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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怪異的聲音細微的響起,很不易被人察覺到。()墻壁上森森白骨枯手伸出來,手指還在動。地上也伸出一節節的白骨枯手,活動著密密麻麻的手指骨節。
借著黑暗,正悄悄靠近站在走廊中間的冥和席一。
黑色薄光如跳動火焰般的迅速襲擊而上,悄無聲息的從后面纏住那群想搞偷襲的鬼,驀地化作猛虎一般驀地擒住一只只爬動的枯手,瞬間捻為粉末。
冥和席一聞聲都往后望去,就見一片片正朝他們悄悄過來的枯手化為一縷縷黑煙被吹散,尋著滅掉它們的黑光望去,一嘆直的站在那,銀灰色眸子也正看著他們。
一嘆聳聳肩,“不用謝。”
冥不屑一笑,“誰要謝你了?你不來,我也要滅了它們”
事實上,冥早就發現了那群小鬼們的行動,正準備出手滅掉它們,只是一嘆動作比他快了點。
“一嘆!”,懷里的小女人驚喜的叫了出來。席一早就想找一嘆問問情況,現在終于遇見了他,她迫不及待的要把一肚子的疑問傾出來,讓他一一解答。
冥眉頭一皺,打了下席一的屁股,“你個喜新厭舊的壞女人。”
“牛氓冥!”,席一氣的臉漲紅,瞬間又變成了只炸毛的小貓。
冥抿嘴。嗯,小女人這反應他還比較滿意。
站在不遠處的一嘆凝眸盯著他們看,特別是在盯著冥,像是發現了什么似的。忽然他怔愣了下,因為那雙冰冷的紅眸對上了他的。
怎么來形容那雙眸子?正如第一次所見的那樣,那么有壓迫力,就像是天生為鬼而生,滅鬼而存的一般。
這個男人,還真是沒辦法讓人輕視。
不安分的風悄無聲息吹了過來,像蔓延的迷霧一樣迅速蔓延,一人一鬼察覺到絲細微變化,雙雙呈現出警戒狀態。
向來對陰風敏感的席一因為被冥抱在懷里,雙腳又離地,所以對陰風的感覺遲鈍了些。
直到她看到冥身后鋪天蓋地而來的黑色霧氣,張牙舞爪的朝他們撲了過來,才遲鈍的反應了過來,“那那那那……”
席一激動的一時喉嚨發哽,結結巴巴說不出話來,只能著急的拍打著冥的肩膀。
冥險些被她拍死,又打了下她的屁股,“安靜點,我都知道了。”
拍打在她屁股上的那一下就像觸碰了什么開關,席一一下安靜了下來,墊在他肩窩的小臉長得通紅通紅,紅的能滴出血。
冥!你個牛氓!無恥!下流!不要臉!
黑氣以百米沖刺的速度將他們迅速包圍,把他們淹沒在黑氣里。席一已經看不見離他們只有三米遠的一嘆。她往冥懷里縮了縮,很冷。
她感覺到風在耳邊簌簌的吹,冥騰空躍起,黑氣中似乎有什么東西對他們出手。
冥的大手蓋在席一的腦袋上,把她按在自己的肩窩里,不讓她著眼看,臂彎緊緊摟著她的后背,把她用力摟在懷里。
在這樣危險的環境里,席一感覺很安全,同時被冥的體溫溫暖著,很暖和。
忽然“砰”一聲巨響,地板斷裂,地上陷出了個大洞,正好在冥下落的著陸點,兩人雙雙墜進了黑洞里。
鬼氣隨著蜂擁而至,一塊涌向黑洞里面。
一嘆從黑氣里沖了出來,但他出來的時候已經晚了,冥和席一已經墜進了黑洞里。
黑氣漸漸消散,迷霧妖嬈,一嘆立在原地盯著前方,一抹身影在黑霧中若隱若現的走了出來。
看清后,才知道,原來是金兆旭。然而看一嘆的表情,似乎早就知道了。
金兆旭嘴角輕笑,一點都不害怕別人發現他這樣詭異的一面,而他的目光直直的盯著一嘆,像是可以看見他。
一嘆也不好奇,“他呢?”
金兆旭嘴角笑意深了幾分,“你居然知道他?”
一嘆不屑笑了下,“憑你的本事,弄不出這么大的排場。”
在見到院子里的玫瑰花的時候,他就知道,他來了。
陽間真的是個好地方。
“看來你們還是老相識了?”,金兆旭嘴角笑得詭異,“不過這里是我的地方,我并不知道他在哪。”
見一嘆像是不相信他的樣子,他接著說:“他雖然救贖了我,可我卻沒有資格過問他的事情,這一點,你總會知道的吧?”
“我是高貴的他的奴隸,奴隸可沒有權利過問主人的事情。”
這樣低卑的話從金兆旭嘴里說出來,聽不出一丁點卑微的意思,倒像是贊嘆,像是成為他口中那個“他”的奴隸,是多么值得炫耀的一件事情。
一嘆踏步向前,目標是金兆旭身后陷下去的大坑。
金兆旭像是知道他的目的,向前邁一步,擋住他想去的路,嘴角柔和的笑,似乎在拒絕他逼來的目光。
“他就沒有告訴你,不要阻礙一只厲鬼的事?”,一嘆稚嫩的小臉戾氣逼人,明明是無比可愛燦爛的臉頰,此時卻陰冷陣陣,煞氣逼人。
兩種極端的表情在他的小臉上表現的絲毫沒有違和感。
他本就是個骨子里藏著冰冷的人,若是被他的外表所蒙騙,真的以為他是個好心的小孩,那就錯了。別忘了,他可是冥界的鬼。
在冥界活下來的鬼,沒有心軟的。
金兆旭語氣淡淡,“他只告訴我,別輕易的對自己的食物放手。”
“想死?”,一嘆的語氣不重,可就是氣勢逼人。
金兆旭聳肩,無所謂的姿態,“反正我都死過一次了……”
話還未落,一嘆就閃身逼了上去。
黑霧中還有一個人在,身為警察,滕景的感覺向來是敏銳的,自陰風吹起的那一刻起,他雖然感覺不到陰風的存在,但常年生活在危險環境下,追捕歹徒的直覺告訴他,有危險。
他幾乎是立刻從睡夢中驚醒過來,出門一看就發覺走廊上的燈全滅了,而且不止從哪飄出來一股黑霧。
溫度也驟然下降到了零下。
讓他有種身處在某鬼境的感覺。
別說滕景沒有聯想到鬼屋,聯想到這棟別墅的古怪。但是他畢竟是個警察,連命置于危險當中都不會怕的一個人,會害怕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