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葉汀
聽攤主這樣說,小草不識貨,就一個小攤,一盒棋子賣這樣貴。
還以為攤主太高價,不滿道:“你少信口雌黃了,你這分明就是漫天要價,楊貴妃的冷暖玉棋子怎會在你這樣的小攤。”
擺攤的是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面容清秀,只是穿著破衣麻布,高束著的發又有些凌亂,看起來十分禿廢。
聽小草這樣說,當下就不干了,暴脾氣的道:“哎喲,你個小書童的還不相信不是我這小攤檔怎么了高府你知道嗎我家從前可是個大戶人家。”
“只是老頭子過世,我這沒辦法,急需用錢,才把他這珍藏的古董拿出來賤賣。你若是不相信,看不上眼,就趕緊哪兒涼快哪兒呆去,別打擾我做生意。”
說著作勢要轟走鐘善跟小草。
鐘善刻意壓低聲音道:“老板您別生氣,我家小書童沒見過市面,不識好貨,您別跟她一般見識。這玉棋子我定是要買的。”鐘善好聲好氣,攤主也不好太過。
加之四周不少人正朝她們這邊投來識相,攤主才哼哼地沒有跟小草一般見識。
繼續跟鐘善談生意。
鐘善道:“你這棋子真品倒真是真品,只不過,這真非彼珍。瞧這棋子紋路倒是傷了不少,且,還這其中還有一顆是假的。”
鐘善把其中一顆黑子拿了出來。
光滑晶瑩的棋子是上好的黑玉制成,其黑玉晶瑩剔透,放在太陽之下映照,玉身上會呈現出一種幽藍之光。
可眼下這顆玉棋子,放在太陽下,別說幽藍之光了,就是反射出來的日光,都顯得黯然無色。
跟其它的棋子比起來,有些格格不入。
攤主漲紅了臉,想反駁,但是被鐘善一番甚有道理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反駁的硬是堵在喉嚨,一句都說不出來。
鐘善瞇眼一笑,仿似沒有看到攤主的臉色:“不知曉,我說的對不對”
攤主撇了撇嘴,知道遇到了行家,想要嘴硬一下,但看到鐘善飽含深意的眼,和她身后遠遠站著,卻雙眼不離鐘善,甚至對他還有威脅意味的一男一女。
無奈承認,“這棋子,確實有一顆是假的。但其它的,可都全部是真的。”
“個個皆是上好的玉,怎的也值五百兩這個價錢,你若是不想賣就趕緊走,別妨礙我找下家。反正少一個字我都不會賣的。”怕鐘善壓價,攤主搶先一步把話說在了前頭。
鐘善兜里就只有五百兩銀子。
全給他,她今日就白出來了。
鐘善道:“大哥,你吃飯了沒有”
攤主警惕的看著她,有些防備,“做什么”
嘿嘿笑道:“大哥你出來這么久,肯定沒有用膳吧你瞧,這大冷天的,餓肚子多不好啊。恰好我也沒有吃飯,大哥若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飯,怎么樣”
攤主冷笑了一聲,“想玩什么鬼主意我告訴你,你若敢出什么花招,我定當”
鐘善拍著攤主的肩膀,“大哥盡管放心好了,你看你這么身強力壯,我跟我書童這小小身板,能奈你何你說是不是”
攤主若有所思的點頭,覺得鐘善說的甚有道理。
于似乎,餓著肚子,被鐘善請去了月華樓用膳。
要了個席位,鐘善很大方的任攤主點了許多菜。
像是宰大水魚,一樣把她給宰了。
鐘善沒擔心,小草卻急了,拉著鐘善的袖子。
月華樓的東西本來就貴的要命,這一頓得多少銀錢啊
“別急,沒事兒。”眼里閃過一抹狡黠,鐘善讓小草放開,盡管吃,否跟她客氣。
她吃的慢條斯理,對面的攤主,卻像是沒有吃過飯一樣,狼吞虎咽的很快就把菜都給消滅了。
末了,水嫣得知鐘善過來,還特意讓人上了新鮮的瓜果給鐘善。
“高大哥可用好了”
方才用膳中,鐘善儼然知曉了眼前男子的姓名。
高姓單字一個戩。
曾京城大戶高家老太爺的幼子。
自從高老太爺去世之后,高家都分家分了出去。
由于是最小的,東西不多,但也不少。
但奈何這高戩是個紈绔公子哥兒,在分家不久,流連于各色秦樓楚館、賭場等等之類的玩樂的地兒。
只出不進,再多的東西也不夠他揮霍。
所以,好景不長,從前的貴公子,落魄的只有變賣所有的東西,才能得意溫飽。
這冷暖玉棋子,可是他手頭上最后的一兩件寶貝之一。
前幾次被坑了幾回,這回高戩可不敢大意。
生怕鐘善再如前幾次的人一般。
高戩摸摸肚子,打了個飽嗝。
甚久沒有好好用過一頓了。
“還不錯,謝謝小兄弟了。”拿人家的手軟,吃人家的嘴軟,才吃飽,還沒有消化掉。
高戩自是不好對鐘善惡言相向。
“既然吃飽了,那咱們來談談這冷暖玉棋子的價錢吧。”
高戩摸了摸鼻子,“這還用說么五百兩就賣你了。”
“可是我現在就只有五百兩,給了你就沒有銀子埋單。買了單就沒有五百兩了,高大哥,您說這可怎么好啊”
挑挑眉,高戩臉色霎時就變了。
“你說什么”瞪著眼,音量也提高了幾個分貝。
鐘善好脾氣的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給高戩。
高戩鐵青著臉:“反正這玉棋子少一分我都不會賣,你不買拉倒。”
說完,高戩想要走人。
鐘善給小草使了個眼色,小草連忙上前堵住高戩的去路。
一副不讓高戩走的模樣。
“高大哥,這么多人看著,咱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說。高大哥你好歹是個有名兒的人物,這鬧出笑話,讓人瞧了去,多不好啊。”
尋思了一下,高戩坐下。
鐘善給他倒了杯茶,“唔,我就五百兩銀子,近日這頓飯就權當是你請的。你再給我留十兩銀子路費,我就把剩下的銀子全給你,可行”
高戩的臉色很難看:“憑什么要我來請。”
中山裝眨眨眼:“我來請也行,沒說非要你來請的。”
只是不管是她請,還是他請,結果都一樣。
剩下的銀子給他
“不可能”高戩咬牙切齒,還沒有發怒,一道低沉宛若潺潺流水的聲音傳了過來:“善善,你在這里做什么”
聞言,鐘善一個激靈,打了個寒顫。
扭頭,果然,入目的是夏侯鈺那張笑的一個如沐春風、俊美如斯的臉龐。
“公公子,你怎么在這里”吞吞口水,鐘善結巴的快要說不出話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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