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7.
順著清亮的河水緩緩往下流淌,蜿蜒的在這片山谷繞山流淌。岸旁青山綠水環繞,端是一個鐘天地靈秀之地。那建立在上百米懸崖之上的宮殿仿佛絕地般的鬼斧神工,讓人為之贊嘆。
“這就是清靈殿?”風九幽負手而立,輕聲呢喃。
“是的,郡主,這就是北國之都最神秘莫測的禁地清靈殿。”靈君低聲回答之時,緩緩將竹筏撐到了岸邊,跳上岸后將竹筏綁在岸邊的石柱上,抬頭看來恭敬的道:“郡主請。”
封景虞與畫影抬步走上岸來,仍然有些不敢相信這一片猶如春光明媚的仙境竟是在北國之都這等寒冷之地。外面仍舊是冰天雪地,但通過一座雪山到此,竟是一派四季如春的景象,這真是叫人難以置信。
從踏入雪山石門到現在,原本只是對往生鏡感興趣的風九幽此時卻愈發好奇起這清靈殿到底是何等之地。抬眸看向那從山腳下蜿蜒而上的巨大宮殿群,唇瓣微啟吩咐道:“我們走吧。”
“郡主這邊來。”靈君抬手示意兩人跟著她朝前走,順著一條青石鋪就的小路蜿蜒而上走到了一座緊貼石壁建立的木梯前。這條綿延而上的階梯直入云端般那座被云霧繚繞遮住的最大宮殿,風九幽有種預感,那里便是自己要去的地方。亦或者說從見到這片讓人震撼的宮殿群時,就有個聲音在蠱惑著自己往前、上去,然后進入那座大殿。
不用靈君多說,她已經抬步走了上去。比起之前在竹筏上不緊不慢的速度,此時她走到略有些急促的迫不及待。畫影驚訝一閃,連忙跟上正要去攙扶風九幽時,卻被她抬手拒絕:“我自己走。”只從之前三人在竹筏上與另一行人交叉而過,兩人明明什么都沒說卻被另一行人看出破綻就足以說明,這清靈殿之人絕非尋常。三人都穿著同樣的衣裳,若是畫影攙扶著自己走,豈不是從這細節之處露出破綻。在踏入清靈殿快要達到自己目的之時,她不予惹起事端。
靈君一言不發的跟在兩人身邊,三人快步朝上走去。這條木梯很長也很高,從山腳下通過每一座宮殿再抵達最頂端的那座殿宇。
“郡主。”等快走到第一座大殿時,靈君快步上前幾步,低聲道:“每座大殿都有女侍看守,為了瞞過那些人,待會兒恐怕要委屈您跟在我身后。”
風九幽駐足停步,聞言鎮定頷首:“無妨,應該的。你盡管行事,不需要顧及我。”
靈君松了口氣,輕輕頷首后快步走到兩人之前。風九幽后退一步與畫影并列,微微垂眸斂目壓下自己的氣勢,跟隨著靈君的步伐往前。
身后傳來不緊不慢的腳步聲,靈君挺直脊背抬步踏上。
當抵達第一座大殿時,風九幽果然見到有人駐守在此。之前從下往上看只覺得這些大殿恢弘而龐大,此時細看之下卻又見到了一些之前未曾發現的小細節。大殿頂端雕琢著猙獰的猛獸,而那黑洞洞的門庭更仿佛是在醞釀著什么危險。風九幽淡定自若的收回目光,看向正與看守大殿的四位女侍說話的靈君。
那四人顯然認識她,不過幾句閑話時間便已然確定了身份,爽快的讓開路,讓三人往上走。接下來幾座大殿皆是如此,重復以往數次后,他們終于距離那座最神秘莫測的清靈主殿越來越近。
三人此時已經走到了山壁的頂端,涼風吹拂、旁邊高大的松木伸展,往前看去還能看到堆疊在大殿周圍的云層。猶如霧般的云層輕輕流動縹緲,仙氣霧靄、靈動萬分。
而往下看去,三人之前進來的那條河水絮繞著整座山谷流淌,那條瀑布磅礴流淌的水花聲幾近不聞。而順著那條蜿蜒柞道猶如長蛇般緩緩看去,風九幽突然瞇起眼來:“這條木道是陣法。”還是一個甚是復雜莫測的陣中陣。
“陣法?”畫影連忙低頭看去,這才錯愕的發現三人走上來的這條看似簡單樸素的棧道竟端的是復雜難言,看一眼就讓人頭暈眼花、心底發涼。
“是的。”畫影嘶啞著聲音低聲回答:“此地自建立之時便是經過陣法演算,每一座殿宇、每一處山石樹木、乃至于這蜿蜒而上的棧道都是經過了當年圣女的親自指點修建而成。”
圣女?
風九幽眉頭微皺,看著這座包圍了整片宮殿群的大陣,輕聲淡道:“你說的這些想必是清靈殿的隱秘之事,就這么簡單的告訴我?”
靈君看著風九幽,眼底深處仰望與崇敬一閃而逝,她仍舊輕聲回答:“您能進入清靈殿就證明您定然是圣女轉世,既然您是圣女,那您親自所布下的陣法又為何不能告訴您呢?”
風九幽嘲諷一笑:“你就這么確定,若我不是呢?”
“您若不是,都主不會耗費這般心力將您送回來。”靈君頓了頓,看著這片云霧繚繞的山谷以及浩瀚神秘的宮殿群,輕聲道:“郡主您聽到有人在喚您嗎?這清靈殿對您而言并非是北國之都的禁地,而是您生生世世最長待過的地方,這里的所有人乃至于一草一木都在等待您的回來。”
風九幽唇角清冷,對所謂的轉世卻頗有些反感。若非是所謂轉世之說,她為何要冒險來此地?
等待?
風九幽嘲諷一笑,若非所謂災劫就在眼前,又有多少人會期待她這個所謂的圣女歸來?更何況就算災劫近在眼前,也有人想要了她的命。
風九幽將靈君期許的目光忽視腦后,揮袖淡聲道:“走吧,莫要耽擱時間了。”
靈君眼中失望一閃而逝,恭敬的頷首,迎著她朝最頂端的清靈主殿而去。
“主子。”畫影看風九幽臉色不佳,快步上前來低聲喊道。
“無妨。”風九幽淡聲回答,她此時滿心都是往生鏡之事,一切事情都等見到往生鏡再說。若她真是所謂圣女,那往生鏡真能照應出她的前生,那又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