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唯一站在那里看向項御天,項御天背對著她站在床前,聲音低沉磁性地開口,“義父您來定奪。”
“我認下來勢必會引起項家的紛爭。”項榮錦緩緩說道,語氣有些糾結。
催眠師走向項榮錦,手上端著一個盤子,上面是茶具,她伸手揭開一個茶蓋,將茶杯遞給項榮錦。
項榮錦接過來慢慢飲下。
“義父要是認下來,我保楊天皓坐穩項家主人的位置。”項御天站在一旁說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項榮錦將空茶杯擱回去,催眠師低著頭,緩緩退下,從頭到尾一聲不出。
像個隱形的傭人一樣。
“你保?”項榮錦搖頭,“項家的那些個長輩用了多少年才肯認定你,這些年我又在你身上耗費多少,突然進來個人,咳咳咳……就說是我兒子,就說要坐項家的位置,還不是要鬧個天翻地覆。”
江山易主向來會牽扯到不少人的利益。
江唯一站到項御天的身旁,安靜地聽著。
認兒子上位不行,那不上位呢?
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項榮錦接著便道,“要是認下來,不上位,恐怕項家存了異心的人又要出來鬧,借勢鬧你。”
江唯一不懂這種暗黑家族里的牽絆,但聽上去,認兒子完全不可行的樣子,認下來項家怎么都會大亂。
“義父,你不想認?”
項御天直截了當地問道。
“容我再想想。”項榮錦第一次在事情上有了猶豫,聲音沉沉地道,“你們見到楊小宛了嗎?”
聽到“楊小宛”三個字,江唯一的手指微微一顫。
“沒有。”
項御天淡漠地說道。
“她在哪呢?”
“還沒查那么具體,她不在s市。”項御天道。
這不是假話,楊小宛的骨灰自然不是在s市里的。
江唯一佩服項御天的說話技巧。
“行了,你們先下去,容我思慮一下。”項榮錦坐在床頭說道,閉了閉眼,嗓音壓得很低。
“是,義父。”
項御天淡淡頜首,拉著江唯一轉身離開。
項榮錦坐在那里,燈光落在他愈來愈焦黑的臉。
親兒子。
憑空跑出來一個親兒子。
有些都快想不到的記憶又跑回他的眼前,項榮錦有些頭疼地扶額,一轉眼,只見穿著白紗斗篷的催眠師正彎腰在房間里點上薰香。
那香味有一種淡若似無的香味,讓人聞了心情平靜。
“你過來給我按按頭。”
項榮錦命令著她。
“是,項先生。”
催眠師低頭,直起身來慢慢走向項榮錦。
燈光明亮的臥室里,臥室布置華麗,一飾一物透著奢侈的味道。
江唯一拉開窗簾,望著外面的夜色,彎彎的人工湖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天上的星星繁多,預示著明天是個不錯的好天氣。
她轉過身來走到小圓桌前,打開上面的醫藥箱,將里邊的藥倒出來幾顆,擱到一邊。
“砰。”
有開門聲響起。
江唯一轉過身,項御天從浴室里走出來,腰間裹著一條白色的浴巾,上半身裸/露,身材練得完美,沒有一點贅余,幾處明顯的傷口破壞了他的性感,鎖骨下方的紋身已經看不出原來的字樣圖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