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
此時,某個“奸佞小人”正抱著自家太女殿下往東宮趕。
從篤行殿去往東宮還有一段距離,中間更是隔著一個御花園。
何為御花園?
曰:宮斗必備場景。
曰:作死必備地點。
曰:御花園的花兒有點紅啊
黃公公身后跟著一群小宮女,外加幾個英俊的小太監。
黃公公這人吧,雖然大字不識一個,但真真是將所有好東西,都給朱思楠給備著了。
看看人家,出行的隨行宮女那顏值,就連小太監,也比別的宮里的太監俊朗不少。
朱思楠并沒有睡著,現在只是迷迷糊糊的趴在黃公公肩膀上,黃公公也沒閑著,一邊抱著她走,一邊說著話兒。
“老奴心疼死殿下了,殿下這般年紀,可不是就該好好玩玩嗎,若是太子殿下還在就好了……”
沒錯,她才十歲,尋常人家的孩子,怕是還在娘親懷抱里撒嬌吧。
可她不是尋常人。
“殿下如此聰慧,可那些朝臣,總是挑剔殿下,真當他們家孩子有多優秀呢!”
“有殿下長得好看嗎?”
“有殿下聰明可愛嗎?”
“有殿下這般討人喜歡嗎?”
你說的是作為殿下的她嗎,她不認識啊……
“灑家可是聽說了,”黃公公扭了扭腰,將朱思楠往上送了送,繼續行走,“太尉家的公子,前幾日可是尿**了……”
朱思楠:!!!!
這種消息你也搞得到,說,你是做什么的,你家是不是開東廠的!
正說著話的黃公公,突然停住了,朱思楠差異,抬了抬頭,側過來:“發生何事?”
“臣妾參見太女殿下。”
那聲音軟若無骨,無形之中就帶著些許魅惑。
黃公公將朱思楠放下,帶著奴才們問了一聲安。
“給韶美人請安。”黃公公用他那娘里娘氣的聲音道。
朱思楠掃了對面一行人一眼。
韶美人身邊跟著四個丫鬟,一個丫鬟手中還提著個小花籃。
這位韶美人,朱思楠也是有些印象的,黃公公每日講的睡前故事里面,經常就會出現一個韶美人。
韶美人年芳十八,已入宮一年,起初因為一場大病,不得見圣顏,四個月前,這位韶美人才獲得圣**,此后更是在后宮中有了一定身份,就連如今位份最高的皇貴妃也是不小看她的。當然,朱思楠更記得的便是,前兩天,她父皇就是在這位小主那邊待著的。
她是不是開啟了宮斗副本,可是,她明明志在朝堂,這種小女兒家玩的東西,她如何能沾染?
朱思楠默默感嘆了一句,太女殿下真不好當。
“韶美人最近可是紅光滿面,想必圣上定是頗為**愛,若是能為圣上添個一男半女,就是天大的喜事了。”黃公公應對后宮女人可是頗有手段。
如今,皇上只有朱思楠一個子嗣了,宮中妃子多,卻從未有其余人能懷上皇上的孩子,黃公公這句話,頗有點玩味了。
韶美人聽了這話,卻微笑著:“若是能夠給太女殿下添個弟弟或妹妹,那自然是臣妾的榮幸。”
這是要斗起來啊,準備放大招!
朱思楠腦海里那些以往看過的宮斗劇,通通都在說,此女不善,此女不善。
“太女殿下可是下學回來,不如去臣妾宮中用些吃食,陛下待會大概也會前來,想來陛下也是極想念殿下的。”
“哦,”朱思楠應了一聲,故作老成,又看了看宮女手上的花籃,“既然父皇要前往,美人怎還在此停留?”
“這件事說來話長……”韶美人羞澀一笑,剛想繼續說,是因為喜歡她做的花瓣糕點,就直接被打斷了。
“那就不要說了。”朱思楠掰著手指。
“韶美人,灑家告退了。”自家殿下已經走了,他自然不會多留。
“公公慢走。”韶美人雖是宮妃,卻也知道,在這宮中,黃公公是不能得罪了,且不說他是皇后留下的人,單憑著他在宮中的勢力,她都不會刻意招惹他。
可她真真是不服氣的。
她居然還需要對著一個不學無術的小屁孩這般討好,還有那個不男不女的下賤胚子!
沒錯,她今日是故意等候在此的。
太女殿下現在可是皇上的唯一子嗣,只要得到她的喜愛,將來可就不用愁了。
她早早就聽過這宮中傳聞,太女殿下頑劣不堪,原想著,一個小孩子,隨意哄哄就好,更何況是一個如今沒什么親人的孩子,應該是很想見父皇才對,可沒想到,這孩子實在是太沒規沒距了!
她給她機會,她居然還不要!
深呼吸幾口氣,韶美人才恢復成那副清純模樣,對著侍女道:“回宮吧,陛下該來了。”
“是,美人。”
身為太女殿下,除去每日學習,更多的便是要接觸朝堂,偶爾朱長空也會領著朱思楠探討探討國情,但幾次結果不明顯后,朱長空毅然放棄了這個打算。
他不能想象,他家女兒的腦袋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就能想出那么多無厘頭的東西呢?
他還記得,某日閑暇時分,他正教著朱思楠看奏則,外邊就有位妃子送上了甜湯與點心。
因為當日只是在普通的書房,他便召見了那位妃子。
甜湯煮的恰到好處,而他,那種口頭上的話也是說習慣了的,便道了一句:“愛妃有心了。”
那位妃子嬌羞一笑:“臣妾知道皇上心中有臣妾,臣妾理當如此……”
“哎呀,你還當真了,父皇是玩你的。”
朱長空至今還記得當日朱思楠臉上那種理所當然的表情。
在御書房一同會見大臣時,也好不到哪里去。
“皇上,微臣有罪!”
“哦,那就關進大牢吧。”
這句話自然也是朱思楠的回答。
她永遠能直接作出判斷,坦然的不像話。
大概是年紀小,所以遲遲不懂事吧。
他這唯一的子嗣,何時,才能真正長大呢?
想著,朱長空眼角就熱了熱。
他已經一月有余未曾見過那孩子了,只是偶爾能從云秋毫口中聽到。
從云秋毫支支吾吾的回答中,他大概也能猜到,那孩子,并沒有什么長進。
云秋毫此人,家世簡單,為人古板老實,所以,他才放心的將女兒放到他手中。
一來,是為了能讓女兒有所改變,這二來,便是為女兒安排好未來皇夫人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