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銘軒清冷的眸光落在她拿著瓷罐的手上,微微皺了皺眉,道:“拿剪子來。..”
正一看內里乾坤,靳荷聞言,不明所以地抬眸看他。
“快去拿來。”楚銘軒的聲音里有著不容拒絕的意味。
靳荷:“……”
他在別人的地方說話怎么跟在自己府里說話一樣,一點都沒有身為客人的自覺!
好吧,他不是客人,他是不請自來的……
唉,管他是什么,這個時候她可萬萬不能得罪他,否則他將實情說出去,她可就犯下欺君之罪了。
她去拿了一把剪子過來,遞給他,正疑惑他要剪子做什么,就被他按坐在桌前的凳子上。
他在旁邊的凳子坐了,拉過她的手,低下頭去。
靳荷震驚地看著他,他居然在幫她剪指甲!
他的動作則有些笨拙,但小心翼翼不剪到旁邊的肉。..
尤其是,他輕輕托著她的手,即使是觸碰到了手背上的紅疹,也沒有露出一點點嫌棄或者厭惡的神色。
她不愛在指甲上涂蔻丹,因此她的指甲都是干凈的原色,透著淡淡的粉紅色,在手背上整片紅色的疹子對比下,顯得嬌小可愛極了。
直到十個手指的指甲都被修剪得整整齊齊,楚銘軒才輕輕吁了一口氣,收起剪子,抬起頭來。
對上靳荷好奇又驚訝的表情,他輕咳了一下,解釋道:“我是怕你忍不住癢,撓破了疹子,留下疤痕。你要是破了相,找我負責,我……是不會負責的。”
聽著前面的話,靳荷還有些感動,覺得他細心體貼,很會為她著想,可是聽到后面,不由地慍怒起來。
“二皇子想多了,靳荷自愿服下藥丸,就會承擔一切后果,絕對不會因此賴上你的!”
“有靳小姐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看著楚銘軒打開門,大大咧咧地走出去,靳荷頓覺好像有滿頭冷汗要冒出來。
這里是靳府!
這里是她住的院子!
雖然她只是借居在靳府的堂小姐,但是她始終是一個未出閣的女子。他這么大搖大擺地走出去,見了,她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就在靳荷默默哀悼自己即將不存的清譽時,門外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緊接著蕓兒端著一盆溫水走了進來。
靳荷擦洗之后,剛拿起楚銘軒給她的瓷罐,突然想起那個關于秀女身份是否保留的話題,便猶豫起來。
大伯提過要請大夫過來為她診治,而她也說過宮里的醫女沒有開方子,她要是先擦了藥,萬一被大夫看出來了,這藥膏的由來實在是不好交代。
再說了,第二輪選秀還有好幾天的時間,她要是好的太快了,萬一大伯又把她送進宮里去,那豈不是前功盡棄,還白白受了苦?
靳荷嘆息,穿好衣裙,將瓷罐仔細藏在一個不容易被人發覺的地方,然后喚了蕓兒進來,把用過的水端出去倒掉。
“蕓兒,我累了,去睡一會,除非是大夫來了,要是其他人來,全都幫我擋了。”
“是,奴婢知道了。”蕓兒端著水盆出去倒掉臟水,然后掉頭回來,坐在門外的石階上安靜地守著。
房里,因為天氣熱,身上的紅疹發癢,靳荷睡得很不踏實,下意識用手去抓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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