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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把我說過的話重復第二遍，你們最好也不要把我當成地球上有著良好美德，很高教養的老師。”
段橫緩緩道，目光掠過他這這些徒弟，“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們，你們每個人只有三次質疑我的機會，注意，是一生之中，到了第四次，你們就可以離開了，或者現在就可以離開，如今這才不過剛剛入門，所謂的親傳弟子和記名弟子在我看來都一樣，只有真正得了我的認可之后，我才會承認他是正式弟子，而到那個時候，你們將與我，與這浮云山休戚與共，禍福同當！想退出，可以，要么殺了我，或者我來親自清理門戶。”
“你們得明白，到那個時候，你們身上就已經烙上了我段橫的印記，會一直刻在你們身上直到死亡，所以，不要想太多，這浮云山，也許會有你們的一份。”
段橫說完這番話，就很滿意地點點頭，這些小家伙至少現在還懂得敬畏，可塑性還不錯，不出什么意外的話，他們未來將是自己最大的助力，就是這個周小萱，自己之前也順手將她收為記名弟子，大概她還有點心理落差，或者是不服氣？
沉吟了一下，段橫才望向她道：“從現在開始，散去你所有的修為，與你這些師兄，師姐一起從頭開始，從前的事情我不追究，但我不會讓你這么我行我素下去。”
“我——我不服！我已經是總督位的境界了，你一句話就讓我全部散去，難道我這二十多年的努力就白費了嗎？以我現在的修行速度，只要回到白家，立刻就能從第四等級仙鼎提升到第五等級，憑什么？”周小萱咬著嘴唇，不甘地望著段橫。
“你不服？”
段橫搖頭笑笑，“你不服我又有什么用？這世上不服我段橫的人多了，他們又能拿我怎樣？人生在世，不是靠著不服兩個字來前行的，你任性，總要有一個界限，難道非得等到將來幾百年后，后悔不迭嗎？事實上不用幾百年，如你現在的狀態，一百年之后，不管你是否突破公侯位，此刻你所看不起的這些師兄師姐，任意一人站出來，都能輕易擊敗你，要不要打賭？”
周小萱沉默了，但是好半天后，卻是仍然吐出三個字。
“我不信！”
“很好，你若贏了，我向你道歉，并且滿足你一個要求，最后再送你一件真正強大的靈寶。”
段橫大笑起來，這真是沒辦法了。
“你還沒說我若輸了呢，我不會占你便宜。”
“嗯，這倔脾氣，沒關系，你輸了，就代表你已經輸了，你還不明白嗎，一旦你輸了，不是輸給我，而是輸掉了你一生的命運。”段橫感慨地搖搖頭，轉身離去，下一刻，他人影一閃，來到磨劍石處，唐小夕已經在此地等候多時。
“那小姑娘一定會后悔的。”她突然莫名其妙地嘆道，“這就是運氣啊，說實話，如果有可能，老娘寧可希望自己能重新開始，不管一切，都一定要打好基礎，誰能想象，真相竟是如此殘酷！”
“是啊，雖然我不知道這一方世界與天域之間的修為境界是怎么計算的，但是我覺得事情不是出在天地規則上面，而是修行方法上。”
段橫也沉聲道，他之所以讓周不同等人從一開始就打好基礎，不斷淬煉仙鼎，洗練經脈，就是為了和天域的標準看齊，盡管他并不知道這標準是什么？
“這些天來，我倒是想到兩種可能，也許事情并沒有那么復雜，我們所在的這一方世界之中，修行境界可能劃分得太細了，然后，起點太低了。”唐小夕分析著道，之前段橫在將云靈告知的秘密轉告她的時候，原本她還立志重回金仙境界，結果立刻如同受了天大刺激一樣，對探索帝京一事格外熱粥起來。
事實上，沒有誰在聽到這件事之后，會不受刺激的。
這就好像一個普通人覺得自己一個月賺了五百塊，哇哈哈，真是不錯的幸福生活，結果與別人一比較，臥槽，人家一個月要賺五千塊，五萬塊，是真的會瘋掉的。
“嗯，怎么講？”
“簡單，首先，境界劃分太細，就說明境界太多，其實很不合理，想想看，普通修仙者要從童生位提升到總督位，沒準是需要上百年時間，但是類似于高門子弟，周小萱這樣得天獨厚的，十年二十年就達到了，根本沒有什么障礙，所以在我看來，從童生位到宰相位，其實只能算是一個境界，因為這個階段才是凝聚仙鼎，打好基礎，然后激活威壓，接觸靈覺，學習煞氣術法的一個開始。”
“另外，當初這一套修行境界的規則的劃分，是完全為了照顧普通人的，是為了全民修仙，所以才將境界劃分得如此細，起點設定的如此低。打個比方來講，天域之中，由于門檻極高，人家會花上一百年時間，才踏上一個境界，但是我們呢，為了照顧那些資質不高的普通人，所以一口氣設定了十個境界，這兩者其實是相等的。”
“然后接下來從公侯位到帝王位，這里面又設定了將近十個小境界，其實我們仔細看來，同樣沒有必要，這些也是為了全民修仙所降低的標準，像你段橫，在從縣府級跨越公侯位時的障礙是什么？不就是靈覺，威壓，遁法這三種嗎？何其簡單，而從公侯到帝王，則是這三個障礙的進一步提升。并沒有太大變化，只是延續縣府級的修行特點，對不對，所以從公侯到帝王，在天域，應該指的是第二個境界。”
“而從帝王級到冊封，則是有了新的三個障礙，第一，仙鼎化晶，將吸收利用的仙靈之氣進一步提純；第二，靈覺化神；第三，煞氣化形，突破這三個障礙，就可以自稱為散仙，所以你看，從童生到散仙，這一路走過來，難嗎？當然，對于普通人來講，很難很難，但是對于任意一個出生在高門之中，資質可以達到第五等級仙鼎，并且修行過程中稍微用點心的人來講，他很容易就可以成為散仙的，所以才有那么多人羨慕高門大族，因為那個身份代表著一步登天。但是，在天域，這才不過代表著三個修行境界。”
唐小夕說的很感慨，段橫聽得則是毛骨悚然，因為這么一來的話，他現在拼死拼活才達到的帝王級境界，在天域不過相當于第三層次的修行境界，這種自我否定的滋味可不好受。
想了想，他就問道：“你的推測很大膽，但是也有問題，比如說，時間呢，時間怎么算？我們在這個世界中，隨便一個仙人都可以活到上百萬年，但是聽云靈的話講，在天域之中，則很難做到。這沒法解釋。”
“沒法解釋嗎？你錯了，這一點反而容易解釋，你是去過三千小世界的對吧，你應該知道，在三千小世界的虛空之中，有天上一日，地上一年的說法，只有被破軍天帝守護的那顆星辰才與修仙界的時間同步，既然如此，如果說天域的時間也是與我們這一方世界的時間不同步呢？再舉個例子，一只水里的蜉蝣，在我們眼中，它只有半日的生命，但我們又怎么知道，它在它的世界里，是經歷了從出生到死亡，從結婚到生子，幾十年的精彩歷程呢？”
“而這，就是從低等級世界，到高等級世界的跨越，我們之前不知道也就罷了，但如今既然知道，你我又怎么能夠甘心地在這個低等級世界里做一只蜉蝣？這才是修仙的真正目標，真正的方向。真正的長生不死，我真的很期待！”
唐小夕變得斗志昂揚。
段橫也只能默默點頭，是啊，如果這么看的話，自己看三千小世界，自然是覺得那里很低級，但從三千小世界看修仙界，則無比遙遠和神秘，但真的遙遠和神秘嗎？不，在此時他看來其實只是一步之遙，而同樣道理，天域也不會例外，之所以自己會覺得無比遙遠和神秘，只是實力境界不到罷了。
而天域的修仙者反過來看這一方世界，也會覺得，其實只是一步之遙，就好像那個古仙人看過去的神秘視野一樣，真的遠嗎？
人走一步，螞蟻要爬半天呢，就看站在什么位置上。
“對了，還有一點，段橫，在我們這個低等級的修仙界之中，你覺得你所擁有的第六等級仙鼎很稀缺很厲害，其實仔細想想的話，也許第六等級仙鼎在天域之中，僅僅是有資格入門修仙而已，那個地方肯定不會是全民修仙模式，任何資質低于第五等級仙鼎的人，沒準都是要被拒絕的，所以啊，你努力操練你的那些弟子是對的，仙鼎達不到第六等級，也許就等于輸在了起點上。我甚至覺得，在天域，沒準還有更高等級的仙鼎。”
唐小夕神經兮兮地猜測，但她這個猜測真是讓段橫覺得一下子壓力山大起來。
要不要這樣啊，這這簡直沒法正常生活了。
最后他只能咬牙切齒地道：
“去帝京！”
“不錯，去帝京，我們就不信我們會輸給天域的修仙者。”
唐小夕也跟著斗志昂揚地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