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遠臉色陰沉的厲害，語氣里從未有過冷意。
楊香菊被方遠的神色震住，停住了哭鬧，只是還不停的擦淚，“你是從我心尖兒上掉下來的肉，是我含辛茹苦一把屎一把尿沒黑沒白拉扯大的，你說我是想你壞還是想你好？”
“媽，你要是想我好，就別和楚天雪鬧，好好過日子，你看她不順眼沒關系，我給你買處好房子，你想住哪里住哪里，楚天雪不是不懂事的人，只要你不挑三揀四，她不會和你過不去。”
“我和她鬧？我怎么和她鬧了？是你自己娶的媳婦不討喜，是個殘廢不說，結婚兩年了連個蛋都沒下，你讓我怎么看得上她？”
“媽，實話和你說，如果楚天雪不殘了一條手臂，能娶她的人根本輪不上我，她是真正的千金小姐，如果不是殘了一條胳膊，你以為我能高攀的起？”
楊香菊目瞪口呆：“你……你什么意思？”
“媽，我從小沒爸，從小就受人白眼，被人看不起，我從懂事時就在心里發誓，我一定要好好學習好好努力，我長大之后一定要有出息，一定出人頭地，我是你兒子，這話我只和你說，我能有今天，全是楚天雪的功勞，沒有楚天雪，我的公司就沒今天的規模，我在商業圈，就沒今時今日的地位。”
楊香菊滿眼難以置信：“你……你胡說什么？”
“我沒胡說，其實我自己也不愿意承認，我有今天的成績是靠楚天雪，是靠裙帶關系，以前打死我，我都不會承認，可自從楚天雪說和我離婚，我想清楚了，我不能離開楚天雪，因為離開楚天雪我會失去很多很多，也許我依然能成功，依然能做人上人，可是那至少要多花費十倍百倍的財力精力，而現在，只因為我是楚天雪的丈夫這個身份，我走到哪里人家都主動給我開綠燈，都對我另眼相待，我為什么要放棄這么好的優勢，另娶別人？”
“不……我不懂……”楊香菊搖頭，“楚天雪不就是個殘廢……”
“是，楚天雪是殘廢，可她有個好姐姐，”以前方遠為了讓母親和妹妹為他驕傲，讓母親和妹妹以為他的成功都是他自己努力打拼的結果，從沒和他母親妹妹提過這些，“她姐姐叫楚天縷，楚家是上百年的名門望族，她姐姐還有幾個一起長大的生死之交，都是人中龍鳳，媽，你總覺的我很厲害，總覺你兒子了不起，可你知道嗎，你只是在坐井觀天，在某個領域，我的確是翹楚，是讓人羨慕嫉妒的人，可與楚天雪的姐姐相比，那就是螢火之光與日月爭輝，我什么都不是！”
楊香菊聽傻了。
她一直以為自己兒子無所不會，無所不能，她覺得他兒子是最最厲害的人，楚天雪能嫁給她兒子，是楚天雪上輩子燒了高香，可今天她兒子突然告訴她，她兒子能有今天，都是她那個殘廢兒媳的功勞！
她呆了半晌，忽然說：“方遠，你是不是為了騙我對你媳婦好，說這些鬼話騙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