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螞蟻很給力分類:
多姆當然不愿意就這樣跳入喬冠希為他挖好的坑里,但又有什么辦法呢?商場如戰場,本就爾虞我詐,互相算計,無所不用其極,至于同窗的友情,在巨大的利益面前就如同一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捅就破。
多姆在合同末尾乙方簽下了大名,收筆之時點下一個實心的句號,手指微微發顫。
喬冠希變臉般露出和煦的笑容,笑容之中帶了一絲得意與滿足,收好合同文本之后,親手為多姆斟滿了紅酒杯:”多姆,請你體諒我的苦衷,三百萬美金就當是我的一份歉意吧。”
多姆蕭索地搖搖頭,也不和喬冠希捧杯,托起紅酒杯一口飲盡,旋即長身站起,連招呼都不打,便揚長而去。
喬冠希看著他眾叛親離的落寞背影,面上的笑容更多了一絲陰冷與不屑,一個靠女人上位的可憐蟲,對豪門來說不過是領養來的一條狗,就該有隨時被拋棄“犧牲”的覺悟,三百萬美元的價格已經是高估了的。
當晚,納斯達克開盤之前,華婉婷與葉青陽通過視屏電話,足足溝通了一個半小時,總算達成了共識,之后納斯達克開盤,南希科技的股價呈現出五個交易日來最為平穩的走勢,上下波浮始終沒有超過百分之三,收盤之時,微漲了百分零點九八,交易量較上個交易日縮水四成有余。
次日清晨,曾研代表二姐,在跟隨了二姐十多年的疤叔陪伴下,登上了飛往西南某省的班機,隨行的還有十名從星洪娛樂精挑細選出來的精英職員,開啟了第一波與喬家正面接觸的序幕。
上午九點三十分,港股照常開市,空方鼎盛股份的拋空力度忽然加大,到午間休市,鼎盛股價下跌百分之六點七七,兩個小時過后復盤,空方炮火依然不減,直到收盤,鼎盛股價全天跌幅剛好為百分之十,前幾個交易日積累的漲幅一日間回到原點。
華婉婷終于感到了壓力,鼎盛集團賬戶里頭躺著的現金不多了,只剩下了一百多億,外人不清楚,她這個總裁心里卻是有一本明細賬,算上星洪娛樂與林氏集團提供的攏共五十億借款,最高峰時,自己手頭掌控的資金近五百億,到目前為止,已經逐步耗去了三分之二,另外,克里斯丁那邊也先后投入了三百多億,再有林氏集團與葉氏集團的“友情”相助,零零總總,己方已經下了差不多八百億的注碼,快要接近零界點了,當然,與之相對的,對方下的反向下的注碼只多不少,應該超過了九百億。
到了這個階段,多空雙方已經都斷了后路,所有的陰謀陽謀也不再重要,接下來完完全全是硬實力的比拼,誰的后續資金不濟,誰就會最終落敗,落敗的下場,之前所有的投入至少損失七成以上,這還是保守預估。
商場如戰場,敵我雙方誰都希望不戰而屈人之兵,盡可能地避免傾力一戰的局面,可有時候,時局的發展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這是賭局的賠率定格在了一賠一。
現在的關鍵點在于,對方究竟還有多少籌碼?
華婉婷給克里斯丁撥去了電話,十來分鐘的通話,從后者處反饋來一個不算太好也不算意外的消息,伯克希總部默認了華夏區之前對港股市場投入資金的預案,金額在八百億上下,后續不會在繼續提供資金支持。
對此,華婉婷倒是沒太失望與悲觀,國際級投行就算資本再雄厚,內部再有規則約束,說到底還是為了贏利,眼下全面撤資擺明了會虧損幾十億美元,從商業投資角度來說,絕非一個明智的選擇,而且克里斯丁還透露了,伯克希總部主管亞太區的高層將事件掩蓋了下來,如此也說明了,在總部主管高層的眼中,對于此次伯克希基金一方會取得這場金融戰的最終勝利,還是抱有不小的期望。
與伯克希基金有了定數相比,眼下,南希集團才是一個最大的變數,這個市值近三千億的龐然大物,到底隱藏儲備了多少資金以供調用,確實難以把握,以華婉婷從各方數據做的客觀分析,上限不會超過五百億,更何況南希科技目前陷入困境,更是三百億都得打個問號,但有一點,不排除喬家的影響力之下,引來同盟的支持,那會是一個未知的“無底洞”。
將勝負的天平寄托在對方的變數之上,這是華婉婷無法接受的被動局面,在深思了很長時間之后,她做出了重大決策,打出了三個至關重要的電話
由于時差的緣故,深海市還是傍晚時分,而遙遠的希爾克島卻是被夜幕籠罩。
島上一處幽深的山谷,瘴氣彌漫,處處透著未被開化的原始氣息,清冷的月光被層層疊疊的枝葉給阻擋在外,黑暗而陰森。
一輛軍用吉普車費勁地行駛著,時速約莫三公里左右,而儀表盤上顯示的數值卻是一百五十公里,周圍不乏夜間出來活動的各種野獸,個頭都比動物園里明顯大了一圈,奇怪的是,全部以極為緩慢的速度移動著,就如同電視畫面的慢動作鏡頭一般,十分詭異。
吉普車駕駛座上的葉琳燕帶著氧氣面罩,雙手死死扣住方向盤,一對目光緊盯著前方,前照燈所及,十多米外,有著一道消瘦身影邁步而行,沿途所遇野獸,在他的一揮拳或一踢腿之下,無一幸免落得腦袋爆裂的結局,凄厲哀嚎聲,以及濃郁的血腥味隨著夜風擴散開來。
如此殺伐了足有一個小時,那道身影終于頓下了腳步,緩緩轉身,露出一張被沾滿血水,難辨真容的臉盤,那對眼瞳之中,是難以形容得冷漠與空洞。
“十發!”
一道冷冰冰的喝令傳來,葉琳燕的身子不禁打了個顫栗,剎停吉普車之后,從副駕駛座上取過一把M4卡賓槍,慢慢舉起對準前方的身影,眼中閃過一縷不忍與掙扎,而后一咬牙,扣下了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