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混亂了……
冥跟席一只有這種感覺。
大馬路上貓精、狗精、蛤蟆精、鹿精,在跟人類談笑風生,相處的異常融洽。餐廳里他們共處一張飯桌,喝酒吃飯,相談甚歡。
這是個****共存的世界,擁有最先進的現代技術,可同時又有各種奇異色彩的靈異怪獸存在。
該如何來形容這個說不違和又充滿著違和的世界?
王木林創造出來的這個世界還真是……讓他們無語。
他整天腦袋里都想著什么?
希望有一天人類跟修煉成精的妖精們能友好相處?那也用不著弄出這么驚悚的一幕吧!
“你師傅的腦洞開的很大。”,冥輕淡的說,話里無不透露著腹黑本性。
小道童撓撓頭,眨巴著眼睛看著這個全新的世界。
“還是先找人吧。”,席一走向****共用的馬路,冥跟在她后面。
即使他一身古怪裝扮,并未有過絲毫掩飾,可在這樣的世界,他光明正大的走在大街上,都沒有一個人對他投向異樣的目光。
不過這可不會讓冥想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他對生活的品質不至于淪落到這種地步。
“咕嚕咕嚕”
席一的肚子餓的咕咕叫了。
晚飯的時候她幾乎沒吃什么東西,剛才又在水底跟烏龜精搏斗了一番,耗費了太多體力,席一的身體早就餓的有點支撐不住了。
附身在她身上的一嘆不知道這種感覺原來就是餓,只是覺得肚子咕嚕咕嚕叫,身體軟的有點無力。他以為是附身在席一身上時間太長,開始出現反作用了,沒有想到人類會餓這一方面。
冥攥住她的手腕走進一家餐廳。
手腕被攥的一嘆眸光一沉,“你放開我!”
“你現在的身體是一一的,我不管你怎樣,可是一一的身體需要補充能量。”,冥淡聲道,然而手卻沒有松開他的手腕,直到把他扔到座位上才松開。
一嘆心里暗暗罵著他,如果不是因為席一的身體現在餓的有點支撐不住,這個男人絕對別想壓住他。
小道童默默的坐在兩個人旁邊,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心想:這兩位施主之前的關系不是挺好的嗎?怎么現在鬧得這么僵了?紅塵之事他不懂,算了,他還是當做什么都看不見,默默吃飯吧。
冥點了幾道席一愛吃的菜,給他們上菜的居然是只兔子精,端上菜來的時候,紅紅的大眼睛一直有意無意的盯著冥,似乎被他那冷酷酷的模樣給吸引住了。
一嘆饒有興趣的托著下巴看熱鬧。
冥旁若無人,夾了幾塊肉放進一嘆的盤子里,道:“一一不喜歡吃肉,既然你附身在她身上了,就替她多吃點,反正鬼本身就喜歡吃肉不是嗎?只不過不是人肉,將就點。”
“沒關系,我會想象成是你的肉來吃的。”,一嘆動動筷子,夾起一塊來送進嘴里。
他很久沒有用過筷子,動作有些生疏,夾的時候夾了好幾次,才送進嘴里。
雖然過程艱難,但他心里卻有種說不上來的暖暖的感覺。
原來這就是當人的感覺,他做鬼的時間太長了,都已經忘記他是人的時候,是什么感覺了。
小道童聽了縮縮腦袋。這怎么牽扯到人肉身上了?左右看看,這桌子里面,只有他的肉最容易吃,可不要吃他的肉。
小道童被嚇得一句話都不敢說了,連菜都不敢夾著吃,只悶頭吃他碗里的米飯。
一嘆吃的嘴角沾上了醬汁,他自己渾然未覺,對面有意無意看向他的冥發現了他不干凈的嘴角,伸手越過桌子,動作熟練又自然的擦拭去他嘴角的污漬,捻在餐巾紙上。
一嘆整個身體僵住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睜大,擰眉,眉頭擰的越來越近,以至于整張臉陰沉下來,“你剛才在干什么?!”
冥目光淡淡的打量著他微怒的小臉,“幫一一擦嘴邊的臟東西。”
“現在我是一一!”,一嘆壓低聲音,鮮有的氣的額頭青筋暴起。
冥只淡淡“哦”了聲,低頭吃飯,似乎沒把他的警告聽在耳朵里。忽然又想起什么,道:“但身體卻是一一。”
這男人的意思是,還準備對一一的身體下手嗎?
一嘆只悶頭吃飯,快點補充體力,等他體力恢復了,再跟這個男人斗個高低。
“慢點吃,跟個饞貓似的,頭發都快吃進嘴里去了。”,冥的聲音如沐春風般的溫軟,大手拂去他的碎發挽在而后,動作溫柔,又帶著幾分曖、昧。
一嘆動作一僵,臉整個陰沉下去。冥倚在座椅上目光款款的打量在他身上。
這個男人是擺明要跟他過不去了。
當然,冥向來有仇必報,他還記得上次吃飯的時候,他把自己剩下的飯給他吃的事情,吃了這么憋屈的虧,他當然要悄無聲息的報復回來。
比如——把一嘆當成小公舉,最好在他的記憶中留下永久性的心理陰影。
不得說冷夜宸一出手就是往殺傷力十幾里整,可憐的一嘆還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男人有多腹黑。
吃完飯結賬的時候,小白兔服務員眨巴著大眼睛蹦跶著過來,一臉崇拜的看著冥,乖乖把賬單遞上去:“一共188魔法幣。”
冥接賬單的動作一頓。魔法幣?他沒聽錯?是魔法幣,不是人民幣?
“不好意思,請再說一遍。”,饒是素日里再淡定的冥,此刻也忍不住滿頭黑線落下。
小白兔服務員非常高興的又說了遍,這次說的一字一句,每個字都咬的特別清楚:“一共188魔法幣。”
冥感覺頭頂一陣雷聲轟隆隆的正劈向他。
王木林腦袋里裝的究竟都是些什么東西,創造的世界里面用的居然不是人民幣,而是魔法幣?!他是不是每天玩網游玩多了?
冥沒想到自己身為坐擁上億資產的INT總裁,到了另外一個世界里來,居然落得個吃飯給不起錢的下場。
“……”,這筆賬,他給王木林記著了。
偏偏這個時候一嘆還湊到他耳邊問他:“喂,你不是沒有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