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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事已至此，他不愿承認是自己剝奪了她的笑，把她變成一個行尸走肉的木偶，他只能一次次的麻痹自己，告訴自己，這只是暫時的，只要他對她夠好，她會愛上她的……可是后來沒有，她與他的親弟弟以命相挾，他終于松口讓她走了，離了京城了，離了那座深宮……
“不要再說了。”鐘善捧著腦袋，朝莫皇后吼了一聲，不想聽，她不想再繼續聽下去。
“為什么不要說，鐘善你害怕了嗎？你對皇上愧疚了，是嗎？”莫皇后突然間笑了，看著鐘善笑的很燦爛。鐘善深吸了一口氣，目光直視莫皇后：“夏侯琪軒已經死了，再說這些有意思嗎？就算我愧疚了又怎么樣？我愧疚了夏侯琪軒也回不來的了。”鐘善字字珠璣，把事實擺在莫皇后的跟前。
莫皇后臉色一白，嘲諷說道：“皇上怎么會愛上你這樣的女人？呵……我真替皇上不值得。”話鋒一轉，她說道“鐘善你知道嗎？我愛了皇上二十六年，整整二十六年，可是他的心里從來沒有我，從來就沒有過我。以前他誰也不愛，他對我很好，我可以幻想總有一天，我再努力一點，他就會愛上我了的。可是后來你出現了，你徹底搶走了皇上，他眼里再也看不到我了。”莫皇后紅著眼眶，竭斯底里的朝鐘善吼。
年幼時，他執她手，對她初展露笑顏，她便傾心于他。后來他有了皇后她不在乎，因為她知道劉皇后不過是太后強塞給夏侯琪軒的，夏侯琪軒根本不愛她。
后宮中形形色色的女人，莫皇后從來不曾害怕過，可是……直到鐘善出現，她感覺到了那種危機感，努力讓自己不去嫉妒，一忍便是十五年，現在夏侯琪軒死了，她也沒有什么可留戀，什么話，便都一股腦說了出來，再也不用去計較去想所謂的后果。
“對于夏侯琪軒我很抱歉，可莫傾雪，你可曾站在我的角度想過？我是有夫之婦，我有相公，有孩子，有我心愛的男人，我們很相愛。我又怎可能做出背叛他的事情？今日的話到此為止，我當作什么都沒有聽到。你好自為之吧。”拋下一句話，鐘善匆匆離開鳳棲宮。有一種落荒而逃的感覺。
在心里一遍遍的喊著鎮定，她要鎮定，可鐘善還是無法鎮定下來。
對于夏侯琪軒的愛，她很無力。她自認為她從來沒有給過夏侯琪軒希望，到今日這個地步，能怪她嗎？這也不是她愿意的，不是她想要看到的！
鐘善走的太急，乃至于沒有注意到前面迎面走來的人，直接撞了上去，一個釀蹌，眼見就要來個大地接吻，不過下一瞬間，鐘善就被人拉住，才沒有狼狽的摔下去。
“善善，你怎么了？”耳畔傳來低沉悅耳的聲音，鐘善抬眸，映入眼簾的是一張俊臉，剎那間，仿似百花失色，“夏侯琪軒……”鐘善喃喃的念出了一個名字，眼前的人墨眉緊皺，“善善？”喚了她一聲。
鐘善忙搖頭，掙脫燕回抓著她雙臂的手，笑著說道：“原來是你啊燕回，你怎么在這里？”吸了吸鼻子，鐘善佯作輕松問道。但略帶沙啞的嗓音，還是出賣了她屆時的心情，燕回掏出白絹替鐘善拭擦掉臉上的淚水，“怎么哭了？”
“我沒事，真的。”鐘善強撐著，“你怎么在這里？”鐘善笑問燕回，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住內心的情緒，讓自己不會顯得太慌亂。
鐘善顯然不想說，燕回也就沒有糾結于那個話題，道：“進宮來看看。”
鐘善點頭，燕回道：“是要回軍營嗎？我送你回去吧？”雖然東涼剛剛臣服于秦國，吃了敗仗，但夏侯鈺還給燕回留了幾分薄面，沒有直接讓人看守著燕回，限制住他的自由。
頓了頓，鐘善點頭，“謝謝。”
燕回送鐘善出皇宮回軍營，這一路，兩人都緘默著，似乎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燕回，你不怨我么？”過了許久，鐘善低頭問道。燕回一愣，目視著鐘善，鐘善抿著唇，眸色有些復雜。
“善善，這不是你的錯。”燕回如是道。
不是她的錯嗎？
“別想那么多，皇兄并沒有怪你，不是嗎？”
是啊，夏侯琪軒并沒有怪他，到死，他都還愛著她。從來都沒有怪過她！呵……心里莫名的難受，鐘善強撐著笑意對眼前的燕回說道：“謝謝你，燕回。”
即便她愧疚于夏侯琪軒的死，鐘善也不后悔當初執意離開皇宮。人生在世，有得必有失，不可能兩全其美。
夏侯鈺跟夏侯琪軒，她只能選一個。
燕回笑笑沒有說話，鐘善問：“這些年你還好嗎？還是一個人？”
“很好。”
“嗯，那就好。”
兩人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沒一會兒，就到了軍營，燕回跟鐘善告辭。
第二天，傳來消息，莫皇后自縊中宮，聽到這個消息，鐘善有些震驚，不過旋即就釋然了。
莫皇后那樣愛夏侯琪軒，如今夏侯琪軒死了，她又怎會茍活在世？
鐘善請求夏侯鈺，讓人厚葬莫皇后，讓她跟夏侯琪軒葬在一起，入寢皇陵。夏侯鈺允了，三日后于皇后之禮厚葬。
半個月時間，處理妥當這里的事情，夏侯鈺帶鐘善率先回秦川，剩余的事情，交給了江麒鐘小寶來處理。
臨的時候，鐘善放小草離開了。小草是幾天前侍衛抓回來了，現在夏侯琪軒死了，小草除了把她擄來皇宮之外，確實也沒有干過什么傷害她，對不起她的事情，念及多年情分，鐘善最終還是決定放過小草。
臨走的時候，小草深深地看了煙鐘善，卻是一言未發。鐘善知道，十多年的情分，這次就真的是沒有了。
這次趕路用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鐘善才跟夏侯鈺回到秦川，當日，城門街道車水馬龍，到處站滿了來歡迎她們歸來的百姓，熱情的不行，鐘善的耳朵，都快被給震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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