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楠楠，過來。”男人慈祥的朝著女孩子招了招手。
“爸爸。”**歲的女孩子放下手中的東西，朝著男人走去，鼻梁上還架著可愛的圓形縮放鏡。
她剛剛正在觀察金屬結構。
這是爸爸媽媽的實驗室，她也不是經常被允許過來的。
“寶貝去睡會好嗎？去媽媽那里喝營養劑，你今天一整天都沒吃東西。”男人摸摸女孩子的頭。
思考一會，女孩子點頭：“哦。”
她不喜歡營養劑的。
一點都不好喝，還是哥哥做的東西好吃。
實驗室里只有試驗**，朱家夫婦偶爾也會直接在上面將就著午睡，女孩子一口喝完營養劑，爬上那張**，側著身子，閉眼。
女人站在邊上，拍拍她的背，安撫她。
不到十多分鐘，女孩子就完全睡著了，連呼吸聲都變得很輕。
“藥劑放多了嗎？”男人走到邊上，替女孩子理了理劉海。
“多放了一點，還加了******劑。”女人說的時候，還有些猶豫。
“真的要將二號芯片……”
“噓，”男人比了個住嘴的動作，“沒有二號芯片的存在。”
二號芯片，暫時不能被外界知道。
男人非常清楚，一旦二號芯片的用途公諸于眾，必定會有無數反對的聲音。
人類總是對未知的東西充滿畏懼。
從有機器開始，就已有了對研究機器的反對聲。
機器能夠提高生產效率，卻讓更多的人失業了。到后來，機器已經不僅僅能夠做苦力了，幾乎你能想到的，都能夠由機器來做。
人們不得不承認，生活根本離不開機器人，離不開智能。
洗碗的時候會想到家政機器人，孤單的時候會想起陪伴機器人，就連什么都不想的時候，第一反應，也是去碰一碰手腕上的“腕機”。
未來總在不斷變化之中，朱家夫婦一直覺得，將來，人類是不可能離得開人工智能的，這個時候，人類的地位，就變得十分微了。
三種可能擺在面前，要么，人類徹底被取代，就像當初恐龍滅亡一樣，要么，人類會和人工智能芯片相結合，作為新人類誕生，最后一種，則是人工智能將會和人類一樣，取得公民權利。
什么都會變，只是時間長短而已，朱家夫婦認為，若是人工智能取得公民權利，就算剛開始會沒什么風險，但誰知道以后怎樣呢？
人工智能，太讓人忌憚了。
二號芯片，便在這樣的想法中誕生，就連歐亞，也不過是個幌子，給外界觀看的幌子。
小女孩醒過來的時候，周圍已經沒人了。
眼邊都是一片白色，這是實驗室里特有的風格。
坐起身子，女孩子揉了揉眼睛，聲音啞啞的，她好像睡太久了。
“爸爸？”
那聲音回響了好幾遍，才有回應。
“楠楠醒了？”年輕男人似乎也有點沒精神，但走進來的時候，已經笑著看著女孩子了。
他最近太忙了，學校里，還有工作上，今天知道她在這邊，才過來的。然后才知道，小丫頭一直在睡覺，而他也不想吵醒她，干脆在外邊等著，沒想到，自己倒也打了個盹。
“哥哥！”女孩子很興奮，直接摟住他的脖子。
“哥哥來接我了。”她嘟囔著。
好想你。
真的真的好想你。
“有點發燒。”朱牧之用額頭抵著女孩子的額頭，做出了判斷。
“可能……著涼啦。”她也知道，她現在好像沒什么精神，全身乏力，而且，心口還有些隱約的疼痛。
可真奇怪，她身上并沒有傷口。
所以，是感冒了吧。
“帶你回家。”
朱牧之將外套脫下來，給她穿上，女孩子耍賴一樣的笑了笑，卻總有些有氣無力的，還揮動著長袖子：“……哥哥陪我。”
最后的最后，女孩子就縮在他懷里了，乖乖巧巧的。
“嗯。”
“哥哥最好了。”
“最好了。”
伊葉舟默不作聲的，將放在已經合著眼睛的朱思楠脖間的手收了收，然后，將朱思楠的頭，往自己肩上推了推。
動作很輕，再加上村村通一直都搖搖晃晃的，伊葉舟這種程度的，反而算不得什么了。
沒有人知道，他剛剛看到了什么。
核磁共振成像和近紅外線光譜儀來監控她頭部的熱量變化，讓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她的夢境。
她正在漸漸想起過去。近日多出來的那么多睡眠，全部都會讓她漸漸想起過去。
也許，是讓她不那么想要面對的過去。
周圍還有幾個工作人員說著話，沒什么人注意到坐在后邊的朱思楠和伊葉舟，就連坐在兩人身邊的兩個工作人員，現在也是睡得很沉。
伊葉舟突發奇想的，就將手又放到了她的頭上，這一次，并非觀看她的夢境，而是，順一順她的頭發。
她醒著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這么做的。
頭發很柔順，只要偏過頭，他的唇，就能碰到她的發絲，但他并沒有那么做。
就像只是好奇一樣的，摸一摸。
不能自行調節體溫的人類。
身體強度弱就連普通鋼材都比不過的人類。
在大自然里不斷錘煉撞了無數次墻，想要掌握法則的人類。
這么弱小的人類。
“……人類總是對未知充滿恐懼。”他低聲呢喃著。
可他又何嘗不是呢？
在那么一大群人類中，好像也只有他這個異類。
車子的行進，終于平緩了些，村村通已經上了大道，估計十多分鐘，就會到達鎮上了。
伊葉舟將自己的手再次收回來，在她耳邊說話了。
“要到了。”他坐的很端正，即使，這般擁擠。
連續說了幾次后，朱思楠就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枕在伊葉舟肩膀上時，慢悠悠的起來，說了一句：“謝謝，少年。”
伊葉舟露出標準笑容，這一次，朱思楠終于很大但的戳了戳他的梨渦。
然后，伊葉舟有點愣。
打了個哈切，朱思楠還是有些迷糊，開始看向窗外，醒一醒神。
司機師傅在兩三分鐘后，也開始提著大嗓門說話：“到了啊到了啊，拿好東西，準備下車啊。”
副導不甘示弱，將話重復一遍，播音腔那種。
朱思楠：嗯，徹底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