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蒼白的月牙無力照亮那灰黑色的天空,在這才剛攏上的夜幕里,不時傳來幾聲的雁叫。無彈窗山中的嵐風帶著濃重的涼意,驅趕著白色的霧氣,向山下游蕩。
一走,一追。
登上小船,追隨而至。
獨孤染緊蹙眉頭,怒視他道:“你到底要怎樣?要渡河還是要去哪,那里有船,下去,立刻離開我的視線。”她伸手一指,蘇墨軒隨之望去。
那條船是他剛剛渡河所乘,而這里也就這一條可用的船只,于是,他毫不猶豫自指間s出一道玄力。
那光芒在昏黃的天幕下尤為明亮,只聽“轟”的一聲,一艘完好的船,瞬間在水上四分五裂,獨孤染當即怔了。
這算什么?毀了船,他就可以賴這里了?
“嗚哇……”突然響起的哭聲拉回了氣惱中的獨孤染。
剛剛那生動太大,孩子定是被嚇到了,這可惡的蘇墨軒,有沒有個做爹的樣?沒好氣的剜了他眼,獨孤染苦*的哄孩子。
“夙兒乖,夙兒不怕,沒事沒事的,娘親抱著呢,乖乖……”
就那么看著她們母女二人,良久,蘇墨軒不由皺了皺眉,心里涌上幾分酸澀,很不舒服。
那個自來沒心沒肺大大咧咧的暗夜帝國公主,如今在他眼里,看到的滿是她的愁苦,可她卻在這樣的愁苦與怨念中,為他生下了一個女兒。
“夙兒,她叫夙兒……”他嚀喃的默念一聲這個名字,雖語氣很輕,但聲音卻不低,依然傳進了獨孤染的耳里。
“她是我的女兒,我一個人的孩子,與任何人都沒有關系,立刻離開這里,不要再讓我看到你。”她倔犟的扭過頭去,低身坐在了船頭,繼續著急的哄著孩子。
她是她的女兒,她一個人的,不需要爹,只有娘就夠了。
蘇墨軒的心里莫名的抽了一下,那是一絲不可名狀的陣痛。他目光瞥向船槳,隨之將它拿在手中,劃開了船。
原諒,是需要時間的,他等,默默的等。
哪怕她回去木屋后一腳踢門將他關在了外面,他便蹲在門口,繼續的等,做她們母女的守護神。
清晨,微笑著s出第一縷光輝。空氣中到處彌漫著輕紗似的薄霧,濕漉漉的讓人煩悶的心愈發得不到安寧。
“咯吱”門被推開,他如睡的眸霍然睜開,望著她淡淡一笑:“醒了?”
獨孤染不知道自己心里究竟是喜是悲,只是沉默著,與他對視。
冷酷,無情,或是不懂情為何物,不解風情,那個他,她已經習慣,被*無奈的習慣,而今,這個有些無賴的人,卻讓她感覺到了一點點的陌生,與不習慣。
踏出門檻,她一如既往的賣菜做飯,只是回來時他已經不在那里蹲著,或者站著,他走了?
不去探究,淘米煮粥。
臥房內,有個小家伙正咯咯的笑的歡悅。
抱著他,他不知道該怎么放,好像是捧著一件世間最為珍貴的珍寶,怕摔了,怕化了。她卻看起來很舒服一樣,讓他面無表情的臉上不由的布滿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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