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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安城背對著她道,一向溫柔的嗓音變得生硬,“你是不是對項御天動感情了?”
江唯一的心口沒預料地一顫,隨后冷笑一聲,“又是牧遙告訴你的?”
她遲早要教訓牧遙一頓。
“因為你對他動了感情,所以你不想再調查他。”安城沒有回頭,也沒有回答,徑自說道,“項御天是東南亞地獄天的首腦,軍火和毒品他都碰,你知道光這些他就要害多少人嗎?”
江唯一垂下了眸。
“你是立志進紅港警界的,黑白分得清楚,你對這樣一個地獄天首腦動了感情你知道意味著什么?”安城忽然回過身來,目光沒有焦距地看向他的方向,臉上嚴謹而嚴肅。
江唯一關掉按摩功能,人瞬間靜止下來。
她坐直身體,抬眸定定地看向安城俊逸的臉,“那你的行為意味著什么?”
安城僵直了身體。
江唯一看著他道,“你煞費苦心把我送到項御天身邊,賠上身體在他身邊扎穩根基,你不就是想報私仇么?何必說得那么大義凜然。”
這世界上壞人太多了,難道抓一個壞人就要賠上一個女人的身體?
是他太急近了。
如果他之前告訴她,她會愿意用別的方式去幫他報仇……
“你以為我是想報家仇才把你推出去?”安城的臉在夜色下蒼白。
“不是么?”江唯一冷漠反問,“你以前從來沒拿我們的生命開過玩笑,可這一次呢?”
“我沒有……”
安城的嗓音變得沙啞。
“我被項御天迷/奸,你料定我會恨他,所以我成了你最好用的一顆棋子。”江唯一從按摩椅上站了起來,嘲諷地低笑一聲,“可你料錯了一件事,是他后來對我越來越好,好到我沒辦法再心心念念報仇。”
那種好,她從來沒體會過。
在任何人身上都未體會過。
安城一向鎮定如山的臉有了一絲垮掉。
“把我原來的身份還給我,我不想再和an有任何關系。”江唯一堅決地說道。
“就因為他對你好,你就分不清黑白了?”安城有些用力地握緊地拳頭,聲音有些僵硬,視線無焦距地看著她的方向。
“我知道他算不上個好人,可抓他進監獄的那個人不該是我……”
江唯一的聲音低了下去。
沒有人為她一手包辦起居;
沒有人為她跪她“爸媽”、做飯;
更沒有人惦記她十幾年,找她整整十年……十年,那是多少個****夜夜的尋找和盼望。
她知道她和項御天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也相信惡有惡報,但她已經沒了那個勇氣親手抓他進監獄……
安城站在那里,長長的眼睫毛動了動,垂在身側的手依然握得緊緊的,沒有說話,淡粉的唇緊緊抿著,不懂在想什么。
好久。
在江唯一幾乎以為他站那里是不是睜眼睡著了的時候,安城忽然開口,“我不會換回你的身份,你一出門,就是江教授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