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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當然我來這所學校的時候,旁邊還沒有這棟樓房,至于什么時候建起來的……”
張傾文開始在她渾濁的記憶里慢慢回憶著,不知想了多久,忽然她仰起頭,比剛才清澈了許多。
“我想起來了”,她的音調微微提高,“是2000年的時候建的,當時建這棟樓房的時候吵得我心亂,我還曾去搗亂過”
席一偷偷抹了把汗,不過張傾文的確給了她一個重要的線索,把她調查的范圍縮小了很多,現在她只需要調查這15年間女生宿舍里曾發生過什么事情。
席一想著去網上查一下,但在此之前她還是同張傾文詢問了一下是否記得當年女生宿舍曾發生過什么事情。
她心想,網絡雖然是萬能的,但如果是事關人命的事情,校方極有可能會處理的跟張傾文這件事一樣,封鎖整個消息,到那時就不是輕而易舉能查得到的了。
與其滿世界找線索,不如問問這個學院百科全書——張傾文。
誰料到那貨居然說近幾年她心情不好,一直懶得關心外面發生的事情,如果不是席一說,她連女生宿舍被封了一間的事情都不知道。
真是坑死席一沒商量了。
席一離開音樂樓后不久,張傾文又迎來了另一位客人,不,是客鬼。
一感受到那股強大寒氣來臨,張傾文不再似面對席一時候那么淡然,急忙轉身去迎接那位尊神的到來。
一陣輕風拂過,一嘆幾分不滿的樣子出現在眼前,身形一閃,眼前鬼影已消失,再次出現在桌子上,不拘小節的坐在桌子上晃蕩著雙腿。
難得作為老師的張傾文能容忍的了他這副樣子。
“真的不告訴她嗎?”,張傾文發聲問道。
從一嘆鼻子里發出一陣不悅的哼聲,像是誰惹著他了似的,“讓她自己調查去吧!下次就知道不該放人鴿子了”
而后聽到他小聲嘟囔的聲音。
“一聲不吭的把我晾在這連個理由都不說,去找她又趕我走,回來了也不知道第一個來跟我道歉,連救了她說聲謝謝都沒有,活該讓她吃點苦頭”
看到這樣子的一嘆張傾文只覺得好笑,但看向一嘆的目光卻尤為深邃了。
“真的只是讓她吃點苦頭嗎?”,她問道,聲音如此平靜,“我怎么感覺你有另外的目的?”
驀地,一嘆淡銀色的眼眸沉了下去,甚至冷了幾分,連聲音都冷了下去,“別忘記你的身份,你沒資格過問我的事情”
張傾文臉變得更白,僵硬的臉蛋因為受到巨大驚嚇微微顫抖了我,她不由往后退了幾步,是當人們面臨危險的時候,那種不由自主想要遠離危險的感覺。
“對不起,我越距了”
張傾文的道歉卻沒能化解一嘆眸中的寒氣。
張傾文的話沒錯,他有目的,可同時他也生氣,他感受到了,胸腔內燃起了一股莫名火,雖然這溫暖不了他冰冷的身子。
從遙遠甚至幾乎記不清的人類的記憶中他了解到這種感受確實是生氣。
麻木了這么久的靈魂,居然還會出現情感,就僅因為他感覺到她有事情瞞著她。
他想追根揭底的弄明白他生氣的真正原因,可他死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當厲鬼已經麻痹了他所有的神經,只有這不可反抗自然出現的情感還在。
至于出現的原因,他已經無法從模糊的人類記憶里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