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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嘆,我的肉,真的像傳說中的那樣,鬼吃了,會復活嗎?”
聲音吹在風里,掃過耳邊,女人的聲音平靜,又透著眸中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
席一第一次跟別一只鬼說出這樣的話。
傳說中,冥界**的肉,鬼吃了,能復活,冥界**的血,鬼喝了,道行大增。
在冥界有這么一種傳說存在著,讓百鬼對她趨之若鶩,殺意橫起,都想吞之入腹。
傳說中的冥界**擁有一雙白色瞳眸,她的血香甜,萬里能聞得見,可以吸引的百鬼齊來,只為飲她一口血,吃她一口肉。
她,就是那個傳說的存在,橫跨在陰陽兩界,生于陰陽兩界的產物,她的存在特殊,既屬于陰界,又屬于陽界,可陰界容不下她,陽界也容不下她。
傳說中她是連接陰陽兩界的樞紐,有了她,就能自由穿梭在陰陽兩界,不受限制。
這個特殊權利,卻讓她從小遭受鬼魅的追迫,在逃亡中度過。
席一知道,復活對鬼來說這個**太大,而她為了生存,必須要做出百倍努力,因為誰都不知道,她死后的魂魄,又是否會有什么益處,會讓百鬼對她再次想要吞之入腹?
因為一嘆已經知道了她冥界**的身份,所以席一對他也不再有什么避諱和隱瞞。
如果按照老鬼的性格,所有知道她身份的,不論人和鬼,都要殺之,滅之。
老鬼說過,冥界中有他們的仇敵,他們想要她的血肉,一旦發現了她,絕對會殺死她。
老鬼說這句話的時候是如此凝重,席一從他臉上看出了連他都對付不過的神色,她知道他說的是真話,因為那個時候,爺爺剛剛去世,而她,找不到爺爺的魂魄。
“我不知道,但這個傳說,不論陰界還是冥界,都知道,而且,所有的鬼魅,都在窺覬著你的血肉。”,一嘆輕輕發聲,目光落在夜幕下那抹嬌瘦的身影上。
一嘆驀然在想,在百鬼的追逐下,她是怎么熬過這十七年的,每一年的鬼節,她又是怎么躲過去的?
五年前的那場人鬼大戰,他可是至今,都記憶猶新。
“你呢?”,席一目光轉向一嘆。
一嘆對著她的眸子,銀灰色眸子在夜色下平靜又坦蕩,靜默著不說話。
等了一秒、兩秒……十秒……一分鐘……好吧她放棄了。
但是回想起上次一嘆貼在她面上舔的她血,如果他真跟那群鬼一樣對她的血肉癡迷,上次能忍下來,也一定廢了不少力氣。
吐出口氣,靜默一秒,一嘆看著她突然發聲:“需要擁抱嗎?”
席一汗顏。
她看起來就這么受傷,需要安慰嗎?
“不用。”,席一別過頭,不看他,頗有幾分倔強的意味。
一嘆笑笑,也不強求她,但還是抬手,虛放在她腦袋上。
看著那毛柔柔的小腦袋,想起上次的觸感,皺眉,心想,剛才他就不該這么早讓她戴上瞳戒。
凌晨兩點多,席一才回到家,直奔二樓她的房間去,屋里沒開燈很黑,幽暗的甬道貼墻站著一個修長的身影,席一沒注意到,直接進了自己屋。
老鬼從甬道里邁著長步走出來,弱光照著他的側面,他雙手插在褲兜,在原地佇立了會,最后還是轉身,回了自己房間。
看她這么累的樣子,還是明天再來找她吧。
席一睡醒的時候也不知道幾點了,窗****著大太陽,她眼皮很重,渾渾噩噩的,還想繼續睡,不過理智告訴她,如果繼續睡下去,她晚上別想再睡了。
現在她快黑白顛倒了。
揉揉眼睛,坐起身來。
她洗刷了一下下樓,老鬼坐在客廳沙發上正在看電視,長腿盤著,手搭在沙發上,半慵懶的倚著沙發,聽到動靜,抬眸,看了席一眼,又轉向電視。
“起來了?”,老鬼出聲問道。
席一在廚房里逛了圈,從冰箱里拿出剩下的面包,還有半盒奶,走去客廳,在沙發上坐下來。
“現在幾點了?”,席一咀嚼著面包,問。
老鬼淡淡掃了她眼,懶懶道:“十一點,正好省了我做午飯。”
席一:“……”
她現在如果說后悔的話,老鬼絕對會說晚了,所以她還是……繼續啃她的面包吧。
“那件事情處理的怎么樣了?”,老鬼有意無意的問。
席一模糊的聲音回答:“今天下午出去一趟,順利的話今天晚上他就能做陰車離開了。”
“嗯。”,老鬼淡淡應了下,便沒再說什么了。
吃完后,席一拍拍手,準備出門,老鬼喊了她一聲,“一一,萬一有什么危險,隨時用瞳戒通知我,我是你的家人。”
席一明白老鬼的意思,家人之間不需要逞強。
她微微一笑,點頭應下,然后出了門。
一嘆在她家不遠處等著她,席一事先讓一嘆打聽好了老人女兒的住處,他們正準備去找王瑾,走了沒幾步,便在路邊看到了老人。
昨晚席一被一嘆上身,“偷”存折的過程發生了什么事她完全不記得,以為老人時來詢問進度的,于是走過去,主動說道:“你放心,存折已經拿到了,我們這就給你女兒。”
老人感激的點頭,“謝謝。”
一嘆目光沒著落在老人身上,跟在席一身后,走去。
昨晚他沒說假話,老人確實也在那個房間,看著他兒子,只是看到那場景,不知老人心里是何感受。
一嘆沒告訴席一這些,也沒告訴她昨晚發生的事。
與此同時,王霄家門外停著兩輛警車,王霄跟警察邊說邊比劃著,因為昨晚的事情他報警了。
昨天晚上回到屋里,冷靜下來后他想了想,忽然想到老爺子生前可能存了私房錢,藏在那間屋里,剛才那是小偷。
一想到是錢,王霄的心疼了起來,白天跟他老婆說了這件事,他老婆說什么都要報警。
老爺子生前攢了一輩子的錢,沒多少花錢的地方,存的私房錢肯定不少。
王霄老婆是個貪財的人,聽到錢落到別人手里了,她說什么都不肯。
王霄跟警察說昨晚的情況的時候,順口說,昨晚那個小偷好像是白眼珠,因為晚上光線暗,那人帶著帽子雖看不清楚,但零星劉海下卻散著白色點光,很像是一雙白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