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她突然不認識眼前的男人了。
清早,外面露水濃重。
病房窗口的紅玫瑰換上了新鮮的白玫瑰,高貴、圣潔。
項御天從水晶花瓶中取出一枝白玫瑰,轉眸朝江唯一凝望過去,一雙深眸光影浮動,灼灼發熱。
江唯一坐在床頭玩著他的手機,一頭烏黑的長發柔順地垂落下來,斜瀏海稍稍遮住她的側臉,一張臉蒼白卻不乏美麗的本質。
“在玩什么?”項御天出聲。
“俄羅斯方塊。”
江唯一淡淡地說道,當著他的面把他手機里面所有的文件一樣一樣上傳至自己的郵箱里。
驀地,一枝沾著露水的白玫瑰遞到她面前。
江唯一警覺地退出傳送文件,把手機畫面調至俄羅斯方塊,抬眸仰視床邊的男人,“項少,你現在很閑么?”
她住院五天了,他天天呆在她身邊。
之前做著他的床/上情人,他是不屑地把她當成一個充/氣娃娃,現在倒不打她了,而是是24小時密不透風像口香糖一樣黏在她身邊。
怎么他變得好與壞,她一樣都那么厭惡、反感呢?
“不閑。”他有一整個地獄天,怎么可能閑著。
“那您請便。”
江唯一做了個請的姿勢。
“你這么不想看到我?”項御天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那你想看到誰?孤鷹?”
多疑癥患者。
江唯一不想浪費腦細胞搭理他,低下頭玩俄羅斯方塊。
手機猛地被一只修長的手抽走,他食指上的墨色戒指氤氳陰冷的光澤,一只狐貍頭凌厲而霸氣。
像極了它主人的不可一世。
“這俄羅斯方塊比我好看?”項御天不爽地問道。
江唯一抬眸看向他那張妖孽的臉,顯然比棱棱角角的俄羅斯方塊好看多了,但不好意思,她寧愿看方塊。
江唯一又低下頭,假裝玩游戲玩得很投入。
“渺渺!”
項御天被無視得一肚子的悶氣,卻舍不得拿她怎么樣。
他可以對世界上任何一個人狠毒,對她卻不能,她是他心里多年來唯一干凈的一塊地方。
“項先生,我們來為江小姐做常規檢查。”
門被從外推開,醫生帶著幾個護士走進來。
江唯一伸手讓醫生檢查血壓,忽然發現這幾個護士都是又羞又澀地看向項御天。
有個護士更是大膽地走向前來,從身后拿出一個精致的紙盒,“項先生,這是我親手做的幾塊抹茶蛋糕,請你……和江小姐一起吃。”
什么破審美?
看上項御天那匹種/馬。
江唯一不禁腹誹,項御天在一旁看向她,眼神分外得瑟、高高在上,“看到沒有,這是正常女人的審美!”
一個破手機游戲能比他好看么?
要是這護士真被項御天擄去,看她還會不會含情脈脈,還會不會有女人“正常”的審美。
江唯一想著,那邊小護士聽到項御天的聲音,一激動把蛋糕盒掉了。
蛋糕盒倒扣在項御天的一雙黑色皮鞋上。
綠色的抹茶蛋糕混搭奶油沾在他一塵不染的褲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