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3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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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0章
孫立腦袋“嗡嗡”直響，只覺得渾身燥熱，腹中仿佛要爆炸了一般，眼前又是趙思夢想的玉人，再也忍不住，道：“小宜子？你是小宜子嗎？”
“是啊……”蘇宜笑吟吟道：“你不認得我了嗎？孫哥哥……”
孫立渾身發抖，上前兩步，一把把蘇宜摟在懷里，道：“我這么多年都是在等你……”
“嗯……”蘇宜出乎意料的柔順，并不掙扎，只柔聲道：“孫哥哥對我的深情，我很感動的……”
“我……“孫立聽了這話，眼淚幾乎要掉下來，道：“那年你離開蘇莊，去了蘇府，我就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能娶到你……我的功勞都是用命換來的，就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做貴人，把你娶回來……”
“是嗎？”蘇宜似乎有些吃驚，訥訥道：“你倒是個癡情的好男兒呢。（）”
“癡情……”孫立臉上浮出苦笑道：“可是我知道你心里是瞧不上我的，我知道的。”
“怎么會？”蘇宜揚起頭道：“天下男子多負心薄幸，可是孫哥哥不同，竟等了我這么多年，我心里其實是很感動的，我……其實也很喜歡孫哥哥。”
孫立聽了這話，幾乎站立不準，渾身發抖，結結巴巴道：“真的？”
“真的？”蘇宜鄭重其事地點頭道：“我今兒來，就是想跟你說這件事的。”說著，臉上一紅，低下頭，嬌羞無限。
孫立只覺沒斷慘有睦镎n艘話悖艚袈e∷找耍恢趺窗旌茫拖巒芳卿蜾俚撓唇微微張口，仿佛在召喚，一下堵住了那嘴……
“好了，小姐，快準備！”素環在外低聲道。
“還沒到呢，急什么？”蘇宜扒拉著窗紙，道：“慕容月都不急，你急什么？難不成還怕孫立失了童子身？”
素環臉“騰”地紅了，跺了跺腳，道：“小姐，又胡沁，你現在越發沒有顧忌了，真真不像個姑娘了。（）”
“我本來就是公子啊。”蘇宜調皮地眨了眨眼，看了半晌，忽然皺眉。
“怎么了？小姐。”素環有些不好意思看，所以側著頭跟蘇宜說話，見蘇宜皺眉，忙俯身瞧去，見孫立深深吻了一下慕容月之后，卻只摟著她，并沒有下一步……
“好了，小姐，到時候了，是吧……”素環催促道。
蘇宜擰眉道；“這怎么能行，必須到了一定地步才行，若是孫立說自己喝多了，誤會把慕容月當成了我，又沒跟慕容月怎么樣，我豈非前功盡棄了？”
素環見她這么說，只得站在那里等著，側耳傾聽，卻什么也沒聽到，不由奇道：“小姐，你說……”
“艾瑪，孫哥哥得多純潔啊，這都下藥了，還只抱著不動彈，”蘇宜苦著臉，道：“哦，對了，他是童男子，這些事情是第一次，可能沒大有經驗。”
素環還是楚子，跟蘇宜討論這種事情，十分羞色，道：“小姐，那，那……”忽然想到了什么，睜大了眼睛道：“小姐，不可能啊，孫立即使沒有那個什么……”說到半截，不好意思再說下去，可是蘇宜明白她的意思，孫立再怎樣，也是在男人堆里，軍中豈不談論這種事情？而且最最奇怪的是，慕容月可是花魁，這種事情怎么能不懂？即使孫立不懂，慕容月也不可能不動，她主動一些的話……
蘇宜撫摸著下巴道：“這個慕容月有些問題啊，怎么突然傻了呢？難不成我的銀子給的不夠，人家不肯出手？”
“也不是啦，小姐，誰象你。睦鍶且印！彼鼗菲擦似滄歟笞潘找說氖鄭廡┠曖蘇宜相依為命，兩人不像是主仆，倒越來越姐妹，因此很多時候說話也不再忌諱，道：“小姐，要不就到此為止，孫立他應該會……”
“不行！”蘇宜哼了一聲，道：“花了我整整二百兩，這也太虧了，我得找回來。（）”
“小姐……”素環正要說話，忽見一個婆子走了上來，道：“素姑姑……”
素環知道下面有事情，對蘇宜道；“小姐，你趕緊吧，別再等了。”
“快去，快去，有差事呢。”蘇宜擺了擺手，恨不得把著惹眼地趕走，其實她不像素環那般想得清凈，她倒是很愿意把事情拖延一下，看出****戲也不錯的，因此素環走了正好。
素環本心要再說幾句，耐不住怕耽誤了差事——如今大事都是蘇宜來決定，可這些小事情，基本上都是素環來做，因此她耽誤不得，只得跟著那婆子下樓了。
蘇宜見她走了，吁了口氣，悉悉索索換了個地方，又扒拉窗戶瞧，看到里面孫立居然放開了慕容月，拉著慕容月坐在床邊，向她傾訴相思之苦，慕容月似乎也沒有要勾搭的意思，而是規規矩矩地坐在那里，跟孫立一唱一和地訴請……
蘇宜眼都紅了……
兩百兩銀子……
半個時辰……
我勒個去，就給我唱這一出，時時刻刻都是銀子啊，慕容月你也太不合格了吧，這可怎么辦？蘇宜原地轉了轉去，忽然想到了什么，提著裙子，轉身向三樓走去，三樓是她與素環住的地方，同時也是倉庫，酒樓里很多東西都堆放在這里，蘇宜上了樓，從懷里掏出鑰匙來，找到一個房間進去，很快又出來，手里拿著一根吹管，下了樓……
華越酒樓是按照當地最豪奢的格式所建造，二樓也是十分復雜，蘇宜剛下樓，見來來往往的侍女，見到她躬身行禮道：“公子”，蘇宜正想做壞事，聽了這些招呼，未免有些尷尬，撿著偏僻的地方走，好容易七拐八拐，走到了孫立的那件房間，在門外望去，見孫立與慕容月依然規規矩矩，純潔無暇地在談“人生理想”……
蘇宜快哭了，想著那二百兩銀子，毅然拿起吹管，順著那窗戶紙吹去，剛吹了一會兒子，忽聽一個婆子道：“公子……”
“哇……”蘇宜忽地轉過身，把吹管藏在了背后，結結巴巴道：“什么事？”
“公子，樓下好像來了大主顧，公子要不要見？”那婆子見蘇宜面紅耳赤，心中詫異，道：“公子，你不舒服嗎？”
“不是……”蘇宜暗中叫苦，擺了擺手道：“我不見，讓素姑姑應付就行了，好了，你走吧。（）”
那婆子見蘇宜說話硬邦邦的，而且十分不耐煩，心中詫異，不過也不敢多說，福了福身，正要站起身來，忽聽里面傳來男女合歡之聲，瞪大了眼睛望著蘇宜，又看著那破了的窗戶紙，忽地捂住嘴……
“不是你想的那樣……”蘇宜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嚶嚶嚶，不要這樣欺負人啊，老娘不是偷窺狂啊……
為了表示自己不是專門偷窺這個的，蘇宜轉過身，一腳踹開門，大喝一聲道：“你們住手！”
床上的兩人不過脫了外衣，內衣還沒脫下，聽蘇宜這么說，都嚇得怔住了，慕容月撇了撇嘴，把衣服又穿好，道：“公子……”
卻見蘇宜轉過身，對身后一個婆子道；““好了，我說吧，我不是專門偷窺的，我沒有這愛好的，你知道嗎？好了好了，快走吧。”說著，擺手。
孫立與慕容月見蘇宜這樣，越發怔住了。
屋子里因為通氣了，那**的香氣漸漸飄蕩出去，孫立也有些清醒了，望著真正的蘇宜，又看著慕容月，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結結巴巴解釋道：“小宜子，我……”
“還說，還說。”蘇宜掐著腰，用袖子捂住臉道：“你口口聲聲等著我，結果見到了這樣美貌的女子，就動心了，居然在我這里……嗚嗚嗚，孫哥哥，你現在再也沒資格這么說了。”因為哭不出來，只好捂住臉，不讓孫立看著自己的眼色。
孫立面如死灰，怔怔不語，許久才一字一句道：“是我不對，我不好，我該死，我再也不會對你非分之想了，你放心。”說著，象門外走去……
蘇宜怔了怔，見人已經走了，忽然生出幾分愧疚來，這樣老實的男人，自己換……
可又有什么法子？自己根本就不會跟他在一起，他這個時候傷心，總比再耽擱他的人生大事強，若是有一日清醒過來，能娶妻生子，過上正常日子，也是自己積德了。（）
正發怔間，忽聽慕容月道：“蘇公子，我有話跟你說。”說著，揚了揚眉，在那案幾上坐下來。她本來長得絕色，又神態優雅，竟是比一般的閨閣小姐還要雍容高貴。
蘇宜眨了眨眼，道：“只有二百兩，又沒做什么，我可不加價。”說著，坐在她對面，道：“不加價！”
“不是銀子。”慕容月沉著臉，面上頗有惱怒與鄙夷之色，道：“你以為我整日里想著銀子嗎？”
“那你想著什么？”蘇宜木著臉道
“你……”慕容月那絕色的面容上，顯出同情的摸樣，蹙著秀眉道：“蘇……小姐，名人不說話暗話，你想做什么，我們這風月場里的人也是明白的，可是，這天下男子如此癡情的，我倒是不多見，蘇小姐能有這樣的情分，是你的福氣，你為什么不肯珍惜呢？”
蘇宜呆呆地望著慕容月。
慕容月毫不示弱，瞪著眼望著蘇宜。
“慕容姑娘，你吃錯藥了吧？”蘇宜忽然開口，道：“給銀子可是我啊，不是孫立，你這是為誰說話呢。”
“我不為銀子。”慕容月見了這滿口銀子的主兒，恨不得上去掐死，怒氣沖沖地站了起來道：“宜盜耍也晃櫻抑皇歉卸锝囊黃椋招悖閿忻揮行陌。桓齙攘四閌多年的男人，難道你就一點不動心？”說著，眼淚忽然要流了下來，好歹忍住。
“嚇。”蘇宜站了起來，道：“他是他，我是我，我并不是……”說著，眼前忽然浮現出一個男人的身影，心中的傷疤又被揭開了，皺了皺眉道：“我就是沒心啊，我只認銀子不認人。”
慕容月聽了這話，都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她們這種風月場里的人，說出“只認銀子不認人”的話還可以理解，這位蘇大老板卻說出這種市儈的話來，唉，只可憐的那男子的一份癡情，都化作東流水了。
“我也不知道該該怎么勸……”慕容月嘆了口氣，道：“孫將軍方才說了那么多話，我倒是不敢褻瀆那份情了，我真的覺得……”話音未落，忽見素環慌慌張張跑了進來，見到蘇宜道：“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什么事？”蘇宜嚇得忙站了起來，方才孫立面如死灰地走出去，不會……自殺給她看啊，媽呀，那她可造孽了，正忖度間，見素環拉著蘇宜，面色仿佛死人一般煞白，道：“小侯爺……”
“嗯？”蘇宜眨了眨眼道：“什么？”
“小侯爺在樓下……”素環戰戰兢兢道，見蘇宜還沒反應過來，用力晃了晃蘇宜的雙肩，大聲道：“小侯爺……薛正，小姐，小姐，小侯爺戳耍瑍！！！”
蘇宜這才反應過來，“哇”地一聲，轉過身提著裙子就開始跑。
“小姐……”素環忙過去拉住她道：“你這是要干嘛？”
“跑路啊……素環，趕緊收拾行李，咱們撤，這房子我不要了，我現在還有些銀票……”蘇宜都快嚇傻了，渾身發抖，道：“趕緊，趕緊，你去收拾行李，這地方咱們就……”說著，一抬頭望著慕容月，招了招手道：“這華越酒樓，你要不要？我吐血大甩賣，只要你一萬兩，你買不買？”
慕容月聽著主仆兩人莫名其妙，聽了蘇宜的話，更是吃緊個，瞪大了眼睛道：“你要賣這酒樓？”
“是啊，吐血甩賣，慕容姑娘，你不是花魁嗎？一萬兩總有吧，這樣吧，你的首飾也算銀子，怎么樣，你的珠寶都給我，我現在就把鋪子的地契給你……”
慕容月沉著臉，道：“我不要。”
“那好吧，好吧，再便宜點，五千兩如何？實在不能再減了，你想想吧，這個華越酒樓五萬兩都不止啊。”蘇宜面上全是心疼的摸樣，道：“十萬兩都搶著要呢。
慕容月撇了撇嘴道：“我對這個沒興趣，對了，蘇小姐，你跑什么？什么小侯爺……“
“哦……很難解釋，你懂得，對了，若是小侯爺嫖你的話，千萬不要對他說起我啊，千萬千萬。”蘇宜幾乎渾身發抖，結結巴巴道。
慕容月面沉如水，擰著秀眉道：“蘇姑娘，你這是什么話，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難不成我就是人盡可夫？花魁不是這么做的……”
素環見慕容月居然跟蘇宜吵了起來，忙道：“好了，慕容媚錚悴渙私餑誶椋暈蠡崍耍小姐不是那個意思……”
“對對對，我知道慕容姑娘守身如玉，冰清玉潔，我不是那個意思……”蘇宜此時求著慕容月，滿面堆笑，全是諂媚
誰知慕容月臉色越發難堪，道：“過獎了，人在風月場，蘇姑娘說我冰清玉潔，是諷刺啊……”
“啊呀，我說不清楚了，慕容祖宗，我先撤……”蘇宜實在來不及跟這位解釋了，轉過身就向三樓跑去，素環緊緊跟上，二樓的丫頭婆子見主仆兩人跟瘋了一般跑來跑去，都心中詫異，卻也不敢問，只給兩人行禮，蘇宜提著裙子上氣不接下氣地上了三樓，進了自己的房間，打開床柜，掏出那些銀票地契來，也來不及數，想起后宅還有銀票沒拿，也不管什么，抱住包袱就樓下沖去，見素環站在二樓門口，正呆呆發怔，跺了跺腳道：“素環，你個傻丫頭，趕緊啊，我的銀票在后宅還有不少呢。”
素環一言不發，臉色煞白，訥訥道：“小姐……”
“干嘛？”蘇宜把包袱背在身后，道：“趕緊走啊，老大，你這是吃錯什么了？”抬頭見慕容月抿著嘴，笑望著自己，道：“咦？慕容姑娘，你怎么了？改主意了嗎？”
慕容月抿了抿嘴道：“說不準哦……”
“沒有啥說準說不準的。”蘇宜走到慕容月跟前道：“一萬兩，再也不能低了，你曉得的，這華越酒樓可是我辛辛苦苦，一心把它弄起來的，如今它值一百萬兩都有的，我可是降低了很多很多，一百倍的數目啊，慕容姑娘，你這下發財了，恭喜發財，哈哈哈，有銀票嗎？”
見慕容月搖頭道：“我銀票不多。”
“這那能行啊？”蘇宜心中遺憾，其實她本來是覺得這華越酒樓若是來不及賣掉，她就不要了，可是眼見慕容月在這里，又是個有錢的主子，能訛一點是一點，若是臨走再賤賣一萬兩，也是個準頭，雖然心里肉疼，可是總比一兩都不賺的好，因此唾沫橫飛，勸道：“這酒樓，姑娘不用著急，我賣給你之后，你再轉手賣給樓下的任何一個生意人，都保準十倍地賺回來，真的？”
說著說著，心里后悔起來，可惜瘟神在樓下啊，若是能行的話，要不就找個人哄騙一個人上來，把著酒樓賣給他？也許還能多賺點……
正忖度間，忽聽背后有人冷冷道：“我買了……”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