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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瞇起眼睛,付了銀子轉身跟了上去(269章)。
無常便將馕餅塞進包袱里,當年隨著主子征戰西北,軍糧很多都是這種馕餅,回京之后再沒吃過,還讓他說是有想念呢。
不過……
順著主人的目光瞧見日頭下一大一小兩個身影,特別是看到那個肉包子的時候,無常忍不住微微愣了一下。
就這雙眼睛就跑不了,這是主子的兒子!
偷偷瞥了主人一眼,便見冷凝了三年的眸子泛起點點柔和的神采,周身的冰封終于出現一丁點兒裂縫,繼而從嚴寒的冬日轉變為和煦的春風。
果然,能讓主子心情舒暢的,也就只有這位小姐了。
夏凝遠就這么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一來不會被前面的人發現,二來他可以好好的欣賞這對兒母子的容貌,三年未見,小丫頭越發好看了。
面容依舊白皙清透,漆黑的眸子永遠都透著奕奕的神采,面頰肉肉的,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擠出一個淺淺的酒窩,沒了少女的懵懂無知,但卻透出少婦的清麗美好,越發讓他心蕩神馳了。
而她身邊的小包子也可愛得很,漆黑的眸子烏溜溜的,鳳眼張合的時候,眼尾攏出晶瑩的璀璨,漆黑的睫毛在風中微微起伏,就像是畫里的童子一般。
一邊跟著,男人的腳步一邊慢慢的輕盈起來,直到拐出巷子,他便看到小丫頭拉著兒子走到一家鋪子門口,夏凝遠瞇起眼睛,他知道這就是二人住的地方。
旁人總以為西北就是漫無邊際的黃土地,但除了黃色的土地,這里更多的是多彩多姿的艷麗色彩。
西域女人的頭巾就像是怒放在花海的花朵一般嬌艷,織錦長裙綻放出熾烈的顏色,一身素色長裙的小女人靜靜的立在這繁華的顏色之中,漆黑的眉眼張開柔和的笑容。
夏凝遠就這么靜靜的瞧著,就像許多年前自己立在華爍苑的屋檐下,瞧著柜臺后那個忙碌的身影一般,癡迷而沉醉,恍若天地之間早已經空無一物,只有這一個小人兒似的。
正看得入神,不遠處緩緩行過一輛馬車,馬車停在韓映雪的身邊,簾子撩起來,一個粉嘟嘟,比韓衍之還要小一些的粉包子從馬車內奔出來,興沖沖的撲進了韓映雪的懷里,可愛的聲音糯糯的,脆脆的,就像林間婉轉鳴叫的鳥兒。
“娘親!”
一聲娘親猶如一道驚雷炸響在夏凝遠的頭頂,這個冷漠俊美的男人此刻一臉震驚的立在巷子口,狹長鳳眼慢慢變得沉寂,不一會兒便冷若冰霜。
娘親?映雪的女兒?可是不管怎么看歲數都比衍之小,至少差了一歲,可這三年他根本就沒有陪在小丫頭的身邊,這個孩子,這個孩子到底是從哪里來的?
極度的震驚繚繞在心頭,甚至讓這個冷硬的男人都忍不住微微踉蹌一步,他蹙起眉頭,漆黑的眸子越發暗沉,透出極北之地徹骨的寒意。
這個女兒到底是誰的?一旦想到那曾經在自己懷里恣意翻滾的身子也一樣在別的男人的懷中舒展出一副絕美的姿態,便讓他嫉妒得發狂。
“主子……”無常一臉擔憂的看著夏凝遠,這個男人卻將他推開,眸子已經死死的盯著那輛漆黑的烏蓬馬車。
韓秋水摟著娘親的脖子,樂呵呵的回頭,連韓衍之都翻身爬到馬車上,小肉手樂呵呵的撩起了簾子,馬車內慢慢走出一個頎長的身影,白色的長衫纖塵不染,漆黑的頭發就像是橫過宣紙的濃墨,那雙眉眼更是暗沉的厲害,舉手投足之間頗為優雅,就像是沉淀了千年所濃翠的精華一般,溫純厚重,透出儒雅的味道。
“秋水我可是完整無缺的給你帶回來了。”白修齊樂呵呵的走下馬車,回頭,將里面的周氏扶了出來。
“母親!”韓映雪樂呵呵的將周氏扶下來,關切的問道:“敦煌好玩兒么?”
周氏抱起韓衍之,跟女兒并排而行,笑道:“好玩兒,敦煌真的很漂亮,我還捐錢修了一間石窟,里面供奉著西天佛祖,保佑我們一家人平平安安的。”
周氏的話借著風高高低低的傳過來,一般人是聽不清的,但是夏凝遠卻聽得真真切切,他瞧著白修齊帶著和煦的微笑,跟在這兩個女人身后,樂呵呵的進了鋪子,而后沒多久,白修齊又走了出來,讓小廝將馬車牽到后院,而后關了鋪子的門。
一切的一切都遮擋在了厚重的門板之后,不管是韓映雪清麗美好的笑容,還是兒子肉嘟嘟異常可愛的臉蛋。
滿懷著期盼的心情一路疾馳而來的夏凝遠此刻卻露出一抹嘲諷的笑容,他在嘲諷他自己!
還以為三年之后再找到小丫頭,還能再恢復成以前那樣快樂的日子,但是當他找到這個小人兒,親自立在她的面前的那一刻起他才知道,韓映雪早已經嫁了人,不但自己的兒子要喊別人做父親,甚至他們之間連孩子都有了!
也只有他傻,一直揣著那份證明書,當現在還認為,他是她的,而她,也是他的……
淡漠的唇瓣揚起冷凝的弧度,俊美的男人臉上飄散出冷凝如冰的氣息,翻滾在其中的,是滲人的殺意。
無常愣了一下,連忙將主子拉倒陰暗之中,低聲道:“主子,我們回去吧。”
夏凝遠瞇起眼睛,最后一次盯著那早已經關閉的門面,絕望的轉身離去。
韓映雪,你偷走了本王的心,本王來要,可你,卻將它隨意丟棄……
俊美的男人臉色越發陰沉,直到最后,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么走回的張掖王府,只知道當自己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坐在正廳的椅子上,面前是無常擔憂的臉。
“主子,您沒事吧?”
無常從來沒見過這樣失魂落魄的主子,即便是尋找小姐的時候,雖然暴虐,但卻生機勃勃,而今,卻像一潭死水一般,露出的唯有死寂。
“呵呵……”
男人低低的笑著,手指撐著好看的額頭,沒事?他怎么會有事?他不過是丟了自己的心,而今卻發現,可能他永遠都找不回來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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