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號:80151)
作者:細雨佾佾
心又被扎了一遍,慕離捂著胸口,想著宋清淺狂笑的樣子,卻發現她從來沒有在她面前狂笑過,好似一直都是乖巧聽話。
“皇說宋離無情無義,我想你才是真正的無情無義。”陳思聰也笑了,帶著嘲諷,“宋離其實重情重義的。”
“她自然重情重義,我知道,那些千鳥軍如此忠心與她,不是因為她和千鳥軍一同幾經生死,她從來都不離不棄嗎”宋清淺說道,輕哼了一聲,“綁著她親近之人去的主意是我出的,我才是最了解她的人。”
她一直以為是何覺如的意思,沒想到是宋清淺的,張長林、林青的死都是因她而起。難怪她最親近的蕙蘭姑姑沒有被抓來,因為蕙蘭姑姑同樣對宋清淺照拂有加。
陳思聰沒有了聲音,宋清淺也沉默了一陣。
“她活該死。”然后宋清淺又說話了,“擋在我和他之間的,都得死”
“那既然如此,你將我囚在這里,鞭打審問是為什么”陳思聰問道,“我與她相交不深,甚至不及小豆子和她的一半。”
“因為我覺得她沒死,我老夢見她換了一張臉出現在我眼前。”宋清淺大聲喊道,“而你,當時她跌下火海之后,你掙脫了束縛,沖了過去,然后你消失了一段時間,也許你做了什么,將她救下來了。”
“清淺姑娘。你太看得起我了。”陳思聰冷冷清清的聲音,“我是一直仰慕宋將軍的,她為國馳騁沙場,拋熱血,少女年華都在死人堆度過,我佩服她,不忍心她被逼死而已。”
“是嗎,那你消失那一個時辰去哪兒了”宋清淺問道。
“在關和她的兵士一起收集她的骨灰。”陳思聰說道,“清淺姑娘,無論你信還是不信,事實是如此,宋離死了,你只是心執念太深,放不下而已,才會覺得她沒死。”
“骨灰是了,你們收集了她的骨灰。”宋清淺說道,又在喃喃自語,“你知道骨灰去哪兒了嗎被皇喝了下去,因為皇說,他的身體便是她最好的墳墓,他竟然這樣看重她,這樣將她放在心,為何不是我”
宋凌軒吃掉了她的骨灰慕離抽了一口氣,何至于此
“是誰”宋清淺到底是殺手,慕離的這一點聲音立刻被聽到了,厲聲喝道,一下子從密室里出來,出來的時候只看到了一抹身影從那頭閃過,“站住別跑,是誰”
慕離不慌不忙,她對這地道的熟悉宋清淺只多不少,因為當初宋凌軒修建這個密道的時候,她有參與,還出了不少注意,其的機關暗道,許多是連宋清淺都不知道的。
宋清淺緊隨其后,只看到前面那抹身影在流轉之間消失得極快,眼看要追了,卻又突然失去了蹤影。
“姐姐,是你嗎離姐姐”宋清淺試探性的呼喚著,“我認識你的身法,這種鬼魅般流轉的身影非你莫屬,姐姐,是不是你,你回來看我了嗎你是剛剛聽到了我和陳思聰的話嗎那只是我說笑的而已,因為我要從陳思聰嘴里問出一些事情來的,姐姐”
宋清淺的聲音在整個密道回蕩,只是無人應答,而剛剛那抹身影是再也看不到了,不知道去到哪兒了。
她在原地站了片刻,突然之間,醒悟了過來,快速返回了剛剛她所在的密室之,那空空蕩蕩的密室,哪里還有陳思聰的身影,已然被人給救走了,不留下半點痕跡。
宋清淺一拳砸在墻,滿是懊惱“宋離,我知道是你,一定是你”
此時,在這密道的暗道,慕離熟悉的打開一個個的機關,帶著陳思聰從另外一個出口離開了,到了皇城之外。
“姑娘,請問你是”陳思聰心的疑惑一圈圈的擴大,眼前的姑娘看去有些瘦弱,穿著尋常的灰色衣裙,用灰布蒙著臉,看不到她的樣子,“為何對這密道如此熟悉”
“你怎么會在宋清淺的手”慕離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問道,“這件事情是皇應允的,還是宋清淺擅自作出的決定。”
“是皇應允的,因為宋清淺說我和宋離關系匪淺,替宋離隱瞞了秘密。”陳思聰說道,嘆口氣,“其實我與宋將軍只是泛泛之交,我很是敬仰她而已,卻不想竟然落得”
“給你一個活命的機會。”宋離沒有陪著陳思聰傷春悲秋,也沒有多嗦,“你去皇陵找千鳥軍,也是現在的玄衣營,他們會庇佑你。”
陳思聰看著慕離,沒有立刻作答。
“但有一個條件。”慕離接著說完,“帶一個女子,她也是被人追捕的,你們一起逃過去。”
“你和宋將軍有什么關系”陳思聰突然說出這句話來,“能夠命令千鳥軍的只有宋將軍,但宋將軍已經不在人世,你憑什么保證千鳥軍會庇護我還有,那個密道,只有皇和皇極為親近的人才會知道,你如此熟悉,你是誰”
“我是誰,與你無關。”慕離平靜的說道,背對著陳思聰,“你可以選擇賭或者不賭,我給你一盞茶的時間思考。”
“賭。”沒有等到一盞茶,陳思聰便道。
“很好,既然你選擇了賭,那么你什么都不要問,只管聽命行事。”慕離說道,“明日子時,城東永樂巷巷口,我讓你照顧的女子會來,去往皇陵的路,勞你多保護她。”
“好。”陳思聰這一次果然沒有再多問任何一句,只是干脆利落的點頭,“我便當做是天的恩賜。”
果然是豪爽的人,這是她對陳思聰的認識,一直以來她都覺得陳思聰是值得信任的。慕離心安定不少,至少香玉有了保護,總好過她一個人。與陳思聰商定了暗號之后,她沒有再逗留,而是直接回到了相府,從窗戶躍入了她的閨房之。
“紅玉,進來。”慕離將一身灰色的衣裙換下,穿了衣,招呼道,“我渴了,給我倒些水來。”
“是。”紅玉的聲音是喜悅的,立刻進來了,看到了慕離安然無恙的坐在床邊,便道,“小姐,你回來了。”
“嗯。”慕離點點頭,“的人都睡著,你一個人好做什么壞事嗎”
“那奴婢也喝點好了。”紅玉摸了摸頭,說道。
“好了,不貧了。”慕離笑道,正了臉色,壓低了聲音,“你讓香玉準備一下,明日子時,永樂巷巷口,帶著我的暗號去和一個男子匯合。那個男子是我特地尋來,可以保護香玉的。”
紅玉的眼神亮了亮“小姐想得真是周到,奴婢也擔心香玉一個人怎么逃走呢。”
“還有,要帶這個。”慕離走到了桌前,拿起一件不用的白色衣服,撕下一塊,然后咬破了食指,讓鮮血滲出來。
“小姐你”
“不礙事。”慕離搖搖頭,用食指以鮮血在那白布畫了幾特殊的怪的符號,然后遞給了紅玉,“讓香玉收好這個,和那男子一起去皇陵,然后投奔千鳥軍。將這白布交代千鳥軍的任何一個副將,他們自然會保護香玉的。”
紅玉帶著疑惑接過了白布,小心的看了看慕離的神色,還是將所有的疑惑都咽了下去,只是鄭重點頭“奴婢會轉告香玉的,謝小姐的救命之恩。”
“還有,把這個金瘡藥給婉兒,幫她涂。”慕離指了指桌子的一個盒子,“這藥效果好,不會丞相府的差。十日之內,應該能下床走動了。”
“是。”紅玉乖乖點頭,拿著藥盒去找婉兒了。
慕離這才在床躺下,心卻沒有辦法平靜,宋清淺剛剛那些尖銳刺耳的話語在她腦回蕩著,原來自己的仇人又多了一個,又是一個自己以為是至親的人,卻是一個一直恨不得自己死的人。
而此時,宋清淺也沒有睡覺,她在何覺如的太師府,將正在睡覺的何覺如吵了起來。
“有何要事”何覺如看著面色異常凝重的宋清淺。
“宋離沒死”宋清淺倒是開門見山,“師父,我說她沒死,她真的沒有死,今天她來密道了”
“何以見得”何覺如先是一驚,然后沉沉問道。
“我追出去的時候,看到了她的身法,是宋離才有的。還有,她對那些暗道機關的了解,了若指掌。”宋清淺語速快,“最為關鍵的是,她房間的金瘡藥和銀子都少了,被人動過”
“這些不足以說明什么。”與宋清淺的著急相,何覺如的語速很慢,“清淺,你太執著。”
“師父,我沒有,我真的看見”
“除非你將她人帶到我面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