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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自然是要維護自家侄女的,雖然心里有些認同她的話,但是在人前要是說一句贊同的話,那以后讓皇后如何在宮里眾人面前立威?
“回稟太后,我只有一顆腦袋,不夠太后這么隨意砍的,再者,我乃是親王妃,就算是太后想要砍我的頭,也要等到我們家王爺回來,等到圣上來下這個旨,另外,我可是太后您和軒王爺的救命恩人,太后若是殺了我,您覺得,百姓會怎么看您?軒王爺會怎么看待您這個母親?”
這一番說辭夏小滿早就想好了。W
她是個怕死的人,雖然受不了被人誣陷而奮勇反抗,但也改變不了她是個膽小鬼的事實,她還沒跟二郎過夠,還放不下爺爺、小包子,還有那么多的親人,所以這顆腦袋,還真就不能讓人隨便給砍了。
“你這是在威脅哀家?”
太后瞇了瞇眼,就像一只隨時要爆發的豹子。
夏小滿沒有說話,但不說話并不表示她認同,她只是覺得,自己該說的已經說了,再多說反而有故意之嫌。
就在這個時候,小宮女抖著聲音走進來:“啟稟太后,信北侯夫人和大姑娘來了。”
太后的劣氣略微有些收斂,點了點頭,小宮女又抖著雙腿退出去把人請了進來。
信北侯夫人是太后的親妹子,來了她這兒自然也是比旁人更隨意一些的。
“這不是墨王妃嗎?這是怎么了?又惹太后生氣了嗎?”
她說著臉上露出一抹幸災樂禍的笑容。
夏小滿沒有理會她,只是淡淡的跪在那里,正在腦子里快速的思索著待會兒該如何脫身時,有人從后面輕輕的扶了她一把。
轉頭,就看到信青瑤沖她笑了笑,然后扶起她,走到太后跟前跪下了。
“太后娘娘,您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就生了那么大的氣,小滿她不管怎么說也是正經的墨王妃,還懷了身孕,您這么叫她跪著,豈不是叫旁的王妃們瞧見了心寒?”
她笑著用哄孩子的語氣哄著太后,這法子還真有那么一絲效果。
太后終是收起了板著的臉,看向她時還帶了那么一點笑容:“你這孩子,這是在跟哀家說話,還是在哄小孩子呢?哀家做了什么,怎么就叫別的王妃瞧著心寒了?”
“太后,您是個最仁慈的人,是最有佛心的,宮外那些王妃、夫人們都稱呼您一聲活菩薩呢,所以您就寬宏大量,別跟墨王妃一般見識了,她懷著孩子呢,也是不容易,您想想您十月懷胎的時候,是不是有時候情緒也不怎么穩定的?”
她含笑瞧著太后,見她臉色好了許多,又笑著拉夏小滿過來給她磕頭。
“謝過太后不殺之恩。”
夏小滿也很識時務,有人給自己臺階下,非端著不下的,那是傻子!
見她肯服服帖帖的給自己磕頭,太后的氣也就消了不少,丟給她一句:“你還懷著身子呢,起來吧!”
信青瑤忙把夏小滿扶起來。
“青瑤就說嘛,太后您是個最慈悲為懷的了。”
太后卻半笑不笑的看著夏小滿:“今兒哀家就饒了你的不敬之罪,但是,哀家說過的話是不會收回的,哀家早已經挑好了人,你待會兒走的時候就帶回去。”
“我……”
她剛想拒絕,就見信青瑤摁住她的胳膊,沖她輕輕的搖了搖頭。
“謝太后恩典,那要是沒什么事的話,我就不繼續叨擾太后了。”
她也知道這會子不能呈意氣之勇,先把人帶回去好了,反正進了墨王府,還不是任由自己搓扁揉圓?
見太后擺了擺手,她就退了下去。
出了慈寧宮,便有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跟在自己后面,夏小滿停下步子,她也停下,夏小滿回頭看她,她就站在那里,任由她上下打量。
“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幾歲了?家是哪兒的?”
“回王妃,奴婢叫繡玲,今年十四了,奴婢是孤兒,自打記事起,就在宮里了,并不記得家在哪兒。”
“這慈寧宮里這么多人,太后為何獨獨把你賞給了我們家王爺?”
繡玲抬起頭來沖著她笑了笑:“這個奴婢也不清楚,太后怎么吩咐奴婢就怎么做,能跟著夫人離開宮里,繡玲很高興。”
見問不出什么來,夏小滿索性什么也不問了。
這個繡玲要么是太過單純,要么,就是城府太深,深到她根本就看不透。
“夫人,咱們還不回府嗎?”
雨落有些擔憂,生怕在宮里的時間越長,越容易出事。
夏小滿搖了搖頭,就站在慈寧宮外的紫薇花墻下,像是在賞花。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有人從慈寧宮里出來,卻是秦玉清。
她要離開慈寧宮,就要經過那紫薇花墻下,瞧見夏小滿像是在賞花,冷斥道:“這才幾月,薔薇花開還早呢,在這兒裝什么樣子呀!不知道是要勾引誰呢!
“皇后娘娘,我要勾引的,就是你。”
夏小滿緩緩轉身,含笑看著她。
秦玉清被她笑的渾身發毛,“神經病啊你!莫不是剛才被嚇糊涂了,胡說八道什么呢!”
“我并沒有胡說八道,只是想問一下皇后娘娘,可還惦記著你的墨哥哥?”
“我惦不惦記墨哥哥與你何干?”
“嘖嘖,真是可惜了,本來我想著,以皇后娘娘對墨王爺的真情,定然是不會允許旁的女人來接近他的,可是我想錯了,皇后娘娘當真是寬宏大度,容下了我一個不說,竟然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自己心愛的男人身邊送女人,這種心胸,簡直是……”
話沒說完,秦玉清就兇狠狠的瞪了過來:“你這是在嘲笑我?”
“不敢,只是難以理解罷了。”
說著她指了指站在一旁不遠處的繡玲,“皇后娘娘大概不知道,王爺近來可是很喜歡那種姑娘的,單純不諳世事,以男人為天,我呢,便是再得寵,這一有了身孕,怕是也要被她趁機分去不少恩寵。”
“你跟本宮說這些做什么!”
秦玉清眼紅的瞪著她,一個字也不想再聽她說。
“皇后娘娘,我呢,你是知道的,咱們吵鬧了這許多年,王爺也是知道的,最起碼你我有一個共通處,那就是直白,有什么說什么,之前王爺還特意跟我提起,說皇后娘娘你年少的時候最是直爽可愛的了。”
夏小滿一臉真誠的說了句既捧了她,又夸了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