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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善搖了搖頭，季煙若可不是什么性情剛烈的女子，斷然不會做出什么打擊不住自殺的事情。
而且，她季煙若認為此事是她做的，是她害了她，她才會這么慘的。
沒有報仇，沒有看到自己死，而且，自己還活的好好的。
依照季煙若的性格，肯定不會舍得，也不會甘心就就這么死了的！
想到什么，鐘善問道：“你剛剛說，是誰發現季煙若的尸體的？”
不解鐘善怎么會問起這個，小草老實回答：“回王妃娘娘，是杜鵑。”
“杜鵑？”喃喃了一句，握緊了錦被，鐘善半瞇起眼眸，“你們去把杜鵑叫來見我。”
“是。”小草剛準備出去，但想到了什么，又折了回來，詢問鐘善：“王妃，您不過去看看嗎？”有些疑惑的看著鐘善。
鐘善白了眼小草：“廢話。”這個時候，怎么能不去看看。
不過想到了什么，鐘善又攔住了小草：“先別急著讓杜鵑來見我。”
“啊？”小草不解，對視一眼，旋即就明了。
簡單的妝扮了一下，鐘善就匆匆趕去了紫元閣。
紫元閣外，跪了一地的丫鬟，鐘善跑進內廂，“若若呢？若若怎么了？”見到春困，鐘善就急急忙忙的問道，小臉上寫滿了擔心慌亂。
春困微微一怔，還沒有說話，鐘善就朝床榻上跑了過去。
季煙若躺在床榻上，臉色蒼白如紙，瞪大著一雙眼眸，眼白突出有些慎人。脖子上，還有一條明顯的紅痕。夏侯鈺正坐在床沿，靜靜的看著已經死過去的季煙若，神情陰霾有些復雜。
見此一幕，鐘善抿著唇，踱步走在夏侯鈺的身旁：“王爺……若、若若她……？”死了？后面兩個字沒有說出來。
夏侯鈺沒有說話，就靜靜的看著季煙若，伸出修長如玉，節骨分明的手掌，輕撫季煙若的眼眸，將她瞪大著的眼睛給闔上。
輕垂眼簾，斂下眼里的哀傷，手中的動作，不由得跟著顫抖。
鐘善心神一震，粉唇抿成一條線，袖子下的手，緊緊攥著絲絹，看著此一幕。緩了一些情緒，鐘善將手搭在夏侯鈺的肩膀上，“王爺您別難過，人死不能復生，想必若若也不想看到您為了她的死這么難過的。”聲音輕柔，如同棉花般安撫著夏侯鈺糟亂的心臟。
夏侯鈺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床榻上的季煙若，輕啟泛白的薄唇，“若兒是怎么死的。”
“回王爺，季小姐是懸梁自殺。”
“查，給我查清楚，把兇手給本王揪出來。”字仿似從牙縫里擠出來一般，陰霾的臉色極是慎人，咯噔了一聲，春困忙應道：“是，奴婢這就讓人徹查清楚。”
應了一聲，春困連忙退了出去。
鐘善都能想到的事情，夏侯鈺怎么會不明白季煙若是不可能自殺的？
屋子內，一瞬安靜了下來。
“王爺……”
“若兒死了，這下你滿意了嗎？”鐘善的話還沒有說完，就沒夏侯鈺給打斷。
冰冷的字體，如同十二月霜雪無情的灑在鐘善的心臟，一下仿似跌落了冰窖。
咯噔了一聲，鐘善臉色一瞬白了下來，怔怔地看著眼前的夏侯鈺：“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男人背對著她沒有說話，鐘善諷刺的笑了笑，“你以為若若死了，我不難過嗎？這也是一條人命。不錯，夏侯鈺，我承認我是恨季煙若，我是怨她恨她為什么要處處跟我做對，為什么要處處針對我。可我并沒有想要害死她，這一切都不是我所想的。”
話到后面，鐘善的情緒有些激動，在夏侯鈺說話間，她又說了句，“既然你認為季煙若的是，是我的責任，那好，就當是我害死的她。你若想替季煙若報仇，你大可殺了我，拿我的命去給季煙若陪葬。”
鐘善朝夏侯鈺吼了一句，拔了一旁暮山的佩劍，扔到了夏侯鈺的腳邊：“你今天要是不殺了我，我鐘善忒么看不起你。”
聞言，夏侯鈺皺眉，卻并沒有動作，只是神情復雜的看了眼鐘善。
鐘善嘲諷的道：“呵……懦夫！”說完，鐘善提著裙擺，頭也不回的走了。
“王爺……”看著鐘善走遠的背影，暮山喚了夏侯鈺一句。
“由她去吧。”深吸了口氣，夏侯鈺看了眼空蕩蕩的門口，又看了眼躺在床榻上沒了氣息的季煙若。
黑沉沉的眸子，神情很是復雜。
今天一連發生了兩件大事，都讓夏侯鈺措手不及。
季煙若的婚期馬上就要到了，只要她出嫁給嚴世安，只要她收斂了性子，就可以平安過完一生的，可為何偏偏出了這些事情？
百年后黃泉下，他又該如何去面對季副將？
捏了捏眉心，有些頭疼。
鐘善氣呼呼的回到潑墨閣之后，就跑到了床上，蒙上被子嚶嚶抽泣了起來。
含香小草互視一眼，“王妃，您別太難過了，想必剛剛王爺也是無心之舉，您又何必跟王爺置氣呢。”
鐘善把臉埋在被子之中，她知道夏侯鈺視季煙若如親妹，如今季煙若死了，傷心是難免的，一時間氣急說錯了話，不免沒有顧及她的感受，她也懂
夏侯鈺說的話，也沒什么錯。
只是，道理她都懂，可是心還是忍不住傷心罷了。
誰都可以這么說她，唯獨夏侯鈺不行，就算那是事實！！
季煙若的死，令所有人措手不及，鐘善雖然很高興，但也沒有很傷心，一切不過是因果輪回。
季煙若做了這么多的壞事，她本就該死！！現在不過是早死了一步。
雖然鐘善也想她死，可是，當她還沒有行動，已經有人這么做了，她能說什么？
如果不是季煙若逼得太緊，彼時她欺人太甚事事算計她的話，她也不想她死的。
“王妃娘娘，您別傷心了，當心身子。”
“當心身子又有什么用？我死了，沒有人會替我難過的。”鐘善從被子里出來，冷冷地吐出一句話。
這異世里，她僅用的只是夏侯鈺。
如果夏侯鈺都不要她了，她還有什么？她死了，誰又會替她難過？
含香、小草皆是一愣：“王妃……”
“收拾東西，搬回采薇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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