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雅,第一名失蹤者,年齡:16;川高學生;據同寢室同學提供的消息,失蹤前在跟一名網名叫“孤獨的閣樓居士”的男人網戀。
葉紫曦,第二名失蹤者,年齡:18;帝高學生;據朋友提供線索,也曾跟一名網名叫“孤獨的閣樓居士”的男人網戀。
第三名失蹤者,喬欣,年齡:23;嫩模;在跟某個男人交往。
滕景盯著白板上列出來的失蹤者詳細信息,瞇著的眼睛深邃銳利,這三人的共同點是什么?為什么會選中了他們?
年齡?1623,相差著7歲,相差年齡太大,不對,不是這個。
身份?兩名學生,第三名失蹤者是社會職業者,不對。
滕景在身份上打上了個×。
究竟是什么?究竟是什么讓這個叫做“孤獨的閣樓居士”的男人選上?
又為什么孫晉查不到這個人的微信號呢?
孫晉也在奇怪這一點,按理來說,以他在全國黑客榜上前20的名次,在微信上找個人很輕松,可他就是找不到孤獨的閣樓居士這個人。
這個網名很獨特,說是獨特,用怪字來形容更形象點,他搜索過所有的微信注冊號,甚至以前曾用過的,叫這個名字的全國不超過十個,他一一排查過,沒有一個符合他們的條件。
甚至連國外曾用過這個名字的都調查過,可沒有查到一個符合條件的人。
他們在調查的這個人,就像根本沒存在過。
張雅、葉紫曦、喬欣,三人的失蹤,若說共同點,就是這個神秘的“孤獨的閣樓居士”,喬欣的朋友說,跟她交往的男人微信名好像就叫“孤獨的閣樓居士”。
原本他們只是懷疑這個奇怪網名的男人,但先現在,滕景敏銳的直覺告訴他,這個人身上有犯罪的氣息。
這個曾存在在三人微信朋友圈的人,在三人失蹤后,全都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這種突然的消失,讓滕景想到了之前蘇藝勇的那件事情。病房里的監控錄像至今存在他電腦存盤里,幾乎每天都會看上一遍,可每次都看不出端倪,看上去就是一個大活人憑空消失了。
他不相信鬼神之說,這其中,一定是有他沒有發現的地方,一定有。
偌大的辦公室只剩下滕景一人,白熾燈照得刑警大隊辦公室通明,滕景站在白板前盯著白板上寫的調查線索,陷入到深思中,黑色瞳孔幾乎將白板上寫的字全都吸進眼里。
上面的字寫的都是****醒目的詞,什么捆綁、消失、殺害……等等字眼,映著站在那的高大不動的身影,顯得突兀的幾分驚悚,看的讓人心里發毛。
“滋——滋——”,白熾燈似乎電路接觸不良忽閃忽滅,閃爍了幾下,突然陷入到一片黑暗中。
空蕩的辦公室內一片黑暗,只有幾縷微弱的月光從玻璃窗戶那照進來,然而里面藏著的幾抹殷紅讓滕景眼睛銳利瞇起來,盯著窗外。
那……是窗外吧?
刑警隊的辦公室在3樓,窗戶外可是3米高的高樓,然而玻璃映出來的那抹身著紅衣的女人,正從3米高的窗外徐徐走來,更惹人驚訝的是,玻璃窗戶居然對她毫無阻攔性。
她笑靨如花,不緊不慢的邁著步子朝他的方向走來,月光灑在她血紅的長衣上,鍍著層鮮紅的顯色,在黑夜中尤為醒目。
夜色的黑暗,和微弱的月光交輝相應,襯得紅衣女人更加妖冶邪魅,宛若鬼魅。
滕景被剛才一幕驚得喉嚨發緊,但他畢竟是經過身經百戰的,膽子沒那么容易被嚇破,即使那抹猶如鬼魅般的身影朝他走來,他仍能做到瞇起銳利的眼,想要看破對方。
黑色下那雙暗紅色眸子泛著猩光,涔涔打落在他身上,又如流水般孱弱溫柔,又如寒箭般冰涼刺骨,這是個孱弱中透著危險邪惡氣息的女人。
她腳下生花,一步踩出一朵鮮艷妖冶的彼岸花,隨著她的步子,漫遍了整間辦公室,把兩人擁簇在一片鮮紅的彼岸花海中。
仿若置身在一片血海中。
唯花有些驚訝這個男人的反應,他是第一個見到她不害怕的,也是第一個敢直視她眼睛的男人,一抹玩味從心中蕩漾開來,蕩在勾起的唇角上。
滕景深深瞇著眼,“你是人是鬼?”
好個大膽的男人。
唯花嘴角深勾,“如果我說我是鬼……你怕嗎?”
“怕?”,滕景嘴角扯出抹嗤笑,眼眸一厲,“就算是鬼,做了違法的事,我也照樣把你們超度了。”
唯花嘴角玩弄笑著,真是天真的男人,他真的以為陽界那些道士們,能把她超度了?
但她卻欣賞他的膽魄,許久都沒有碰上一個這么好玩的男人了。
“違法?”,唯花做出一副沉思的表情,“殺人算不算違法?”
她嘴角笑容淺淡,身上透著股與生俱來的嫵媚,纖長白嫩的手指捂著唇,很難讓人想象出這樣一個女人,殺人時的樣子。
然而滕景卻從她看似玩笑似的話里,聽出了幾分真實,他鷹隼般的眼睛瞇的更深了,瞳孔緊緊鎖定著那抹殷紅的倩影,腳下忽然軟綿綿的,像是踩著什么東西。
滕景低頭看了看,眼睛驀地驟縮,又深瞇。他腳下踩著紅色彼岸花,紅的似血,延伸至四周的黑暗里,被黑暗籠罩著一片血紅。
然而——滕景更在意的是這朵彼岸花,他見過。
唯花看著滕景低頭凝視彼岸花的樣子,嘴角笑意勾得更深,暗紅色眸子深深鎖定著他嚴謹的面孔,看不透紅色背后的深暗。
“不論人鬼神魔,只要殺了人,就別想逃出我滕景的手掌!”,滕景低頭緊鎖腳下彼岸花,語氣乖戾,耳邊一陣輕笑飄過,腳下忽然一暗,彼岸花逐漸被黑暗吞噬,他驀然抬頭——
月光透過玻璃窗照進來,撒在空蕩蕩的屋內,如此祥靜,就仿佛剛才那抹嫵媚妖冶的紅色身影從沒出現過,仿若一場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