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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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市市一醫院住院大樓共二十七層,二十層之下為普通病房,之為特需病房,后者僅僅一個十多平米的單間,每天得八千起步,絕非平頭百姓有資格入住。
二十六層,一條寬長的走廊深處,一間病房的大門之外,顧雪梅與曾研二人跪在門前,點低著頭顱,憔悴的容顏之,揮之不去的惶恐與悲涼,從凌晨四點到現在,整整五個多小時,除了當各去了一次衛生間之外,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
而在她們的左右兩側,四名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垂首而立,俯視著她們的眼神透出一股陰冷。
因為許成功的傷勢,許家家主把怒火燒到了她們的頭,華家的五億補償什么時候到帳,許成功什么時候康復出院,她們母女二人什么時候才會被允許起身。
病房之,許成功躺在病床一動不動,雙眼合著,臉色蒼白得如一張薄紙,而病床邊,一名五十下的婦女安靜地坐在那里,正是許成功的母親孫慧佳,滿面愁容,眼角通紅,眼晶瑩閃爍,遠遠的,一名女護士局促地站在墻角,
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原本活奔亂跳的兒子變成了這副模樣,孫慧佳的心在滴血,仿佛被一把刀子深深插入一般,讓她悲痛不已,同時一股濃郁的仇恨如同發芽的種子一般,慢慢的生長。
她已經知道了罪魁禍首是誰,她暗暗發誓,一定要讓對方付出十倍百倍的代價,讓對方嘗嘗痛不欲生的滋味。
忽然,從病房外傳來了動靜,像是起了口角,孫慧佳眉尖輕挑,臉色板了下來,離座幾步來到門口,拉開了房門,入眼,兩名保鏢擋住了一男一女的去路。
“你們是誰?跑這里來干嘛?”孫慧佳并不認得江大豪與莫馨雨二人,不悅地問道。
江大豪只看了她一眼,縱然心略有猜測,卻是沒有給予理睬,而是沖著兩名當道的保鏢,不耐地吐出兩個字:“讓開。”
“小子,再不后退,別怪我們不客氣。”兩名保鏢當然不可能讓道,均是臉色陰沉,其一人,警告道。
江大豪無聲地緩緩搖頭,突然捏起了拳頭,向著那開口之人轟了過去,后者面色一凜,沒想到江大豪會毫無征兆的出手,當下本能地抬臂格擋,可還是遲了半拍,一股大力在他的胸膛化開,硬生生地將他震退了幾步。
身邊同伴見狀,臉色大變,倉促間提拳揮向江大豪,不曾想,后者反應迅速,一個貓腰躲過輕易躲過不說,還來了個掃蕩腿,反而將其放到在地。
不到五秒,看似堅固的人墻便告土崩瓦解,另外兩名保鏢黑沉著臉龐,摩拳擦掌要前增援,卻被孫慧佳喝止,只見孫慧佳冷冷地看著江大豪,冷聲喝道:“狂妄,敢在這里撒野,你究竟是誰?”
江大豪吹了吹拳頭,并沒有繼續動手,也沒有理睬孫慧佳的意思,指了指跪在地的曾研,偏頭沖莫馨雨說道:“馨雨,那晚對你的綁架,她也有份參與,去,賞她一個耳光,算是便宜她了。”
莫馨雨聞言,臉色不禁一變,看向曾研的目光微微泛冷,卻沒有立刻動手,作為從小受良好教育長大的家族千金,即便是對待敵人,總歸還是不習慣使用暴力。
江大豪看出了莫馨雨的猶豫,眉頭一皺:“怎么,下不了手,你難道忘了那天晚那個小太妹是怎么對待你的,忘了我對你說的話,對敵人仁慈是對自己的殘忍,也是對關心你的人的傷害。”
莫馨雨咬了咬唇瓣,神情漸漸變得堅定,起步走向曾研,曾研跪得兩條腿都沒了知覺,此時根本無法站立,一臉無助與彷徨,顧雪梅則是緊張而不安地盯著莫馨雨,嘶聲尖叫:“別過來,所有的事都和妍兒無關。”
那四名保鏢將詢問的目光投向孫慧佳,見后者只是冰冷的臉,出的沒有任何表示,猶豫之下,也沒有再橫加阻攔。
“啪!”片刻之后,一記清脆的耳光聲驟然響起,在空曠的走廊里還帶起了一陣回音,曾研也不知道是個怎么想法,竟然不躲不避,頓時,臉頰之留下了五個猩紅的五指印,由此可見,莫馨雨并沒有手下留情。
顧雪梅徹底懵了,無心疼地看看曾研,又以怨毒地盯著莫馨雨,要不是雙腿全然麻痹,現在她恨不得和莫馨雨拼命。
“記住,別再惹我。”無視顧雪梅毒蛇般的目光,莫馨雨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曾研,這一刻,她目光冷煞,俏臉冰凍,如同一座女神冰雕,釋放出讓人心悸的寒意。
曾研雙目空洞地低下頭,提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過去的三十個小時,對于她來說如同夢魘一般,讓她的心神已經快到了崩潰的邊緣,接下來事態會如何發展,自己最終的命運會是如何?她的內心一片茫然,更多的一種對未知的恐懼。
江大豪緩步前,近在咫尺卻懶得看曾研一眼,幾分鼓勵地拍了拍莫馨雨肩頭,笑道:”給點教訓行了,她不過是個辦事的,犯不著太生氣,我們還是去找幕后主謀算賬。”說著,目光一轉,落在孫慧佳的身,嘴角掀起一抹玩味的弧度:“許成功在里頭吧,我們找他有點事。”
“你是江大豪,我兒子是被你打傷的。”孫慧佳一臉惡毒地看著江大豪,微微起伏的胸膛暴露了她此刻憤怒的內心,之前在聽得江大豪與莫馨雨的一番對白之后,她已經猜到了來人是誰?之所以沒有阻止莫馨雨對曾研動手,只因在她眼里,曾研本是間接害了他兒子的賤人,她樂得看一場“狗咬狗”的戲份。
江大豪祥裝恍然:”這位大嬸,原來你是許成功的母親啊。”
被稱為“大嬸”,孫慧佳都快氣暈了,怒氣冷笑:“沒教養的小子,你父母把你生下來,是給這個社會增添了一個人渣,既然你父母不好好教育你,那由我來教教你怎么做人。”
說著,目光冷厲地掃了掃四名保鏢,以毋庸置疑的口吻下令:”還愣著干什么,他是打傷你們主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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