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引玄凌前往甘露寺會甄嬛的事情,張無崖沒有讓魏得全出面,而是一個早就倒向了甄嬛的宮女。
`幾次偷情過后,這個宮女成了玄凌面前的席宮女,連魏得全也要退避三舍。
這個宮女不是別人,正是當初倚梅園中想假冒甄嬛邀寵的余鶯兒。倚梅園的事件過后,她不是沒想過繼續找機會邀寵,可是機會是那么好找的嗎?人家正經冊封了的嬪妃都不一定能見到皇帝,何況她一個最低賤的宮女?而且她長得雖然漂亮,在美女如云的宮里,只能算中等;而她引以為傲的歌喉,有了安陵容這個珠玉在前的存在下,也顯得黯然了;她還有什么資本吸引皇帝?還是老實做她的宮女吧!不過即使是做宮女,也要做那種有權利的大宮女。這句需要找一個好主子了。皇后和華妃,她都巴結不上,最后成了甄嬛的人。甄嬛在離宮前將其安排到了玄凌的手下,本是讓她時刻傳達玄凌的消息,沒想到甄嬛會離開皇宮。余鶯兒這個棋子起了大作用。
明黃色鳳鸞儀仗燦如陽光,肩輿高六尺、寬六尺、深八尺,古檀底座,朱紅梁脊,鏤金為輪輞,丹青畫轂軛,華蓋的四角都墜有鏤空的金球,金球里各有兩顆金鈴,風一吹便“鈴鈴”作響,鏘鏘和鳴。頂上以金銀鑄云鳳花朵為檐,檐內兩壁鏤卷草纏枝金花,大團的牡丹環繞瑞獸,畫神仙永樂圖,四周垂繡額珠簾、白藤間花,肩輿前后用十六幅紅羅銷金掌扇遮簇。這是皇后專乘的華翠云鳳肩輿。玄凌用半副皇后儀仗來接甄嬛,完全是將甄嬛當做了后宮除皇后以外的第一人。
甄嬛勾起唇角,露出勢在必得的笑。這一次卷土重來的她再不會重蹈以前的覆轍,玄凌啊,你以為我還是那個愛你的甄婕妤嗎?嘿嘿,早在你將我棄如草芥的時候,我已經對你沒心了。這一次回來,不過是為了我腹中的孩子鋪路。我要他奪取你的江山。到時候再讓你知道真相,你會有什么反應呢?想想我都激動!
皇宮自貞順門往內宮一路迤邐洞開,鑾儀衛和羽林護軍并守城外,赤色巨龍般的朱壁宮墻下著著暗紅衣袍的內侍并月白宮裝的侍女垂手而立。安靜得如泥胎木偶一般,引著鸞轎往重華殿去。紅毯盡頭是身穿九龍華袍的皇帝——朱頤本有來,生下兒子后,張無崖就讓剪秋給她下了藥,要她再也起不了床——玄凌笑容滿面。眼神中滿是深情——這情到底有多少是個問題,至少,甄嬛就不相信他的“深情”。
“嬛嬛。”玄凌沖著甄嬛伸出一只手。
甄嬛回以明媚的笑容,啟蓮步,搖曳生姿地走到玄凌面前跪下:“臣妾來歸,恭祝皇上圣體安康、福澤綿延。”
玄凌現在愛她還來不及,怎會讓其跪下,緊走幾步,上前攙扶甄嬛。`哪知道手剛碰到甄嬛,眼前就是一黑。兜頭栽倒。
“皇上——”
“皇上——”
眾人亂做了一團。
甄嬛懵了,從得意的顛峰直墜深谷,她措手不及,根本不知道如何反應。然而眾人都沒有心思理她,剛剛回宮就把皇上弄病了,不是災星是什么?現在皇上倒下了,太后和皇后會饒了她?
當然不會。朱頤是沒精力管事了,不過會讓身邊的宮女打聽宮中的八卦給她解悶。聽到玄凌在迎接甄嬛時暈倒,朱頤囧囧有神。其余宮妃無法處置甄嬛,但太后可以。聽到甄嬛在甘露寺勾搭上兒子還讓兒子大張旗鼓地將人接回來。太后就不滿這個褻瀆佛祖的女人,然而兒子喜歡,她也不好說什么。結果這女人是個災星,一進宮。還沒怎么著的呢就把她兒子給克暈了,以后,會不會克死她兒子?太后命人將甄嬛關在未央宮,那本是玄凌為甄嬛準備的豪華宮殿,此時成了關押甄嬛的牢房。對于給兩個人牽線的余鶯兒,太后就更厭惡了。直接當著其他宮女和太監的面給杖斃了。
“無崖,皇兒的身體如何?”太后急切地詢問張無崖。
張無崖皺著眉頭,一副難以啟齒的表情:“皇上腎水有虧,導致身體虛弱。”
太后身體晃了晃:“怎么可能?皇上近年來的后宮很是和諧,怎么會有那樣的問題呢?”
“這個……這個……”張無崖裝做為難。
“大膽說,哀家不會怪你。”太后道。
張無崖道:“皇上是被人下了猛藥,那藥能夠讓人在享受魚水之歡勇猛異常,且對承歡之人眷戀異常。然而此藥副作用強大,會傷及腎水,絕人子嗣。”
“嘭——”地一聲巨響從臥室內傳出來,眾人急忙走進去,就見玄凌已經蘇醒,面容猙獰地問道:“你是說朕以后都沒有生育能力了?”
張無崖默然低頭,算是默認了。
“我中藥多久了?”玄凌沒有立刻飚,然平靜的語氣讓人更加憷。`
“一個月左右。”張無崖答道。
“果然!”玄凌笑了,笑得極其恐怖,笑得咬牙切齒,“為了回宮,為了固寵,她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太后暴怒道:“皇兒,這女人不能留了。”
玄凌想起甄嬛與朱柔則相像的面容,有幾分不舍,但想到她害自己失去了男人的功能,憤恨剎時蓋過了一切:“全憑母后做主。”
話音剛落,太后的心腹竹息走了進來,小聲在太后耳邊說了幾句話。
太后雙眉倒豎:“她說是就是了?太醫都還沒有看過呢,她怎么就那么確定?”
“母后,可是那甄嬛又出了什么妖蛾子?”玄凌耳尖,聽到竹息隱約提到甄嬛的名字,忍不住開口問道。
太后用“還吃不夠教訓”的目光瞪了皇帝一眼,心里面把甄嬛定義為妲己之流,堅決了除掉其的想法。但若甄嬛真的懷了龍胎,那還不能現在殺掉她,至少要等孩子出生。而玄凌做為孩子的父親,這件事情也必須得告訴他。
太后沒好氣地道:“那甄嬛突然在未央宮暈倒了,她的貼身宮女說她已經懷了你的孩子。”
玄凌回想第一次與甄嬛在甘露寺燕好的時間,表情又開始龜裂:“我第一次到甘露寺見甄嬛的時間距離現在不到一個月。她的宮女怎么知道她懷孕的?”
太后道:“許是想拖延時間。逃過罪責。不管她有沒有懷孕,讓無崖給她診斷一下,就知道了。”
甄嬛知道這一次玄凌暈倒的事情肯定會讓后宮里面的人針對她,她還不知道張無崖在其中插了手。于是假裝昏迷,將自己懷孕的事情暴露出來,讓自己逃過這場責難。然而,當看到來的太醫并非是衛臨的時候,甄嬛傻眼了。
“怎么是你?衛臨呢?”甄嬛認得張無崖。這一位不但是太醫院的太醫,還是皇家的小侯爺,根本不可能被她收買。
張無崖懶得給甄嬛好臉色,淡淡地道:“太后讓我來給莞妃請脈的。”
“不,我不用你給我把脈。”甄嬛急忙后退,一副張無崖欺負她的樣子。
張無崖沒有耐心跟其羅嗦,猛地上前兩步,揪住甄嬛的胳膊,手指在她的脈搏上按了兩按,轉身離開。甄嬛身體搖晃。眼看就要跌到地上,流朱趕緊扶住她:“娘娘,小心。”
“你扶我做什么?”甄嬛面色慘白地道,“就讓我跌到地上,最好把孩子跌沒了,就什么證據都跌沒了。”
流朱惶惶然:“娘娘,現在要怎么辦?”
甄嬛一咬牙:“你用力打我肚子。”
流朱“啊”了一聲:“娘娘,不行啊,會出人命的。”
“你如果不打我,我們兩個都會沒命。快點兒。一定要在張無崖見到皇上之前把肚子里面的孩子打掉。”要不說甄嬛做事果決,為人狠辣,她見流朱還沒有動作,伸出雙手。拉起流朱的右手就往自己肚子招呼。
“誒?莞妃娘娘這是做什么?你肚子里面懷的可是龍胎,怎么能打自己的肚子呢?”五個健壯的宮女跑進來阻止甄嬛,并迅將兩主仆分來,分別制住。原來張無崖早就想到甄嬛的應對,特意吩咐了這五人來看管兩主仆。
甄嬛如喪考妣地被兩個宮女按住在榻上,整個人籠罩在絕望之中。這次。她真的完了!
張無崖回來后實話實說:“莞妃確實懷孕了,已經兩個月了。”
玄凌臉黑如鍋底。兩個月啊,呵呵,自己這是做了現成的綠王八。好一個甄嬛,怪不得自己的桌上會出現莞莞的舊物,肯定是她讓余鶯兒放上去的,目的就是為了讓他想起甄嬛,再引他去甘露寺,給甄嬛肚子里面的孩子做掩護。
太后也黑沉著臉,剛要開口,魏得全走進來回報了之前未央宮內甄嬛的行動。
聽了張無崖的話,最尊貴的兩人還有一分懷疑的話,聽了甄嬛之后的表現,那一分懷疑都消失了。
“這女人確實有決斷,可惜沒有用在正途上。”太后嘆息道,“皇兒,皇家不能有丑聞,甄嬛不能留。”
玄凌恩了一聲:“先留幾個月,其后莞妃難產而亡,孩子也沒有活下來。”
太后:“就照你說的辦。”
自此,甄嬛徹底退出了后宮舞臺。然而玄凌的身體并沒有好起來,反而越來越差。這不是張無崖動的手腳,而是兩個女人。還記得明白一切真相的華妃和端妃嗎?兩個女人雖然是夙敵,但面對玄凌這個共同的敵人時,不約而同趁著他虛弱的時候下了殺手。玄凌中了兩種********,還能好起來就怪了。玄凌卻不知道實情,將一切過錯都安在甄嬛頭上,對其狠之入骨,讓手下人每天用各種非常的手段折磨甄嬛主仆,讓她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張無崖倒是知道實情,但他會揭這兩人嗎?當然不會,他還暗中幫兩人掃除了線索。
玄凌的身體越來越差,不得已,只能立了朱頤生的二皇子為太子。雖然孩子小,但他現在的身體這么差,萬一哪天沒了,皇位沒個歸屬,大周朝肯定要內亂。玄凌考慮了很久,他的兄弟們,他一個也不相信,總認為這些兄弟對皇位有心思,反而張無崖這個“一心”撲到醫術上的表弟最得他信任。玄凌將張無崖調出了太醫院,給了他一個吏部侍郎的職位,讓其參與政事。張無崖受過幾十年現代知識的熏陶,雖然朝政方面是新手,但上手很快,工作完成得很完美,讓玄凌自覺眼光過人,現了一個人才。
甄嬛被關進未央宮后,張無崖就幫溫實初解除了藥性。這幾年纏綿病榻,溫實初對甄嬛那點兒心思早就磨沒了。想著父母這些年因為照顧他老了好幾歲,溫實初深覺不孝,乖乖聽從父母安排,娶了一家藥鋪老板的女兒為妻。兩口子有共同話題,小日子過得甜蜜,溫夫人嫁入溫家不到半年就懷了孩子。至于衛臨,在聽說甄嬛進宮時玄凌暈倒,此后甄嬛被囚禁在未央宮沒有招他去診脈,他就覺得不好了,哪還敢奢求榮華富貴,保命要緊。收拾了行李就逃出京城了,從此再也沒有出現過。
七個月后,莞妃娘娘難產而亡,皇上并沒有對其追封,只像尋常宮人死亡一樣辦了個簡單的葬禮。慕容世蘭和端妃兩人不知道內情,直嘆玄凌涼薄,對自己給玄凌下毒之事再無一絲后悔。朱頤聽了這個消息后愣了半天,甄嬛這么簡單就完了,真的出乎她的預料。雖然她一直給自己洗腦自己穿的是同人文,但實際她并不相信,只以為真的蝴蝶效應引了一系列事情。然而現在女主都死了,劇情還怎么展?所以,她還是穿的同人文啊!算了,不想了,好好養兒子吧。現在她的命可比原著中的炮灰命好太多了,她不但是皇后,以后還是太后。所以,她才是同人文的主角嗎?
甄嬛去世的消息在大周沒有掀起一點兒波浪,但對赫赫可汗摩格來說,卻無異于一個噩耗。(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