主,不生變,他又不得不煉制這些血尸。故,他在事成之后散盡了全身的巫力化作禁錮,把這些血尸給封印了。按照道理來說只要每一代圣法來此加固封印,這些血尸就會一直沉睡下去,可是老圣法去了,無水也沒有來得及到清靈殿來,以致于現在封印不是特別的穩固。不過,短時間內他們也無法破印而出。”
距離下一個月圓之夜越來越近,紫炎顯得憂心忡忡。M.2YT.ORG不過,他現在想的不是怎么加固封印,而是怎么在解除封印后牢牢的控制住這些血尸。
北國易主,大祭司必須得死,至于風九幽,她也必須要留下。那怕白震天說的那些都是真的,他也一定要留下她。還有陌離,奪妻之仇,羞辱之恨,不共戴天,即便是放出所有的血尸也要把他的人頭給帶回來。
確定這些血尸一時半會兒的不會破印而出,岳長老心下稍安。但僅僅只是安了一會兒而已,他的心就再次提到了嗓子眼。一臉凝重,再次問道:“短時間是多久?一天,兩天,十天還是半個月?”
聞聲抬頭,紫炎頭暈的更加厲害,剛剛想搖頭告訴他自己也不知道,下一秒他就昏了過去。
打橫抱著他的巫術師大驚,待鐵板一停他馬上就抱著他跑了。岳長老不知他情況如何,也即刻就跟了上去。
因為見識了血池中的血尸,岳長老真的怕了。隨那巫術師回到房間以后他就暫時打消了要生擒紫炎獻給大祭司的念頭。想著成敗還未見分曉,還未到最后的時刻,事情或許還有轉機,自己姑且先等等再說。要不然那天成了血尸的刀下亡魂,他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思及此,岳長老對紫炎的傷勢比之前多了幾分積極,一見他再次陷入昏迷,他立刻就聯合那巫術師開始給他療傷。并且拼盡全力,似乎有意讓他知道自己有多么的盡心、盡力,盡職、盡責。
時光荏苒,轉眼間兩天的時間就如流水一樣匆匆的過去了。這兩天北國都城內發生了很多大事,鬧的人心惶惶,家家戶戶幾乎是閉門不出,不管白天晚上,大街上都冷冷清清的。
由于一直沒有抓住紫炎,大祭司這兩天一直在派人緊鑼密鼓的大肆搜捕。想著紫炎一定不會放風九幽走,一定會來破壞他們的婚禮,裕景山莊外的守兵是增加了一批又一批。而陌離為了保證今天的迎親之禮能夠順利完成,他和風九幽能安全的離開,也在山莊內加派了許多人手。
風九幽所居住的院子外也有隱靈十二圣士暗中把守,當然,除了陌離的人以外還有神樂谷的人。獨孤帶著神閣的殺手前不久回到了這里,還有畫影和玄殤,他們也都無性命之憂。所以,現在整個裕景山莊內外可以說是被圍的水泄不通,固若卡金湯。
正月二十六這天早上,天都還沒有灰蒙蒙的亮,若蘭就早早的起了床。看了一眼計時用的沙漏估摸著也就五更時分,她給風九幽掖了掖被子就躡手躡腳的拿著自己的衣服和鞋子出了里間。
不管是昌隆還是東涼國都有規矩,女子出嫁前是不得和夫婿見面的,特別是成婚這一天。所以,昨天晚上陌離并沒有宿在這里,而是若蘭陪著她睡的。
風九幽身子弱,怕冷怕的厲害,要是她一個人睡,天亮都暖不熱。在雪山之巔的時候也是一樣,一到冬天若蘭就會主動搬去跟她睡。雖然是兩個被窩,可她總會先幫她暖一暖,暖熱了再讓風九幽睡。晚上兩個被窩緊緊的挨著,如此一來就沒有那么冷了。
由于時常病痛,噩夢連連,風九幽睡覺特別警醒,稍微有點動靜她就能醒來。故,若蘭來到外間以后穿衣服也特別特別的小心,盡量不發出任何的聲音,以免把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她給吵醒了。
須臾,麻利穿好衣服的若蘭打開門走了出去,剛剛準備關上門去廚房燒水,一轉頭就看到了個黑影。距離不遠,但外面黑漆漆的一片,她沒掌燈,看不清楚來人的臉,警惕的低聲問道:“是誰?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