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木延熙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干什么,那一刻他沒法冷靜思考。ШШШqim
他只知道自己這幾天都在為蒼孫兩家的事心煩,才會來酒樓借酒消愁。
此刻這件令他發愁的事出現在他眼皮子底下,他實在無法做到冷眼旁觀。
孫以山感覺到后面有人追來,神識一掃,發現是太子,稍微一愣,并未放在心上,他猛的發力,速度又加快不少,看著腳下大街上離自己不遠的蒼云舞,他嘴角輕勾,陰柔的臉露出一抹森然的笑。
一道白光從他手掌射出。
“住手!”同時,木延熙的聲音傳來。
孫以山眉頭微皺。
街上,蒼云舞抓著銀翼狼的皮毛,身體向傾,光潔的額頭上冷汗涔涔,孫以山對她的威壓太大。
忽然,她一股強烈的危機感襲上心頭,她扭頭一看,瞳孔縮成一點。
“蒼月,快!”
蒼月亦感覺到了那恐怖逼近的力量,想要躲閃,膝蓋突然一軟,龐大的身體向前栽倒。
蒼云舞被甩飛出去。
“主人!”蒼月驚呼,想救她,卻是自身難保。
街道上的人作鳥獸散,有些摔倒在地,沒人扶救,反而被慌不擇路的人們踩踏。
場面混亂之極。
蒼云舞雙手抱頭,護住要害。
眼看著就要落地,而白色光球已經落下。
白球砸落在地,轟然炸開,如同火星撞地球,恐怖的力量向四面輻射,石板地面瞬間化為粉,街道兩旁的房屋像是豆腐渣一樣層層倒塌。
無數人慘叫,奔逃,面帶驚恐,來不及逃掉的,瞬間被余波吞噬。
木延熙身形一頓,僵在房頂上,看著前面的人間慘劇,面色發白,震驚的瞳孔里倒映著此景。
孫以山凌空而立,他以魂力為屏,那些余波射來,皆被護盾擋下。看到自己一手釀成的慘劇,他沒有半點心虛愧疚,眼神無波地望著下方,強大的神識在余波中掃射,企圖捕捉到蒼云舞的神魂。
“你怎么能在這里動手?你知不知道多少老百姓就此喪命?”木延熙回過神來,飛到他面前,憤怒斥責。
孫以山眉目間透著一絲不悅:“只是一群螻蟻而已。”
“螻蟻?他們都是人命!是青木國的子民!”木延熙俊臉一黑,怒道,“你沒意識到你闖了多大的禍!”
這種教訓的口吻令孫以山很不爽,他瞇著眼語氣陰森:“你是我表堂,我才不與你計較,換個人跟我這般說話,我定不輕饒。”
木延熙身為儲君,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何時遇見過這么囂張的人。
他這一刻終于明白前段時間父皇說的話。
四大家族的勢力早已蓋過皇族的風頭,成為父皇的心頭患。他一直覺得父皇杞人憂天,且不說其他幾家有沒有異心,就說孫家家主,是他的娘舅,孫家與他應當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怎么可能會造反。
然而此刻,他終于體會到父皇的擔憂。
不管四大家族是否會造反,當皇族的勢頭被家族蓋過,皇族便會日漸勢微,不再掌握絕對話語權。那樣的皇族跟個傀儡有什么區別?
可笑的是父皇千防萬防,先拔掉了蒼家這個隱患,卻不會想到,孫家,才是真正囂張可怕的敵人。
蒼家,至少從來都是光明磊落的,哪里像孫家慣使陰損手段!
木延熙的臉一陣青一陣白,電光火石間,腦海中想了很多。
他犀利地看著孫以山:“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殺了那么多無辜百姓,法不能容。”
孫以山沒有理他,神識在下方來回搜索。
找不到她的氣息!
難道她就這么死了?
孫以山雖然相信自己的能力,但是蒼云舞這人狡猾,生命力又頑強,他不太相信她就這么死了。
木延熙眼中厲色更甚:“孫以山,你別太囂張!”
堂堂太子爺竟然被人無視至此,木延熙感覺受到極大的侮辱。
“閉嘴!”孫以山側頭,眼睛中似有實質光芒射出。
圣者威壓碾壓而來,木延熙頓時身子一沉,神魂毫無反抗能力,被壓得死死的。
這種身不由己,令木延熙驚怒交加。
如果說他之前的沖動是因為心里對蒼云舞的一點不同,那么現在,則是因為孫以山的囂張無禮。
就在這時,孫以山忽然向下方掠去。
木延熙立刻出手阻擋。
“滾!”孫以山隨手揮出一道掌風。
木延熙往旁一閃,同時怒喝:“孫以山,你竟敢以下犯上!”
孫以山理都不理他,眼里輕蔑一閃即逝,他抬手向一棟半塌的樓房發動攻擊。
一條人影從廢墟后掠出,向遠處逃走。
孫以山神識緊鎖跑遠的人影,身影飛快地閃過。
一場追逐戰拉開。
沿路,孫以山時不時攻擊前面的人,沒打到目標,反倒傷及無辜,跟在后面的木延熙氣得臉色鐵青,數次阻止,都阻攔不了他。
追到一條繁華的街道,孫以山跟丟了人,神識捕捉不到蒼云舞,以及那個救了蒼云舞的人。
他輕飄飄落在一棟三層樓的房頂上,神識漫延,像一張大網將整個區域覆蓋。
沒有!
沒有蒼云舞和那人的氣息!
孫以山憤而拂袖。
木延熙趕到,沉聲道:“孫以山,你還知不知道王法?!”
孫以山虛空一掃,目光凜冽,“你姓木,不姓孫,再挑釁我,我不會對你客氣!”
說完,孫以山揮手一掃,將拉長臉的木延熙掃飛。
“咳咳咳!”蒼云舞被人丟在地上。
她蹙眉翻身坐起,抬頭環顧四周。
這里是地下室,但是長長的走道墻壁上鑲嵌著月光石,有一種朦朧美。
無論是地面還是墻壁都是用光滑的玉石建造而成,反射著月光石的光,使得整條走道看上去并不陰暗。
不知道救自己的是什么身份,居然在皇城地下建造這樣的地宮。
之所以是地宮,是因為延著走道過去,蒼云舞隱約能看到一個很大的空間。
“多謝。”她收回打量的目光,用手背拭去嘴角的血,坐在地上,仰頭看著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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