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十八夜書名:
“我過來看看你。[更多好看的小說就上新匕匕奇”韓瑜州回頭喚了一聲:“王猛,取些燭火來。”
黑暗中有人應了聲是,轉身離去。
夏玲蘭一邊抹眼淚,一邊道:“老爺還是別取了,我這樣就好。”
“跟我生氣是不是?”
“沒有……”
夏玲蘭抽泣著:“我這里還是干凈點好,省的再找出什么東西來,又是我的不是。”
韓瑜州拍拍她的脊背,無聲安慰。
“怎么也不去用晚飯了?傷還沒好?”
夏玲蘭咬著牙,哽咽道:“好了,只是……只是還是不去的好吧,妾身這里現在已經什么都沒了,攢的銀錢也都被老爺那走了,余下些破舊的衣衫,鈴蘭怎么好出去給老爺丟人現眼。”
韓瑜州微微皺起眉頭,想起當日的事情便也有些無奈,他也在氣頭上,沒仔細分辨就給全部拿走了。
“無妨,明日再找人給你做幾身,晚上去用飯吧,就當是陪我了。”
夏玲蘭見狀,這才微微點了點頭,任由韓瑜州攔著,慢慢往外走去。
她在江南隱忍了十幾年,不差再在這里多隱忍一段時間,她就知道自己如果一直不出現韓瑜州一定會來找自己,畢竟他只要看到幾個孩子就一定會想起自己!
果不其然的,就在年底,她終于等到這個人親自上門來請她了!
心底里冷笑著,夏玲蘭還是裝出一副頹然無助的模樣,一邊摸著眼淚一邊靠在韓瑜州的身上,進了飯廳。
周氏等人早已落座,就等著韓瑜州回來開飯,冷不丁的見著兩人一起進來,周氏便知道定是夏玲蘭又搞了什么鬼,如若不然,為什么是扶著她,而不是一前一后?
韓映雪回頭看看,見夏玲蘭又走了進來,她內心十分淡定。
只要這個女人還在韓府,就有可能天天瞧見,不過看她這哭哭啼啼的樣子,明顯就是在向父親哭她的委屈嘛,想卷土重來?可惜,這機會她是永遠都不可能有了。
韓映雪便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繼續低頭吃飯,周氏看了女兒一眼,頓時察覺到自己的失態,便跟著站起來笑道:“是我的疏忽,還要老爺親自去把妹妹叫來。”
韓瑜州擺擺手,他知道這跟周氏沒關系。
韓秋月也抬頭看了娘一眼,而后剮了一眼韓映雪,笑道:“姐姐,明日我們一起練字可好?”
這段時間韓秋月似乎是放開了些了,至少在爹爹面前她可以樂呵呵的跟自己套近乎了,只是不再爹爹眼前,她就又恢復成一貫的冷漠。
“明日看先生怎么教吧。”
韓映雪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伸手給云生夾了塊肉,肉包子沖她嘻嘻笑著,這邊就又沒了動靜。
夏玲蘭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怯怯的吃飯,周氏瞥了她一眼,夾了些菜給她,女人冷冷瞥了眼碗里的菜,露出一臉的厭惡,但她也只是揉著眼睛道:“讓姐姐擔心了,可我實在是吃不下了。”
“才吃這么一點?”韓瑜州有些驚訝。
夏玲蘭只柔柔的笑笑,眼睛看了眼周氏,而后她楞了一下,才很快的垂下了腦袋。
周氏今天戴了一個色彩艷麗的發簪,那是京城里最近很流行的西域來的工匠打造的發簪,這個簪子簡直連城,因為顏色豐富美麗,成為了風靡京城的奢侈品,周氏為什么會戴著一個?!
她將驚訝完全壓在心底,忍不住冷笑了一聲,這有什么好驚訝的,周氏是一家的主母,管著韓府的財物,這銀子自然是想怎么花就怎么花,哼,就算她今天穿一身金子做的長裙出來,都沒有什么好驚訝的!
想到這里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側頭看看韓瑜州,見老爺似乎并未有什么不妥,這讓她心中越發的不痛快。
李權偷偷給自己點東西,卻被老爺趕到后院,自己生生的挨了家法,而周氏如此大手大腳的穿金戴銀的,老爺卻不會多說一句話,這就是區別啊!
呵呵……
夏玲蘭在心底里冷笑著,好容易壓下去的怨氣跟著越壓越厚,是了,自己就是個妾,只有坐上那個位置,才能肆無忌憚的花錢!
她冷冷的瞇起眼睛,目光盯著周氏的面容,正吃飯的周氏察覺到一絲異樣,抬頭看看,正迎上夏玲蘭陰冷的視線。
她沖人微微一笑,夾了一塊肉遞了過去:“不吃飯怎么行,妹妹要多吃點。”
說話的時候,頭上的簪子在燭火下折射出刺目的光華,刺的夏玲蘭眼睛生疼。
韓瑜州見狀也道:“是了,多吃些。”
夏玲蘭無奈,只好張嘴咬著肉片,雖然味道十分可口,但是她還是覺得難以下咽。
吃罷了飯,韓瑜州又將夏玲蘭扶了回去,待到很晚才回正廂。
韓映雪則在后院忙活,手里抱著暖爐但一雙小手還是凍得一陣冰涼。
把奶做成酸奶,夏季的話還快一些,冬季寒冷,恐過了正月十五才能面前做出來,且現在梅花才剛剛開花,要等到大面積的開的時候才好摘下來做花豆,所以應季的花豆也要等到年后。
收拾完了,她這才轉身回到正廂。
周氏正親手給女兒縫制衣服,家里的其他人的衣服都是成衣店里做的,但是女兒的衣服小到一件肚兜大到一件外袍都是她親手做的,她從不假別人的手。
韓映雪走進去,便看到娘親湊在燭火下一針一線的縫制,她笑了笑,將娘親拉到床上,伺候她躺下了,而后切了兩片蘋果片,貼在人的臉上。
“娘,你先用這個湊合著,貼完對皮膚好的,還能祛黑眼圈哦!”
周氏聞言便忍不住笑了:“娘都這么大歲數了。”
“沒事兒,等回來我做了面膜,保準能讓娘年輕個二十歲!”
瞧著小丫頭信誓旦旦的模樣,周氏忍不住笑出聲來,這小丫頭,越長越古靈精怪的了,不過這樣也好,比以前柔柔弱弱的樣子要好。
長安城內,恭親王打獵歸來,黑旗黑甲的馬隊踩著整齊劃一的步伐踏踏而來,疾風鼓動起男人漆黑的大氅,劃出凌厲的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