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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江小姐,我這邊是小區管理處啦,外面的人都是找你的嗎?”對方是個扯著公鴨嗓的大叔。
“外面的人?”
江小姐不解,是指孤鷹他們嗎?
“你不知道嗎?都說是找你的,你快出來看看!搞什么啊……”
江小姐莫名,放下電話走到落地窗前,往下望去,只見到烏云般黑壓壓的一片,如螞蟻一般。
她走到一旁的天文望遠鏡前,調整好角度往下望去——
只見小區里跪著密密麻麻的人,統一黑西裝著裝,全部跪在那里。
齊齊面朝向她這個公寓的方向。
不斷有車涌進。
有新的一批人從車上下來,按序排列跪下來。
江唯一震驚地捂住嘴,他們想干什么?
江唯一走過去拉開門,孤鷹還在地上磕頭,額頭已經磕破,鮮血滲了出來。
孤鷹身后的手下們齊聲大喊。
有頂樓樓層的其他住戶跑過來看熱鬧,對著他們這邊指指點點。
“你們要跪就跪個高興。”
江唯一走出門外,帶上門,視線落在孤鷹在地上磕出的血跡,有著說不出的不是滋味。
她轉身就走。
“一姐!”
孤鷹跪在那里,緊緊抓住她的手,“項少從小時候家人一夜之間都沒了以后,他沒有一天開心過。”
“放手……”
江唯一不想再聽下去,心里像在翻江倒海般難受。
“是一姐出現后,項少才常常開心地笑。”血從他的額頭滴淌下來,孤鷹卻完全不管,只顧哀求,“可這種開心連一年都不到,你真得忍心嗎?”
“夠了。”
江唯一甩開他的手,逃也似地跑進電梯。
電梯門關上,隔絕了那些聲音,可江唯一還是不自禁地用雙手捂上自己的耳朵。
電梯直達1樓。
一走出去,她見到了更大的場面。
成千上萬的手下全部跪在小區里,跪得水泄不通——
山呼海嘯一般。
江唯一驚詫地望著眼前的場景,她寧愿孤鷹打她一頓,都比來求她讓她舒服。
這種聲勢浩大的哀求,簡直像軟刀子。
看著沒什么,刺進身體里卻是痛徹心扉。
江唯一幾乎是逃出小區的,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那些聲音不斷響徹在她耳邊,拼命地要她放過項御天,不斷地要她放過項御天……
江唯一開車去了郊外。
一棟民國年代流傳下來的復古別墅,周圍樹影重重,風吹來涼得透骨。
江唯一下車,按了門鈴。
“唯一小姐?”王媽從里打開門,見到江唯一立刻八卦兮兮地眨眨眼,“來找我們少爺嗎?快進快進,少爺就在院子里。”
江唯一點頭,抬起腳走進去。
伴著風傳來的,是一股淡淡的花香,是滿天星的香氣。
院子里浮動著滿天星的白色花瓣海洋,某個角落里,安城穿著白襯的襯衫坐在一張矮椅上,面朝著滿天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