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44.
人人都喜歡臨死拉墊背，袁秉直自然不例外。
蘇蕓的這一番引誘可謂正中下懷，聽得他心花怒放，卻又不好意思立刻表明投誠之心。
“……這個……你讓我再考慮考慮吧！”他支支吾吾地說著，想給自己一個臺階。
蘇蕓也沒有把他逼得太緊，笑道：“希望你能在三天之內給我滿意的答復。”
袁秉直聽了這話，頓時心情也舒暢起來，道：“三天的時間足夠了！不過夜夫人，三掌柜明日就要來，希望你……”
“放心，我會護著你的。”蘇蕓微笑地說道。
她本就想找三掌柜算千情萬夢網的舊賬，袁秉直的事情不過是順帶的。
袁秉直看她的臉上浮起的居然是真情實感的恨意，曉得自己此次的選擇確實沒有錯，于是道：“那我先走了。”
“慢走，不送！”
陳晨死后不久，消息就傳到了三掌柜的耳中。
她做過什么自己最清楚，擔心事情惡化的她聽聞蘇蕓要去凌霄閣觀戰，立刻指揮當地分店掌柜袁秉直給蘇蕓送禮物套近乎。可惜收效甚微。
這讓她越想越害怕了。
蘇蕓對付虛飛飛時表現出的強悍和狠辣可都還在她的腦海中呢！
想到這里，生怕再生事端的她終于下定決心來蘇蕓處一趟，探探口風。
清早的時候，蘇蕓等人還沒有起床，三掌柜就已經站在了門口。
“……三掌柜您倒是殷勤！”蘇蕓意有所指地說道，“巡視分店的第一天就光臨寒舍。”
三掌柜敷衍笑道：“聽說夢無漪如今和夜夫人呆在一起，怎么可能不過來討個好處？我們生意人講究的是踩低拜高，可不會——”
“如果我有朝一日不幸落魄，你也一定會毫不留情地踩我的，對嗎？”蘇蕓笑著說道。
三掌柜假笑道：“夜夫人你言重了，你可是人中龍鳳女中豪杰，不管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被人占半分便宜，怎么可能——”
“我說如果，”蘇蕓重申道，“如果的事情誰都說不準。”
三掌柜的笑容更加虛偽了。
“我覺得就算是如果的情況，夜夫人也不會遭遇厄運，因為夫人您……生來就是福相，這一生注定衣食無憂！”
“三掌柜居然會算命，這倒是出乎我的預料啊！”蘇蕓尖刻地說道，“就不知三掌柜你此次前來，除了套近乎，還有別的目的嗎？”
“如果我說我想念夜夫人，夫人會覺得我是——太唐突嗎？”三掌柜試探地問道。
蘇蕓嘆了口氣，道：“我們并沒有太多的交情，你不需要想念我，就像我從來就沒有想念過你一樣。”
“這話說得，真是太見外了！”三掌柜好像甩不掉的膠水一樣貼著蘇蕓道，“夜夫人，自玉虛城別后，我對你始終念念不忘，如果你是男人的話，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愛上你！”
“如果我是男人，一定和你這樣的女人保持距離。”蘇蕓道，“三掌柜的心思實在是太難懂了，我可不想美人心沒有摘到，卻把自己賠了進去。”
三掌柜聞言，臉色終于開始難看了：“夜夫人，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這么尖刻，好像我……做過什么對不起你的事情一樣！”
“你做過些什么，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蘇蕓反唇譏諷道，“進屋繼續聊！”
“多謝！”
三掌柜已經初步試出蘇蕓的口氣，言語間的熱絡也淡了許多。
因此袁秉直昨日的來訪，蘇蕓對三掌柜的心思也是非常清楚，看她態度突然淡了，一點也不介懷，笑道：“三掌柜你不在總店作威作福，為何——”
“我在總店就是個勞碌命，哪有什么作威作福的機會，”三掌柜敷衍道，“得出了總店才能有機會輕松一下啊！”
“哦？竟然有這等事！”蘇蕓假裝驚訝道，“真沒想到三掌柜你——”
“老大和老二都是一個人能擋十個人的怪物，我這個老三雖然只有他們一半的本事，也得硬挺著堅持啊！”三掌柜半是訴苦半是試探地說道，“聽說夜夫人你的三殺城近來發展的非常不錯，隱約有蓋住錦宮城的意思！才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就能如此規模，夜夫人果然是百年一見的奇才！”
“蠻荒世界的規矩很簡單，強者至上，弱者無權，”蘇蕓冷冰冰地說道，“我只是遵守蠻荒世界的規矩做人做事罷了。能有這份成績，也全虧了他們幾千年來的不思進取。”
這番話，明里聽是一個味道，暗里聽又是另一個味道。
三掌柜心中有鬼，自然馬上就聽出了第二個味道。
“是啊，自己都不思進取，也難怪會被其他勢力魚肉蠶食，”她賠笑地說道，“不過夜夫人，凡事還是要講究一個度。您這樣鋒芒畢露，很容易變成——”
“變成什么？眾矢之的嗎？”
三掌柜的額頭泛出了一層細汗。
“夜夫人，世間強者無數，天才無數，你初出天下時或許是天下無敵，但是再過三年，你就會發現自己已經寸步難行了！”
“什么意思？”蘇蕓好笑地反問道。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目前對上的不過是一些表面的勢力，真正的強者還沒有出手呢！”三掌柜笑中帶刀地說道，“我雖然混跡天下多年，也不敢夸下海口說自己是獨步無敵。”
“……三掌柜，你當真知道我的來歷嗎？”
三掌柜聞言，面色有些僵硬：“夜夫人，不，是夢家后代，你很厲害，將自己的過去完全都隱藏了，但是別忘記了，珍寶閣最不缺乏的就是情報。哪怕是憑空從石頭縫里跳出來的人也會被我們挖出過去！”
“可你們卻挖不出虛無一的過去，也挖不出金神、水神和風神的過去！”
蘇蕓好像開玩笑一般吐出了四個名字。
三掌柜的臉色變成了打翻的顏料盒。
“……夜夫人，這……這……東西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你口中的幾個名字都是……”
“禁忌，對嗎？”蘇蕓代她說道。
三掌柜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時龍澤已經結束了為蘇震的扎針，和藍衣女子聯袂走下。
三掌柜與那藍衣女子迎面對上，本來還能勉強維持冷靜的臉頓時碎掉了。
“……您……您怎么也會……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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