類別:歷史軍事
作者:十八夜書名:
忠叔離開了韓府,府里的事情自然而然都落到了李權的身上,這個精瘦的中年人做事的確也利落,上任沒幾天就將家里的事情管理的井井有條。請訪問xinbq.c
桐姨將所有的事情一一匯報,周氏聞言只點了點頭,并未多說什么。
西廂內,夏玲蘭聽著李權給自己的匯報,而后揚起了嘴角。
管家一般只給主母跟老爺匯報工作,詢問大小事宜,然兒李權是她的人,跟她匯報這些事情又有什么錯?
夏玲蘭完全把自己當成了韓府的主母,坐在主位頤指氣使的吩咐李權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
“李權,你是韓府的管家了,家中的大小事宜都歸你管,這每日的進出也是你負責,連帶著一家人的吃喝用度都得經過你的手……”
夏玲蘭點到為止,瞇起眼睛笑看著李權,精瘦的男人捋著八字胡須,笑瞇瞇道:“小姐放心,奴才一定會做的滴水不漏,除了要把這些人都換成咱們自己的,這里面的油水……”
李權做了一個下手撈東西的動作,夏玲蘭見狀忍不住笑瞇了眼睛。
一個月就給她那么點月俸,怎么夠花的?而且這里是京城,不是江南,她也的為自己,為幾個孩子多置辦點金貴的東西,這樣才不會被人比下去!
“周氏穿的那身素花綢衫瞧這還不錯,李權,沒事幫我也瞧瞧,是不是還有更好的樣式。”
李權一口氣應下了,而后便轉身離去。
韓家畢竟也是有頭有臉的大家,能在京城做官的人,即便是芝麻綠豆的小官都比外面的官大,自然府里府外也都養了各種各樣的人。
每日都會有人送來各種食材,下人們叫來李權檢查一番,精瘦的男人捏著胡須慢慢的走過去,送菜的活計一見著換了人,而后便轉了轉眼珠子,樂呵呵的湊了上去。
“爺,您怎么稱呼?”
李權冷眼瞥了眼小伙計,府里的下人周安忙道:“這是我們家新來的管家,李權李爺。”
“李爺!”伙計乖覺,拉著人到一邊聊了一會兒,塞給李權一塊碎銀子,直說自己出來的匆忙,也不知道管家換了人,等回去報告東家,好好請請李爺。
李權笑瞇瞇的掂了掂銀子,這才悄無聲息的將銀子揣進懷里,回頭道:“東西都留下吧,賬目該怎么記還怎么記。”
周安笑瞇瞇的應了聲是,轉身把菜抬進去了。
于是一天下來,不少人都來韓府送需要的東西,這么一大家子的開銷也著實不小。
不過那些不長眼色的啥都不說送完就走了的,李權也決定了,再也不會用他們家的東西了,留下來的,自然都是長眼色,肯稱呼他一聲爺,還要給他點好處的。
李權今兒個在后門站了一天,收獲頗豐,至少自己的小口袋里裝了不少碎銀子,走路的時候銀子叮叮當當的,發出好聽又悅耳的脆響。
晚上的時候,李權奔到西廂,將今日的收獲小心翼翼的擺在了夏玲蘭的桌子上。
兩匹上好的綢緞,都是給韓府做成衣的鋪子特意送來的,都是現今官宦人家最時興的布料和花紋,質地摸起來十分光滑,在燭火下折射出點點璀璨的光華。
夏玲蘭一見這布料就愛不釋手,這可比周氏穿的那些新潮多了。
“小姐,掌柜的說了,這是新年的新樣式,剛出來就給咱們府里送來了。”
夏玲蘭高興了,心中忍不住的一起來,拿著布料往自己身上比劃了又比劃,這才心滿意足的放下了。
哼,周氏能跟自己比?她有自己漂亮?有自己年輕?這等好料子,害的她穿著才能穿出味道,才合適!
見夏玲蘭高興,李權便樂呵呵的離開了,出了西廂便察覺似乎有人在看他,四下里細細搜索,才在花架下看到冷著臉看過來的桐姨。
這人他知道,周氏陪嫁帶過來的乳母,不過她不用隨身伺候,經常神出鬼沒的。
李權皺了皺眉,冷聲道:“不好好伺候,在這里做什么?”
“給夫人看門,順便通報。”桐姨淡淡的回答,李權這個奴才比不得忠叔,還是有不少人不將他放在眼里的。
李權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
晚上的時候,桐姨便將今天的事情告訴了夫人小姐,周氏低頭不語,只韓映雪淡淡道:“無妨,讓他拿就是,桐姨,盯好了,咱們把網撒下去,終究是要收的!”
刑警干習慣了,總是會先撒網,等著魚自己往里進,這叫請君入甕!
周氏聞言笑笑,心中對女兒越發滿意。
在正廂吃了點點心,韓映雪便一頭又扎進了后院,且一待就是好幾天,香料要配,橙花又是最后送來的,她好容易配好了,還的把這些香料融到花皂里面去,而且還的把外形做得漂亮,還得配得上恭親王的身份。
琢磨著,做著,弄到最后,等完全把花皂做好了已經是七天之后了,韓映雪擦擦腦袋上的汗,低頭看看,提煉的橙花精油還留下不少,她想了想,只好又親手封了個小香囊,把余下的下腳料什么的統統裝進去,這樣香囊就跟花皂是一個味兒的了。
忙活完了,她才又打開賬本瞧了瞧,而后小眉頭皺的死死的。
這段時間賺的陰涼基本上都花出去了,平常進貨畫的就不少,因為她這段時間的確又煉制了不少精油,但是花的最多的還是這幾天,不管是靈貓香還是橙花都不便宜,橙花她還要了很多,畢竟提煉精油是很費料的,再加上一塊價值連城的龍涎香,算算自己這分期付款花一年的時間也不過是堪堪付清……
壓力當頭,小丫頭深吸了一口氣,揚起自己的小肉拳頭,越發挺直了脊背。
沒銀子了?那就去賺就好了!
等一切都準備好了,韓映雪才提著花皂,帶著香囊去了朱雀大街的鋪子。
夏凝遠一直覺得二人之間的關系應該更近一些了,結果上次小丫頭扯著自己的衣角不讓走之后,一連七天他來鋪子里都瞧不見人,去分鋪也一樣瞧不見人,這讓夏凝遠的臉色越發難看,甚至眉宇之間都多了一分凌厲,嚇得無常都躲得遠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