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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安城突然要請她教什么學車理論,明明已經累得困了還選這種時間過來,原來是故意找個借口來陪她的。
江唯一轉過頭,只見安城正站在鍋前無比認真地盯著火,忽而又打了個呵欠,不夸張,絲毫不影響他英俊的容顏。
很快,安城便將這困意掩去。
“安城,以前我總覺得你是boss,不食人間煙火,高不可攀,連看你都要仰視。”江唯一打開水龍頭洗著餐盤,低聲道,“現在才發現,原來我們也可以做朋友。”
做那種可以傾談的朋友。
聞言,安城溫和的臉怔了怔,抬眸看向她。
江唯一低著頭,一頭烏黑的長發垂下來遮著她的側臉,讓人看不清她的表情。
他只聽到她說,“而且,你這個朋友讓我覺得貼心。”
江唯一是由衷的。
她從小就要強,在媽媽不管不問的“照顧”下她習慣什么事都一個人扛,她也習慣了……沒人顧及她的感受。
可原來到最后,她還有安城這個朋友。
他們之間爭執過、爭吵過,可到頭來,兩個人卻在一個廚房里平淡地煮著面,仿佛過去的種種都沒有發生過。
“朋友?”
安城將這兩個字含在唇間反復滾動了兩遍,聲音低低的,沒說什么。
面條撈起來,兩個人捧著面條走到小圓桌旁的兩張單人現代感十足的沙發上坐下,面碗散發著熱氣騰騰的煙霧。
“項御天回來了,我見過他,他把我羞辱了一頓。”
江唯一端著面碗吃了一口,然后平靜地陳述道。
安城吃面的動作頓了頓,抬眸看向她,眼中有著明顯的擔憂。
“你相信我能應付么?”江唯一問。
“相信。”
安城沒有猶豫。
“謝謝。”江唯一點頭,“所以以后不要那么困了,還找借口過來陪我,你放心,我不會做傻事。”
被戳破來意,安城的眸光有些窘然,低頭猛吃面,然后嗆到,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咳……”
安城握著空拳敲自己的心口。
江唯一起身倒了杯熱水給他,“你還ok?”
安城一口氣把水全喝了下去,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只是來請你教我認字的。”
“好吧。”江唯一生怕他再嗆著,沒再反駁他,把駕駛理論書翻開,看著上面一條條或深或淺的劃線,開始給安城講解。
安城字認得不太多,但學得很快,也學得很認真。
江唯一邊吃面邊教。
安城就坐在她的旁邊,學起來連面放在一旁涼了都沒在意,只是聽著她的聲音不斷在書上做記號……
江唯一第一次見人學駕車理論跟備戰高考一樣的,恨不得把整本書都劃出重點。
安靜的客廳里,飄散著面香。
剩下的,就只有筆尖在紙上觸及的聲響,刷刷而過。
江唯一和安城的關系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融洽境界。
她成了他認識這個世界的啟蒙老師,他則成了她擋住媽媽的一張盾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