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5.
看他一副風輕云淡毫不在意的樣子,凌月瞬間就急了,脫口而出急赤白臉的說:“何止是有問題,簡直就是太有問題了,殿下,我知道郡主聯姻北國之都你十分傷心難過,可也不能就此放棄啊,而且,那東涼水家的女兒有什么好,不但長的不及郡主萬分之一,就是性情、才情更是不及,最主要的是郡主深愛著你,為了你三番五次差點丟了性命,還不顧自己的安危千里迢迢的跑到東涼去救你,你怎么能在這個時候答應下聘娶妻呢?”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在經歷了那么多的事情以后,在看到風九幽為陌離所做的一切后,凌月對她有了很大的改觀,特別是生死之時,她能舍生忘死的一心為陌離,更是深深的震撼著他,感動著他,故,乍聽之下,不自覺的為她鳴不平,也非常生氣。
由于風九幽不擅表達近似冷漠的性子,讓陌離以及他身邊的人都誤以為她并不愛他,答應在一起也是被纏的沒有辦法了,實屬無奈之舉,所以,凌月最開始的時候并不喜歡風九幽,覺得她雖配得上自家主子,卻終究不是他的良人,更沒有將其放在心上。
當然,他也從未看好過他們,更沒有想過他們之間會有什么好的結局。
愛情似天秤,如果傾斜的太過厲害,一方付出的太多,而另一方毫不在意,甚至沒有什么回應,那么,這段感情必不會長久,一直孜孜不倦付出的人也終究有一天會累,會放棄,會決絕的轉身離開。
最開始凌月認為陌離對于風九幽的死纏爛打不過是一時新鮮,或者是利用,畢竟她是那么的與眾不同,那么的傾國傾城,那么的引人注目。
不管是開始還是現在,陌離對風九幽都是那么的主動,那么的熱情,絲毫都不掩蓋心中對她的愛,而且占有欲極強,時時刻刻都不忘宣示自己的主權,恨不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是他的。
風九幽和他完全相反,一直的表現都是不溫不火,不咸不淡,不近不遠,尤其是在外人的面前,更加含蓄,更加注意,如果說陌離的愛是火,是轟轟烈烈,那么風九幽的愛就是涓涓細流,柔情綿長卻從未間斷,慢慢的,慢慢的,匯聚成河、成江、成海,絲毫都不少于他的愛,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輕抬眉頭,陌離面露不解之色,疑惑的問道:“東涼水家?”
盡管養傷期間在東涼國住了一段時間,但對于東涼國的姓氏陌離還是不大了解,特別是“水”這個姓氏,更是不曾耳聞,也未曾在哪兒聽說過。
受過風九幽太多恩惠,她也救過他們兄弟的性命,也發自內心的覺得她很好,凌月顯的十分激動和著急,點頭如搗蒜般的說:“是啊,東涼水家,皇親國戚,說是什么皇太后的表表外甥女。”
太過激動,以致于凌月話都說不清楚了,也不記得到底是皇太后的外甥女,還是皇太后外甥女的外甥女了。
“皇親國戚,還是皇太后的表外甥女?”越聽越暈,越聽越糊涂,陌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腦子里開始搜索駱子書曾經給他說過的幾大皇親國戚以及朝中各方勢力的人。
不問還好,一問之下凌月愈發的不能肯定,也不確定到底是表外甥女,還是外甥女的表外甥女。
看自家主子波瀾不驚一臉淡定,似乎此事與他根本沒有任何關系一樣,凌月心急如焚,騰的一下再次起身離開凳子,來到他的身邊說:“表外甥女也好,表表外甥女也罷,反正主子不能娶她,更不能負了郡主,尤其是在這個時候。”
語氣堅定,擲地有聲,凌月第一次用這種口氣跟陌離說話。
沉浸在自己思想中的陌離并沒有理他,翻來覆去的想過之后他發現一個問題,那就是駱子書跟他說的那些人里,并沒有姓水的人家,在東涼之時似乎也從未聽到過,可凌月說水家乃是皇親國戚,跟皇太后有關系,那么,水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在東涼的勢力又有多大呢?
見陌離遲遲不語,一向都沉不住氣的凌月更加焦心似火,伸手拿開他手中端著的茶盞令其回神,重重的叫了一句“殿下!”
聞聲抬頭,陌離淡淡的掃了他一眼,重新端起茶盞有些無奈的說道:“不是讓你好好改改這毛躁的性子,怎么過了這么久還是老樣子?東方先生跟你說的話都忘了?”
此時此刻凌月滿心焦急,那有空管自己的性子,加上他素日里沒大沒小的慣了,陌離也很少與他計較,便答非所問的說道:“殿下不要顧左右而言他,我們現在說的是下聘成婚的事情,不是我性子的事情,殿下,你告訴我一句實話,你不會……你不會真的負了郡主,另娶她人吧?”
興許是陌離的反應太過平靜,與從前的差別太大,凌月的心慌慌的,一點底也沒有,也猜不出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又是什么意思。
看到凌月緊張的汗都要出來了,陌離笑了,他收回視線不緊不慢的說:“是,如何?不是,又如何?”
“什……什么意思?殿下,你不會真的是要放棄了吧?”目瞪口呆,猶如當頭棒喝,有那么一瞬間凌月整個人都傻眼了。
還未來得及回答,緊閉的房門就突然間被人從外面給推開了,陌離二話不說拉著凌月就要躲起來,可誰知還未等他起身,風九幽的身影就映入了眼簾,門關上的同時她盈盈走來,一邊走一邊道:“放棄什么?”
不知先前所言她聽到了多少,陌離馬上就起身相迎,微微一笑說:“沒什么,凌月找來了,吩咐他些事,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冷嗎?”
話落,他來到了她的面前,停下腳步抬起手,去解她身上披著的斗篷。
凌月即刻上前行禮道:“參見郡主,郡主萬安!”
風九幽低頭看他,抬手示意道:“不必拘禮,起來吧,看你風塵仆仆,這一路想必都沒有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