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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一眼皮沉的厲害,當她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在個山洞里。光線很暗,石壁上透著森冷的暗紅,讓她意識到,他們還在冥界沒有出去。
“鬼門關關上了,我們晚了一步。”王木林解釋。
席一動了下身,后腦勺疼的厲害,皺著眉心抬手揉了揉,邊單手撐著從硬邦邦的地上坐起來。
王木林興許是因為心虛,趕忙的殷勤跑過去扶起她,獻出一個諂媚的笑
席一看了他一眼,懶得再跟他多說。眼珠轉向另一方,驚訝的定格住,詫異、震驚……情緒在眼眶里發酵,漸漸紅了。
她咬唇將哽嗚聲咽回去,顫抖的指尖朝前伸了出去,到觸碰到面前半透明的身影時,僵住,不敢再動了。
怕夢碎,更怕這一切都是她的幻覺,眼神形態間都透著她的緊繃和不安。
半透明的手將她的手握住,多年不見,席老依舊那般的和藹親切。
“傻孩子,我回來了。”
伴隨著熟悉的音調落下,席一眼眶里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全數落了下來,模糊了她的視線,鼻尖酸楚的厲害。
她咬著唇,讓眼淚盡數流出來,可又拼命咬住下唇,不讓嗚咽聲發出唇貝。
很奇怪,在冷夜宸面前她可以放任自己軟弱的一面,從不約束自己失控的情緒。可面對這個曾經自己最親的人,她卻在努力控制著不讓自己的情緒失控。
不是關系疏遠了,而是時隔多年,加上曾經的傷痛是她的心理陰影,她希望再站在爺爺面前的,不再是曾經那個懵懂不知的小孩,而是長大了的她。
所以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像個孩子一樣哭的太過狼狽了。
“謝謝你姜瑤。”調整了一下情緒后,席一向姜瑤道謝。
她知道救爺爺出來的過程絕不容易,姜瑤不曾提過發生了什么,但她身上添了很多新傷,用厚重的繃帶纏著。
姜瑤只抿唇微笑著對她點了下頭,目光澄亮的回應她,她這是在回報她救姜家村的恩情,讓她不要有心理負擔。
席一心有神會,垂眸沉默了片刻,忽然覺得少了點什么,環視一周,沒看到那個人。
突然,心下不安的跳動起來。
“夜宸呢?”
眾人面色凝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說話。
不安感越來越強烈。
她攥緊手指,再一次沉聲發問:“夜宸在哪?為什么沒有見到他?”
眾人低垂著頭,沉默的看著各自腳尖,不說話。
強烈的忐忑感從頭生到腳,在她身體里亂撞。像是用了很大力氣,她手指緊的顫動,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和一些,發出聲來的時候,還是帶了一絲顫音:“我昏睡了多久?”
“一天。”姜瑤答。
“也就是說,這一整天,夜宸他都沒回來,也沒有過他的消息?”她抓住關鍵點,再一次發問。
回答她的又是一片沉默。
她緊了緊手指,邁步往前,“我去找他。”
王木林跟著攔住了她,“你去找他有用嗎?他來這是為了救你,難道你想讓他所做的一切都白費了?”
“我不管!”
“席一,你冷靜點!”王木林按捺著耐性,來勸她。
“我沒辦法冷靜!”
席一最后一根弦終于斷了,她歇斯底里的低吼,眼眶紅的駭人,看上去就像快要頻臨崩潰掉一樣。
“他現在生死不明,你讓我怎么冷靜?!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張的把我帶回來,我現在還在他身邊,都怪你!都怪你!”
至少那樣,他身邊還有一個她。
可是現在……
一想到此時的他,亦可能是具冰冷的尸體,一個人待在個黑漆漆,像是冰窖的地方,她的心就抽的疼。
沉重的呼吸在鼻腔里回蕩,深深喘過幾口氣后,席一心情也平靜下許多。
“對不起。”她無力的說,人看上去頹廢了些許,“我太擔心他,有點失控了。”
王木林能明白她的心情,剛剛只不過急于找個人來發泄情緒,他沒有怪罪她。
長長嘆出一口氣:“你要相信他,他一定沒事的。”
席一點頭。
如果連她都不信他還活著,那么冷夜宸也太悲慟了。
而且于心里,她根本接受不了他死了這件事的事實。
他一定還活著,他答應過她的,他從未食言過對她的諾言!
黑沉寂靜,渾渾噩噩的也不知道晝夜,逃亡了這么長時間大家早就累了,靠在石壁上睡去。
席一了無睡意,盯著暗紅的石壁,手指摩挲著手上戒指,心里像打翻了五味醋一樣,五谷雜陳。
想過要不要聯系上一嘆,讓他幫忙找一下冷夜宸,畢竟這里是他的天下。可是又想到小玥,還有她聽到的那聲模糊慘叫聲,她又將這個想法打消了。
他也有自己的事要處理,而且她不確定當時那聲慘叫,冷夜宸是不是把小玥……
閉上酸痛的眼,不再去想這么多。她要相信他,要等著他一定會回來。
小玥沒死,冷夜宸當時只將她打成她重傷,被她逃走了。
中途中,陰差陽錯與一嘆碰到了一塊。
一嘆見到她略微詫異,而后神色平靜下去,一雙眼睛輕淡而沉靜的看著她。
沒有分別多年的離殤,沒有相遇的喜悅,什么都沒有,平靜的就像是一潭死水。
正如一直以來的他。
他去陰河那邊找過她,但沒找到。遂來到了冥界,總覺得會在這里找到她。
竟真找到了!
看到他,小玥同樣很詫異,詫異過后,她低頭裝作沒有看到他,從他身邊走過。
她走路踉蹌不穩,看上去隨時都有可能暈倒。
可是在與一嘆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還是有意加快步伐,好似有多想立刻離開。
可是……
一嘆握住她不盈一握的手腕,輕淡的目光掃了眼她受傷的胳膊,問:“怎么弄的?”
“用不著你管!”她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走。沒走幾步就頓下來,用憤怒的眸子瞪著擋在她面前的一嘆:“你到底想怎樣!”
“傷怎么弄的?”一嘆神情依舊輕淡,話語更是淡的厲害。
若是外人看來,還以為他們倆是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