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們不是常年監視項家外圍?”
“人太雜了,我需要知道其中有哪些是項御天的心腹。”
“這個我不確定。”江唯一回想著這半年來在項家看到過的人,然后道,“但有兩個人進項御天書房密談的頻率很高,分別是:飛虎——姜南、獵豹——顧北。”
那兩個人都是分別在政、商兩道名聲響當當的,背景強大的大人物。
但他們在項御天面前,卑躬屈膝得比誰都厲害。
加上孤鷹,可謂是項御天的三只忠犬。
連外號都是各種動物,做爪牙做得理直氣壯。
安城又沉默了。
以為他對她稀少的情報不滿意,江唯一淡漠地道,“不好意思,項御天這個人很謹慎,就算我被他睡了半年,很多事我也不能過問的。”
對項御天來說,她只是件床/上/用/品而已。
他高興了,就逗兩下,不高興,直接一腳踹出去,連話都懶得多費一句。
這下,安城不只沉默,臉色都變得格外難看。
他站在那里,不發一言,總是微笑的臉此刻繃得緊緊的,眼睛半垂,長長的睫毛幾乎遮住他的眼,嘴唇緊抿出一抹蒼白。
“你怎么了?哪里又不舒服?”過久的沉默讓江唯一狠不下心腸。
安城是先天失明,身體一直不是很好。
中藥、西藥他吃過不少,但都沒什么顯著的效果。
“沒有。”
安城搖了搖頭,往旁邊走了幾步,摸索到床慢慢坐下去,臉色仍然很差。
江唯一走到他面前,擔憂地觀察著他,“真的沒事?”
“沒事。”
“不舒服就不要出來……”
“我半年沒有你的消息了。”
他坐在床邊,背微微彎著,臉朝向她的方向,淡淡地打斷她的話,字字仿佛繾綣……
“……”江唯一的心里狠狠一絞,痛得她觸不及防。
是在乎么?他還在乎有沒有她的消息?
還是純粹一句話而已……
面對安城,江唯一總是會有很多旖旎的胡思亂想,一時間,她竟不知道該怎么接他的話。
“你瘦了嗎?”安城忽然開口,與公事風馬牛不相及的一句問話。
江唯一下意識地撫上自己的臉。
瘦,那是當然的。
在項御天精神和身體的雙重折磨下,她怎么可能還豐腴得起來。
“沒有。”一出口,她又在口是心非。
她明明該恨他的,可是……
“是嗎?”安城看著前方輕聲反問,像羽毛刮過那么溫柔。
“是啊,項御天的財產富可敵國,我平時穿的、用的無一不是國際名牌,我做一次指甲花掉上百萬,他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江唯一坐到他身邊故意自嘲地說道,“我這種女人是最禁不起物質誘惑的,真擔心哪天我就愛上他了。”
安城的臉色再度陷入難看,難看得像個病人一樣,蒼白如紙。
江唯一心軟,沒再說下去。
她甚至有那么一絲希翼,他是不是聽她的話聽得吃醋了?他是不是有那么一丁點喜歡她?
只要一點點,她期冀得一直都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