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第1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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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我不知道，娘，可我們等等，就知道了。（）”蘇宜遙遙望著窗外的東廂房，瞇起眼淡淡道：“應該快了。”
蘇宜雖然知道宋氏會出招，可是她萬萬沒料到，宋氏的招數會這樣狠辣——在五姨娘鬧騰了一場之后的隔日，五姨娘小產了。
從下午的時候，五姨娘說肚子疼，可是孩子才五個多月，不可能是陣痛，大家請懂醫術的婆子瞧了半日，也沒看出個究竟，五姨娘又說不疼了，因此終人也沒當成一回事，結果晚上五姨娘便大失血，昏死過去，好歹幾個穩婆看著，又請了太醫，終于把大人救了回來，只是孩子保不住了，出來的時候竟是個男胎……
五姨娘醒來，跟瘋了一樣，呼天號地，痛不欲生，她下半輩子就指望這個孩子，而且還是男胎，府里眾人也十分悲痛，蘇母過來看了好幾次，身子也不大好了，宋氏也陪著垂淚。（）
張氏離得最近，見蘇母與宋氏都過去了，自己也帶著蘇宜過去，見蘇母與宋氏已經帶著丫頭婆子走了，只有二姨娘、三姨娘、四姨娘三個圍著，五姨娘哭得淚水都干了，人跟傻了似的，望著床幔不說話。
“五妹妹，你也要想開些。”四姨娘垂淚道：“孩子都沒了的，人還在就好，等調好了身子，可以再有的……”話音未落，見張氏帶著蘇宜進來，如今她是唯一有孩子的人，房間里眾人都站了起來，望著她。
張氏見五姨娘那樣子，心中也十分同情，咬著嘴唇道：“我來看看五妹妹她……”
“哎呀呀，五妹妹這樣，你不是更高興？”三姨娘“哼”了一聲，甩了甩帕子。（）
四姨娘皺了皺眉道：“三姐這說得哪里話來，大姨娘也不想這樣的。”
張氏被三姨娘這話擠兌得不知該退還是該進，猶豫了半晌，見蘇宜毫無反應，還是決定走了過去，看著五姨娘臉色焦黃，雙目無神，仿佛傻了一般，不免兔死狐悲，道：“你說這……唉……”
五姨娘眼珠也不轉一下，對一切恍然未覺。
張氏站也不是，坐也不是，說了幾句場面話，便匆匆辭去，回來對蘇宜道：“你說，若是不去看，心里不免記掛，若是去了，卻又有些……”
說完抬頭見蘇宜毫無反應，不由奇道：“宜兒，你這是怎么了？”
蘇宜擺了擺手，扒著窗戶向外窺去，見四姨娘拉著三姨娘走了出來，三姨娘對著正房惡狠狠“呸”了一聲，四姨娘低聲說了幾句，才把三姨娘拉走。（）
“怎么了宜兒。”張氏順著蘇宜的眼目望去，又低頭見蘇宜臉色極為陰沉，仿佛遇到了極其重大為難之事，忙拉著蘇宜的手道：“宜兒？宜兒？你這是……”
“娘。”蘇宜忽地把窗戶關上，道：“要出大事。”
“啊？”張氏怔忪半晌，道：“是不是五姨娘她要……”
“她要咬你了。”蘇宜干脆利落道。（）
“什么？我以為她會想不開，怎么會……”張氏聽了蘇宜的話，想起這事的嚴重性，嚇得渾身顫抖道：“誣陷人要有證據的啊……”
“證據，應該準備好了。”蘇宜皺緊了眉頭，在房間里踱來踱去。
“啊？五姨娘她……”張氏有些不信，五姨娘跟瘋了似的，怎么會來得及準備這個。
“不是五姨娘，娘，這事是夫人下的手。”蘇宜見此時娘親還不明白誰是黑手，不由嘆了口氣，道：“娘，你可是……太善良了。”
“怎么會是夫人，夫人不是進不了這院子嗎？”張氏有些不信。
“這事怨我，是我疏忽了，嗯，應該說，我沒想到夫人會這么狠，這一石二鳥之計，用得倒是好。”蘇宜臉上浮出古怪的表情，道：“宋氏的手段比從其那高了不少呢。”
張氏見女兒陰森森的表情，心中恐懼，拉著蘇宜道：“宜兒，宜兒……”
“我在，娘。”蘇宜猛吸一口氣，道：“你聽我說，夫人那幾個月一直沒有動靜，應該就是籌謀這事，你與五姨娘的沖突，被她利用了，如今五姨娘忽然小產，你的嫌疑是最大的……”
“啊……可是……我這樣的人怎么會……”張氏臉色忽然變得煞白。
蘇宜見張氏渾身發抖，忙把張氏摁在床上，柔聲道：“娘，別急，有我，宋氏是厲害，可是，你女兒也不差的。”如今她親眼見到宋氏又斷送了一條生命，盡管是沒有出生的，可心里卻忍不住反感起來，非常非常厭惡……
奇怪的是從前看過那么多人的死亡，自己并沒什么太多感覺，如今見到五姨娘那摸樣，卻對宋氏產生了由衷的厭惡，不過自己也沒資格說她，自己前世不是比她更過分更狠辣嗎？
“宜兒，你有什么法子嗎？”張氏渾身發抖地拉著蘇宜，她覺得自己慢慢掉入了一個陷阱里，可是又不知怎么爬出來，所以十分無助。
“娘……”蘇宜覺得張氏竟渾身冰涼，連忙安慰道：“你別急，按照規矩，當日的廚娘與提飯盒的丫頭應該被綁起來了，可應該不是她們，真正的黑手就在五姨娘身邊，只不過借了這個因子而已。”
“那她們怎么會……跟我有關系？”張氏眼淚漸漸滲出來。
“娘，我跟你說，若是我是宋氏，會怎么做。”蘇宜見張氏始終不開竅，干脆這么道：“我會安排五姨娘身邊的人下黑手，但是把矛頭指向了那廚娘與丫頭，她們反正逃不過一死，所以我會找人讓她們誣陷，并且許下好處，說若是她們肯這么做，可以免得一死，并給她們家人多少多少銀子……”
“啊……”張氏站了起來，道：“她們會……”
“她們會這么做的。”蘇宜抿了抿嘴道：“反正是一死，還不如為家人多掙些銀子，唔……應該是宋氏許諾暗地里救她們，性命交關，她們怎么會不做？”
“那我該怎么辦？宜兒……”張氏見蘇宜分析的頭頭是道，咬著嘴唇道：“宜兒，我是不是該，該……”
“娘，聽我的，若是她們真的這么做，記住，先默認。”蘇宜的臉上閃出詭異的光芒，淡淡道：“夫人，手段不錯，不枉我再次歸來。”
(愛腐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