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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執意要去，那么我跟你一起去。”江麒睨著夏侯鈺一字一句說道。夏侯鈺深皺著眉，這時，一道聲音傳了過來：“這么熱鬧的事情，不帶上我，怎么行。”兩人聞言，扭頭看過去，穿著一身文人長袍，彰顯沉穩儒雅的莫瀟走了出來，唇角帶笑看著兩人。
“莫瀟，你怎么在這里。”夏侯鈺有些不淡定了，這一個兩個！
莫瀟笑吟吟：“江麒為什么在這里，我就為什么在這里。”末了，見夏侯鈺跟江麒的臉色都不太好看，莫瀟微微皺眉道“怎么，你們兩個該不會是不帶我玩兒吧？”
“莫瀟，你留在軍營。”夏侯鈺嚴肅說道，沒有一點讓人拒絕的余地，整個人霸道的不行。一個兩個都幾十歲的人了，怎地還跟毛頭小子一樣。
莫瀟撇了撇嘴，“罷了，不逗你們了。其實我現在趕過來，是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們。”
說完，莫瀟從袖子里取出了一封信信箋遞給了夏侯鈺：“你看完這個你就知道了。”
鐘善一個晚上都睡得不好，渾渾噩噩的，做了好多夢，有關于夏侯鈺，夏侯琪軒，甚至是多年未見的唐鏡華，燕回，很多很多夢，可醒來之后，夢卻突然間淡了，忽而想不起來，昨夜她夢到過什么了？
睜眼，柔柔的光線模糊，仍舊覺得刺目，鐘善皺著眉，從床榻上支起半個身子，望著四周，天已經亮了，身旁也早就沒有了夏侯琪軒的身影，鐘善料想夏侯琪軒應該去上朝了，也沒有多大的反應，剛準備起床，耳畔便傳來一陣聲音：“娘娘，您醒了。”鐘善頓了頓，抬眸，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擄她進宮的小草，她正站在一旁，微微含笑看著她。恍惚間，鐘善仿似回到了十五年前，每日醒來，小草已經先她一步起床，就站在床邊看著她。
此時，鐘善覺得心里有些諷刺，很諷刺。再相似，不過也是物是人非事事休。現在的小草，已經非是當年那個可愛單純的小丫鬟。不，或許從一開始，什么單純可愛，不過都是一個表象罷了。
說來，鐘善也真是敬佩小草，竟然可以不動聲色留在她身邊十五年，她竟然一點兒也沒有察覺到，真是諷刺。
小草知道鐘善心里在想什么，但并不戳破，走過來，“娘娘，我伺候你梳洗吧。”
鐘善不說話，卻接受小草所做的一行一動，也不害怕小草會害了她。
鐘善梳洗好，已經辰時，小草又讓人備了晚膳給鐘善吃，鐘善也吃的毫無客氣，她從來不會虧待她自己，即便是現在如是。餓了，她自然是要吃飽的。
不然那里有力氣做別的事情？
“小草，你真的不打算放我離開么？”用完早膳，鐘善問小草。
“娘娘還是死心吧，奴婢聽從皇上的命令。”言下之意是夏侯琪軒不同意放鐘善走，小草就不會讓鐘善離開，倒是忠心耿耿的很。
“秦國快攻陷東涼了，對吧？”鐘善遙望著窗外開的燦爛的白木芙蓉，淺聲問眼前的小草。
小草目光陰沉不定，卻是不語。
事實已經是如此，再說什么又有什么用？
“娘娘，你就安心呆在這里吧。”
“小草，你是夏侯琪軒的人，那么，你老實告訴我，唐鏡華怎么樣了。”鐘善一雙眼瞳盯著小草，仿似要把小草看穿。
小草深吸了一口氣：“我答應過唐公子不會告訴你。娘娘，你死心吧。你從我這里，聽不到任何有用的東西的。”
“是嗎。”聲音悲涼，嘴角噙著一抹苦澀。
恰是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聲，“皇后娘娘駕到”吸引住了鐘善的注意，皇后娘娘？十五年，夏侯琪軒應該新立了皇后。在看到這位所謂皇后娘娘的真容時候，鐘善沒有半點意外，反而還有一種意料之中的感覺。
雪貴妃！當年的雪貴妃，終于爬到了皇后這個位置，可惜可惜。鐘善看到雪貴妃，不，是現在的莫皇后出現，也不起身行禮，就坐在那里，默默地看著莫皇后一點點的朝自己走近，在自己的跟前停下來，居高臨下俯瞰著她：“許久未見，端王妃別來無恙。”莫皇后唇角含著一抹笑意，靜靜的看著鐘善。
十五年過去，鐘善年紀增長，已是三十二歲的婦人，眼前的莫皇后也老了。著一身華貴鳳袍，梳著高髻，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盡管保養的很好，還是不免留下歲月的痕跡。少了年輕時候的清麗脫俗，倒是多了幾分皇后的雍容華貴。
“別來無恙，雪貴妃。”鐘善冷靜的回以她一句。
長睫輕顫，莫皇后深深地看了眼鐘善，許久才吐出一句話：“端王妃不打算請我坐下么？”臉上帶著輕輕地笑意，在鐘善的目光下，坐在鐘善的一旁。
“你來找我干什么。”鐘善問道，不想跟莫皇后打太極，而這位莫皇后今日來，該也不會是想要跟她打太極。
莫皇后端起一旁丫鬟給自己倒的茶，唇邊含著一抹淺淡笑意，“十五年了，端王妃倒是還跟從前一樣爽快。”
“是啊，不知不覺，已經十五年了。”鐘善有些嘲諷。
想不到十五年后，她還會跟十五年前一樣，被禁足在這深宮。
莫皇后揮揮手，遣退所有人，小草仍舊佇立一旁，沒有退下的意思。
莫皇后皺眉：“你也退下。”
鐘善睨了眼小草，嘲諷道：“難道你以為，莫大深宮，這一會子時間，我能夠逃出去？還是以為，你們皇后，會拼死讓我逃離這深宮？”
小草一愣，看著鐘善，遲疑轉身退出傾城殿。
“現在沒人了，有什么話，可以說了嗎？”鐘善盯著莫皇后。
莫皇后輕輕一笑，凝眸目視著鐘善：“你想離開皇宮，是嗎？”
“你會幫我嗎？”鐘善問。
十五年前，本該可以借莫皇后的手逃出這深宮，但后來，鐘善雖然不知道夏侯琪軒怎么會知道，她跟莫皇后做的交易，但鐘善不傻，不會以為是莫皇后出賣她，把消息告訴夏侯琪軒。
她沒必要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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