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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鐘善臉色頓時就變了，傾城殿內的宮娥臉色各異，紛紛吸了一口涼氣。
這位新封的貴妃脾氣雖然好，但性格卻十分古怪，聽不得別人喚她貴妃，否則就會發脾氣，變得十分嚇人。
因此，已經被冊封貴妃三日，誰也不敢喚鐘善貴妃，而是一如早前喚她王妃。
雪貴妃這無疑是犯了禁忌。
見鐘善臉色忽而難看，整個宮殿的氣氛也都變得詭異了起來，雪貴妃微微訝異，茫然的問道：“貴妃娘娘，我這是說錯什么話了嗎？”
小草見著鐘善冷成冰的臉，硬著頭皮，朝雪貴妃搖了搖頭，示意雪貴妃不要再說下去了。
收到小草的提示，雪貴妃只是稍稍一皺眉，只一下，就放開了。
鐘善抿著泛白的粉唇，仿似深吸了一口氣，這才開口：“雪貴妃來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嗎？”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她跟雪貴妃的關系還沒有好到，就算自己幾次拒絕，也還硬是要見到她為止。
加上剛才讓小宮娥說的那番話，說沒事兒，鐘善是不相信的。
雪貴妃不急著回答，而是看了眼宮殿內的丫鬟。鐘善猶豫了一下，就遣退了所有的宮人，唯獨留小草一個人在。
見雪貴妃皺眉，鐘善道：“無妨，說吧。”小草跟了她一年多，共患難，情同姐妹。對于小草，鐘善是信得過的，也沒有覺得，有什么需要瞞著小草的。
眼里閃過一抹訝異，鐘善都這么說了，雪貴妃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
“貴妃、哦不，是王妃娘娘這段時間在宮中住的如何，還習慣否？”雪貴妃關心溫和的道。
如果不是雪貴妃一直在用貴妃娘娘來刺激自己，鐘善都快以為雪貴妃是在關心自己了，只不過，她不是傻子，不會看不出雪貴妃的意圖。
冷著巴掌大的小臉道：“雪貴妃有什么話就直說吧，無需再賣什么關子。”
“王妃是個聰明人。”
“呵……”鐘善嗤笑了一句，聰明人？那又如何，她不是什么都幫不上夏侯鈺，還不是對于夏侯琪軒所作所為束手無策，被困在這深宮中？
“端王妃，若我說，我能夠幫你離開這皇宮呢？”
鐘善立時頓住，望著雪貴妃的目光有些狐疑，話脫口而出：“你為什么要幫我？”
深深地看了眼鐘善，雪貴妃扭頭看了眼宮殿外的嬌艷桃花，挑了粉唇，緩緩道：“端王妃近段時間足不出宮門，對于外面的事情不知道也是正常。端王妃，你可知道，現在外面關于皇上的評價是如何？又是如何評價王妃你跟皇上的？”雪貴妃問鐘善，過于平靜的聲音，難以揣測。
鐘善抿著唇沒有說話，就算沒有親耳聽到，鐘善大抵也能夠猜測到。小說不都是那樣寫，那樣一個套路嗎？
無非就是說她跟夏侯琪軒如何****，是她勾引了夏侯琪軒成了貴妃被世人唾罵，或者是夏侯琪軒忘恩負義強娶了自家皇嬸，被世人唾罵。
最好的結果無非也就是歌頌夏侯琪軒的美德，怕夏侯鈺離世，她自己一個人活不了，所以夏侯琪軒就委屈了自己娶了她這個寡婦，給她一個名分云云之類的。
說來說去，無非都是這三個結果。
于她們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
鐘善沒有說話，雪貴妃就緩緩地說道：“端王爺在百姓的口碑向來很好，受萬民愛戴。你身為端王妃，是端王爺的妻子，從前跟端王爺恩愛有加，這是大家都知道的。
現在端王爺剛過世，當初葬禮你沒有出席，卻被接進了皇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被封為貴妃，外面想沒有非議都不難。其中褒貶不一，對于你一個女子，有皇上護著你，興許對你并沒有什么大礙。
但皇上不一樣，皇上雖然登基十二年，但從前朝政一直握在太后跟端王爺的手中。在百姓心目中的口碑，也不如端王。雖然這段日子，不少百姓朝臣對于皇上的實力服眾，但相比于當年的端王爺，實在還要差太多。一個不慎，就會陷皇上于危難之中，讓那些心存歹心的人，對皇上不利。”
說完，雪貴妃又深深地看了眼鐘善，蠕動著嬌艷欲滴的紅唇，對鐘善一字一句道：“鐘善，你的存在，只會成為皇上的污點。”
“所以呢？”鐘善反問一句，波瀾不驚，并沒有因為雪貴妃那番話，就有太大的反應。那些她都想到過，可是，跟她有什么關系呢？
“我知道你是無辜的。鐘善，我不會殺你，你不喜歡皇上我知道。所以，我會送你離開皇宮。”
“條件是什么？”鐘善問的直白，不想跟雪貴妃打太極。
雪貴妃頓了頓，似是有些意外種啥這份直白，旋即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鐘善，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見鐘善不說話，雪貴妃斂了眼里的笑意，繼續道：“澄清這一切，告訴萬民，是你自己主動勾引皇上，要當貴妃，皇上是礙于恩義，礙于已逝世的端王爺，才冊封你為貴妃。”
鐘善臉色微白，“我為什么要答應你。”眼眸一點點的深邃，如落冰窖般蒼涼。她不怕萬民所指，她怕夏侯鈺也誤會她。誤會她對不起他，從而就真的不要她了！
“因為你想要離開皇宮，你不想要呆在這里。”盯著鐘善的眼，一字一句說道，似是要擊潰她。想到了什么，雪貴妃的目光，又落到鐘善隆起的小腹上，想要伸手去輕撫，被鐘善躲開，雪貴妃也不在意，唇角微微彎，意味深長的道：“這個孩子，是端王爺的吧？”
“你放心，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你也知道，皇上對你到底有多上心。這個時候，我若是對你的孩子出手，皇上一定不會放過我。我這人呢，算不上絕頂聰明，但也不傻，不會做那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
“你很聰明。”鐘善把雪貴妃剛才的話，直接還給了雪貴妃。
雪貴妃不以為然，又聽鐘善說道：“我憑什么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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