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
因為雪貂唾液的救治,葉謙漸漸醒過來了。
他朦朦朧朧的一睜眼,正好看見陸衡手中那只白絨絨的雪貂正在舔拭他的手背,他不由大叫一聲道:“啊,小怪物又來咬人了!”
“葉謙,它不是怪物,它只是一只很可愛的小雪貂!”吳雙見他醒了,心里松口氣。
但是聽到他這么驚嚇,吳雙又忍不住好笑,于是指著陸衡手上的雪貂介紹道:“葉謙,你看看,它多可愛啊,雖然它咬了你一口,但是它也給你解毒啦,你就別跟它計較了。”
“嗯?是一只雪貂?”葉謙的眼神慢慢清明,剛醒的那一瞬間,他的腦子里還不太清楚,所以沒看清那白團子到底是什么。
現在他坐起身子,仔細一看,那可不就是一只雪貂嗎?
他家里有個堂妹喜歡養寵物,就買過類似的雪貂。那堂妹家里還有一龍貓和泰迪犬,有時候那三只小東西攪在一起,連他都覺得有趣。
葉謙慢慢緩過神來,心頭的驚懼下去了,他終于看明白這是一只雪貂了。
不過雪貂怎么會有那么大毒性?還有,他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池塘邊被一道白影咬傷了,難道這只雪貂的速度有那么快?
葉謙疑惑的睜大眼睛,將那只雪貂看了又看之后,他忍不住問道:“它真是池子里的那道白影?它的速度有那么快嗎?”
他這句問話落音,吳雙等人還沒來得及回答,陸衡手中的雪貂就“咝咝”叫了兩聲,還眼神不屑地朝他晃了晃爪子。
很顯然,小家伙因為被他懷疑而不爽了!
葉謙乍然看到它的眼神和動作,不由被驚得目瞪口呆。
吳雙卻忍不住撲哧一笑:“葉謙,它速度很快的!它不僅速度快,它還有很多別的本領呢。你抬手試試,看看手上還有沒有麻木的感覺?另外再深呼吸一下,看看胸口是否有沉悶感?”
葉謙試著深呼吸了一下,又抬手左右甩了甩,沒發現什么問題:“沒有,都挺好的。剛才我都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暈了,剛剛被咬到的時候,只有一點點發疼啊,怎么突然就暈了呢?”
“這個……可能是它牙齒上的毒性有一定的潛伏期。”吳雙暫時也沒搞懂這只雪貂的毒性是怎么回事,只能這么推測了。
葉謙站起來走了兩圈,發現除了手背上的傷口還有點疼痛外,其他就沒什么不適了。
他忍不住又好奇起那只雪貂的其他本領了:“吳雙,你說它還有其他的本領?它還會什么呀?難道剛才我昏迷的時候,它表演什么了?”
在葉謙固有的印象里,雪貂就是供人玩耍的寵物,所以他只想到表演了,卻不料他這話又挑釁到小家伙了!
于是,小家伙再次不爽了!
雖然它此時還在陸衡的手里不得自由,但這并不妨礙它張嘴哈氣。
于是小家伙突然抬頭向葉謙一張口,它的口中頓時噴出一道白氣。
那白氣猶如利箭一般,直直地撲向葉謙的面門!
突然間變故太快,一時誰也來不及阻攔。
吳雙大吃一驚,她想這雪貂的牙齒那么厲害,噴出的白氣如果也含毒那就糟了!
她急忙揮掌去擋,但氣體飛逝的速度有多快?更何況那只雪貂離葉謙本來就近,所以她根本沒來得及攔下來。
只聽葉謙“啊”的一聲短叫,緊接著他的聲音就被卡在喉中。
不是他不想說話了,而是那白氣撲面而來后,把他整張臉都凍住了!
白氣吹到臉上的一剎那,葉謙只覺得好像有人迎頭給他潑了一盆冰水一樣,讓他從額頭到下巴,全都冷冰冰的難受。
吳雙呆呆地看向葉謙的面孔,雖然此時此刻她不宜幸災樂禍,但葉謙的那張臉實在太好笑了,讓她忍不住還是笑出聲來:“哈哈,葉謙,你以后可別隨便得罪雪兒啊,它是一個小氣的小家伙!”
陳鴻宇也忍不住撲哧一笑:“葉謙,你現在就跟個冰雕似的,太有意思了!”
葉謙苦不堪言,幸好那口冷氣也保持不了多長時間。
吳雙和陳鴻宇兩人笑聲一停,葉謙的臉上就開始化凍了。
知曉那只雪貂如此不好惹之后,葉謙再也不敢站在它身邊了,連忙抹抹臉跑遠了一點,這才向吳雙詢問剛才的過程。
聽聞吳雙是在水底下把雪貂帶上來的,葉謙和陳鴻宇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過這只小貂本領如此強大,他們雖然心中好奇,也不敢再多問什么了,都怕一不小心就得罪了這個小氣的家伙。
葉謙看看手,又摸摸臉,在雪貂面前,他還是有點不舒服,于是連忙找個借口遁了:“吳雙,陸大哥,你們慢慢調教這只小家伙吧,我去休息一會兒,晚飯時再來找你們。”
“行,那你去休息吧。”吳雙也覺得他要休息一下,被雪貂咬了那一口氣,雖說出血不多,總是傷了點元氣,還是休息一下為好。
陳鴻宇見葉謙走了,也不好意思呆在這里當燈泡,只好跟著出去了。
見他們都走了,吳雙和陸衡也一起返回了后院。
回房的途中,陸衡一直抓著那只雪貂沒放,吳雙看著不忍心,忍不住說道:“現在它應該不會再傷人了,先把它放開吧?”
陸衡淡定應聲:“不用,我拿著,省得它亂跑。”
仿佛是為了驗證他的話似的,在他說“亂跑”時,那只雪貂果真狠狠地掙扎了幾下。而且它的小眼神一直在憤憤地瞪著陸衡,若不是陸衡手上一直有元力壓制,恐怕它早就對陸衡又抓又咬了。
見它這么不乖,吳雙抽了抽嘴角,干脆任由陸衡去管制它了。
兩人一起回到吳雙的房間,陸衡把門窗全都關閉,然后又設了個小小的隔絕陣法之后,這才放開那雪貂道:“行了,現在它跑不掉了,來審審它吧?”
“嗯?審審它?怎么審?”吳雙聞言不由好笑。
盡管她也對這只雪貂的來歷很好奇,但就算它再聰明,它也不會說話,能審出什么?
陸衡淡定的坐下:“反正它聽得懂,就一直問吧。讓它點頭或搖頭就行了。”
“呵呵……”吳雙不以為那雪貂能配合,但陸衡卻真的開始盤問起來。
只聽他首先來了一句威脅道:“小東西,你能聽懂我們的話對不對?那我的問話你要乖乖點頭或搖頭,否則,我就讓你一直困在這里!”
小小的雪貂被困在三尺見方的陣圖中,正來來回回的打轉想要跳出去。但不論它怎么上蹦下躥,它始終跳不出那三尺范圍。
聽到陸衡的問話時,它已經著急的在地上抓地板了。可惜,它那一向鋒利的爪子,此時卻抓不破這層地板了,因為地板上也有陸衡的元力保護哪!
此時它就等于是被困在了陸衡的元氣圈中,任它再聰明,武功值不夠,它還是逃不掉的。
小家伙折騰半天,發現實在出不去以后,它只得無奈的投降了。
不過它雖然向陸衡點頭了,但它看著陸衡的目光可著實不善。就仿佛是一個被欺負的小孩子在發誓要長大后報仇雪恨一樣。
吳雙見它這種模樣不禁有點好笑,不過她也想聽聽來歷,就任由陸衡“審問”了。
陸衡第一句問:“你是不是20年前的那只雪團子?”
小家伙憤憤地瞪了陸衡一會,點頭。
吳雙和陸衡全都震驚不已!
雖說早就知道它神奇了,但誰也沒想到它真能活那么久!難道正因為活得太久,所以它才成精了嗎?
兩人相視一眼,陸衡又問道:“你一直生活在那個池塘里?”
小家伙點頭后,又搖頭。
陸衡隱隱明白,緊跟著問道:“那就是,你一直生活在這個院子里?”
這次是點頭,再沒有搖頭了。
陸衡看著它機靈的模樣,忍不住心中一酸。
自從爸爸媽媽去世后,雖然他每周都叫人來這邊打掃,但他自己卻很少來這邊。所以他從來沒發現,原來媽媽養的小寵物還一直忠誠的守在這里!
因為它是從前的那只雪貂,陸衡對它的感覺瞬間就不一樣了。
雖然他還有許多許多疑問,但那些問題它并不好回答了。比如他還想知道,它為何一直沒走?這些年它是如何活下來的?那池水又為何冰冷?還有,它是如何修煉的?當年媽媽修建這座院子時,是否還有別的奇跡?
這一切疑問,小雪貂或許知情,但它根本無法開口,又如何能告知他答案呢?
吳雙看出他的表情變得悲傷了,不由在心里嘆息一聲,輕輕走過去抱住他道:“陸衡,別難過,阿姨他們肯定也不喜歡看到你難過的。既然這只雪貂是阿姨以前的寵物,那我們就好好養著吧?”
“嗯,好好養著……”陸衡悵悵點頭,隨手解去了困住雪貂的陣圖。
小雪貂一朝自由,立即蹭地朝吳雙的床底躲去。
它似乎被陸衡整治得怕了,所以不敢朝吳雙身上撲,也不敢向門窗外逃避了。
陸衡清晰的看見它在床下霍霍磨爪子的模樣,他不禁又好笑又難過。
他從來都沒想到,事隔20多年,曾經的親人都不見了,他竟然還能見到這只小寵物!
兩人一時都沒說話,室內正沉靜的時候,桌上的手機突然響了。
吳雙拿過來一看,是葉子烯打來的。
葉子烯這時候找她干什么?
吳雙疑惑的接起來,只聽葉子烯在那邊急匆匆說道:“吳雙,你現在在哪里?你能不能過來救個人?我有個朋友突然中邪了,你快過來幫忙看看!”
葉子烯找她去救人?那當然要去了!
吳雙放下電話,立即拉著陸衡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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