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么狠?
江唯一蹙眉,抬步上前,這回,是項御天抓住了她的手。
她抬起眼,項御天目光幽深地看著她,無聲地示意她別管。
在項御天的眼里,項榮錦現在想做什么就讓他做什么,要打誰就讓他誰,只要他舒服了就好。
可楊小宛不是太無辜了么?
“對不起,項先生。”
楊小宛頭都破了仍是低聲道歉,像足一個卑微的下人,從地上艱難地爬起來,雙膝跪在地上認錯。
“哼!”
項榮錦坐在那里沒有一點好臉色,一雙眼陰沉地瞪著她,“去把這里打掃一遍!你一個人!要是敢碰掉一朵花,我就摘了你的腦袋!”
“是,項先生。”
楊小宛低頭,從地上站起來,真就開始打掃花園。
這個圍著別墅的花園目測有幾百個平方,就讓楊小宛一個人打掃?
江唯一咬唇,人被項御天抓著往前,項御天走到項榮錦身旁,微微頜首,嗓音低沉,“義父。”
“你們怎么來了?”項榮錦看向他們,臉色稍緩,外面有股風進來,他皺了皺眉,“這天氣真冷。”
這天氣明明不冷。
聞言,項御天松開江唯一的手,剛出門前隨手穿上的薄款風衣脫下來,披到項榮錦的身上。
見狀,項榮錦的唇角勾起一抹驕傲的弧度,“我這輩子最自豪的就是有你這么個兒子,也算是對項家列祖列宗有個交代。”
項榮錦對項御天一向是怎么看怎么順眼的。
江唯一轉過身,望向不遠處的楊小宛,楊小宛在那里整理著一個花圃,似乎是聽到這邊的話,她的身影顫了顫,然后像是什么事都沒有一樣繼續整理。
楊小宛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明明自己為項榮錦生下了一個兒子,但項榮錦只看得起自己認的義子。
甚至她就在項榮錦的面前,僅隔著一層面紗,項榮錦就認不出她了。
“義父,我們回去。”
項御天沉聲說道。
“好。”項榮錦點頭。
江唯一朝著楊小宛走過去,項御天叫住她,“渺渺,我們走了。”
“可是……”
“聽話!”項御天推著項榮錦的輪椅,一雙黑瞳深深地看了一眼江唯一。
江唯一站在那里對上項御天的視線,他眼中傳遞的意思是不容置喙的,她抿了抿唇,只好朝他走去。
沒有理會楊小宛。
離開前,江唯一回頭望了一眼楊小宛,她還是靜靜地站在花叢前,整理著花輔,額頭上的血不斷地淌下來,淌過白色的面紗。
觸目驚心。
江唯一跟著項御天離開,只聽項榮錦厚沉的聲音響起,“遺命我已經派人送到泰國,等我死后,你就帶著我的骨灰回泰國執掌項家。”
“是。”
項御天惜字如金,推著項榮錦往前。
“我知道我的大限就這幾天了,你讓人準備攝影機跟著我,免得我中年過世,項家有無知的人鬧個不休。”項榮錦將一切都安排妥當。
“義父,醫生說你這一陣的身體很好。”項御天低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