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戰謙出來后,聽見樓梯口有幾個女傭在議論。
整個別墅,是復古的風格,沉穩有內涵,這跟時婉清和戴君的性子都很相似。
“戰謙,陪我走走。”戴君一身淡藍色的長裙,配上一條白色的披肩,她風韻猶存,極致優雅。
季戰謙點頭,母親和父親都好靜,對外公,他也有了解,怎么就生出一個小東西那么狂野的女孩。
季戰謙的唇角,似有若無的揚起一抹弧度,戴君把一切,盡收眼底,卻不出聲。
水池邊,戴君長長的睫毛緩緩扇動,“很久以前,我就幻想過我的樓樓會愛上怎樣的男子。她心里,有著一般女子沒有的勇氣,她敢做敢闖,她從來就不會計較后果,只知道什么該做跟不該做。但感情,她不做無用功,付出,就一定得有回報。大概因為她骨子里流了一半商人的血。”時水樓的性子,是戴君所羨慕的。
她也想做時水樓那樣的人,但她的天性,就適合靜怡。
“樓樓小時候,跟我出去逛街,被小朋友踩了一腳,對方不道歉對小樓樓進行辱罵。換做別的小朋友,肯定都哭了,她直接一個耳光抽了過去,打了再說。但她踩到別的小朋友,她會逗對方開心,直到誤會破除為止。”
“外婆,她能有今天,是你的功勞。她的將來,我會接手,她的刺也好,保護色也罷,都會完好無損的保留。愛她,不是折斷她的翅膀,而是讓她強大。”季戰謙看向二樓的臥室,時水樓的房間。
來到她的家,季戰謙感覺離時水樓更近了,這種感覺,以前不曾有過。
時水樓是在這里長大的,她一切懵懂跟執念,都是在這個地方生根發芽。
“嗯。”戴君沒料到季戰謙的回答如此,她要是再往下說,就有些過分。
兩人又聊了很多。
時水樓躺在床上,不到五分鐘就睡著了。
記憶里的味道,夢里,她在沙漠,司沐跟季戰謙同時陷入沙塵暴中,她站在中央,只能救一個。
樓樓,看著我,我是司沐,你的六年。
你忘記了我,忘記了梨花樹下你在我懷中所說的甜言蜜語了嗎。
樓樓,嫁給我,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我們離開任何一個你不愿意待跟等待的地方。漫無止境的痛,不是愛,他三番四次的質疑,是對你們愛情的詆毀。
樓樓,來我身邊,我給你最獨一無二的愛。
時水樓,你敢哭試試,馬上把眼淚給我擦干凈。老子還沒死,不準你哭。
時水樓,不準哭,我死了,你照顧好自己。不要動不動就在野男人面前掉眼淚,我會心疼。不要隨便依靠別人的肩膀,最難看透的就是人心。或許下一秒,你信任的他,就會捅你一刀。
時水樓,記住我,你的丈夫季戰謙。
夢里,司沐跟季戰謙的聲音反復出現,他們兩個人的身子,越陷越深,她的心,彷佛被人抓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