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這雙鞋怎么樣?”江唯一蹲在他腳邊問。
項御天掃了一眼,從喉嚨里發出一個單音節,“嗯。”
并無異議。
他修長的腿還是那么蹺著,晃蕩在她眼前。
一副大少爺的尊容。
江唯一認命地托起他的腳,將鞋上穿上。
像個卑微的下人,她都看不起自己。
剛換好,她的下巴就被干凈的鞋尖抵上,項御天手捧著雜志,高高在上地俯視著她的臉。
“怎么了?項少?”
下巴被他的鞋尖抵得有些難受。
面對這種屈辱的動作,她也沒冷下臉來,仍然掛著淡淡的微笑仰視他。
她今天還要靠著他走出項家。
項御天在她臉上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審視一番,最后道,“唇彩換了,不好看。”
平常的一句話,卻是不容置疑。
“知道了。”
“笑一個。”
“好,項少。”江唯一仰著頭沖他露出一抹微笑,眼睛彎彎的,雙手卻暗暗握緊了拳頭,憤怒到極致。
“嗯,去化你的妝。”
項御天這才放過她,低頭又看起自己的雜志。
變/態。
出發前,化了淡妝的江唯一摟著項御天的臂膀走到大廳。
孤鷹和一眾手下全部聚在大廳,個個動作利落地組裝著手中的手槍。
江唯一平靜地望了一眼,心中暗暗有數,德國制手槍,新型號,雖然只是手槍,射程卻不短。
“出發!”
將手槍插/入腰際,孤鷹厲喝一聲,甩了甩一頭銀白色的夸張短發,那是他新理的發型,理得跟非主流似的。
“是。”
所有手下步伐整齊地小跑出大廳,在一排跑車旁站定。
項御天每次出門,都有著總統般的排場,令人嘆為觀止。
看在江唯一眼里就只有兩個字:怕死。
“項少,一姐,請上車!”孤鷹為他們打開車門。
江唯一隨項御天坐進車內,雙腿被他習慣性地搭在膝上,視線往車窗外望去……
被項御天這個禽獸困的,她都快忘了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模樣。
以安城的謹慎,一定會派人24小時在項家遠處盯著,應該能尋到她。
“在看什么?”
項御天斜眸,指尖滑過她白皙細膩的腿。
“沒什么。”江唯一笑笑,抬起自己的手,長長的銀色鑲鉆假指甲,“項少,好看么?”
“勉強。”
項御天只是瞥了一眼便不再看。
“那天修甲師替我做了一天,我挺滿意的。”江唯一屏開自己的手,指甲閃得刺眼,上面的每一顆鉆都是真鉆石。
光她的一只手,就可以買下S市富豪小區的一幢套房。
她現在活得越來越奢侈了。
“花一天時間就做這些無聊的東西?”
“花一天時間不做這些我更無聊。”江唯一說的是實話,誰能指望一只籠中金絲雀有多豐富多精彩的生活呢?
那根本不可能。
“你有重要的事。”項御天抬起她的下巴,一雙眼盯著她,“兩件。”
“哪兩件?”
“取悅我,以及思考怎么取悅我。”說著,項御天傾身過去,壓上她的唇,張開嘴咬住她的唇瓣磨了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