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門被從內反鎖上了,男子猛然拉了幾下未果,頓時一股慍怒之意涌上臉龐,眼中冷光閃爍,揚起手掌便是“砰砰砰”地連續拍打車窗玻璃,同時不堪入耳的臟話從嘴里不要錢似的吐出來。
饒是以華婉婷的遇事沉著,畢竟身為一個女子,也是被男子的舉動嚇得臉色蒼白,美瞳之中,有著驚恐之意溢出來。
“啪!”就在男子狀若發飆之時,一抹銀色光亮劃破夜色飛掠而來,一枚一元的硬幣,不偏不倚地擊中了他的半邊臉龐,使得男子當即痛呼一聲,手掌這就捂住臉龐。
而就在片刻之后,那名男子尚未回過神來,便是被一股巨力拽住了脖子后方的衣領,接著,生生倒拖出了五米左右的距離,這才身后一空,結結實實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活膩了是不是?“江大豪以俯視之姿,如刀鋒般的眼神從男子驚魂未定的臉上割過,旋即毫不客氣地一腳踏在對方的肚子上,當下,那名男子的表情一陣扭曲,痛苦不堪。
對方借酒撒潑,口出穢言,還以粗魯的舉動驚擾到了華婉婷,這使得江大豪胸中的火氣熊熊燃燒。
“江大豪,你住手!”華婉婷將發生的一幕看在眼里,急忙推門下車,她知道,那名男子的行為已經徹底激怒了江大豪,后者憤然出手,非同小可,當初,特種兵退伍持槍的許歡便是個例子。
聽得后方的嬌喝聲,江大豪放棄了進一步修理對方的打算,這就轉身來到華婉婷的身邊,輕拍了一下后者的香肩,露出一抹溫和的笑容:“一條喝多了的瘋狗,沒嚇到你吧。”
華婉婷搖搖頭,看了一眼倒地不起的男子,幾分擔憂地道:“你知道他喝多了,沒必要下手那么重。”
“話不能這樣說,喝醉酒不是肆意妄為的理由,放心吧,我有分寸。”江大豪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一副不以為然的摸樣。
“鄧少,你怎么樣?”“鄧少,哪個不長眼的下的黑手?”
這時,男子的同伴們紛紛趕了過來,一邊攙扶他們嘴里喊著的鄧少,一邊義憤填膺地大呼小叫,不時望向江大豪與華婉婷的目光很是不善。
方向道,一輛輛車呼嘯而過,從后方,也是不時有車輛鳴著喇叭借道飛馳,卻是無一停留,賓利,蘭博基尼,還有幾輛超跑,已經將在場眾人的身份隱隱烘托了出來,但凡平頭百姓,自不會在這樣的夜里,下車與這些被寵壞的紈绔子弟論理,那簡直是自討沒趣,給自己找不痛快。
“就是那個臭小子,給我收拾他,往死里整。”經過少時的調整,鄧少總算恢復了一些,一指江大豪,氣急敗壞地吼道,那么多年,這還是第一次被人收拾得那么狼狽,鄧少豈能罷休,非整得那小子體無完膚不可。
就在幾名同伴磨拳搽掌向江大豪迫近之時,一聲帶有幾分惶急的女子聲音突然響了起來:“都別動手,別動手。”
鄧少一眾人當中唯一的女子竟然是曾妍,此時她已經留意到了對方一男一女是何許人,腦子里“嗡”地一聲全亂了,急急地彎身扶著鄧少的手臂:“鄧少,你喝多了,算了,我們趕緊走吧。”
“曾妍,你******什么意思,難道你和他們認識?告訴你,今晚誰的面子我都不給,沒見我被人打了嗎?這口氣不出,那個混蛋不給我磕頭認錯,我就不姓鄧。”許是被身體的疼痛,許是覺得丟了面子,許是酒勁的促進,鄧少如火山般噴發了,一把甩開曾妍,強撐著站起身來,一通指指點點,惡狠狠地瞪著江大豪與華婉婷:“在京都的地頭,還沒人敢動我一根頭發,小子,今晚你死定了,還有那個小妞,今晚乖乖地陪小爺,把小爺伺候得舒舒服服的,不然,我讓你下半輩子做不成女人。”
在鄧少的一番話之下,曾妍面如土灰,華婉婷的身份她可是清清楚楚,怎容得鄧少這般羞辱,更何況,江大豪這個“瘟神”就站在那里,對于后者,曾妍有著一顆揮之不去的忌畏之心,前些天,她的老板許成功告訴了她一個驚人的消息,慕容家族的大少爺慕容輝主動向江大豪低頭了,并警告她,絕對不要再以任何方式招惹江大豪以及其身邊的人,不然,沒有人會出面保全她。
而就在昨天晚上,她母親在電話里哭成淚人懇求華宏國之時,她親眼所見,為的正是自己設計陷害江大豪吸毒一事。
曾妍雖然心里一百個不甘,卻是完完全全地明白了,華婉婷與江大豪,自己根本惹不起。
鄧家在京都是一線中游家族,算得顯赫,但比起許家來說,略有差距,與慕容家族相比,那就整整差了一個無法逾越的大級別。
連慕容輝都要向江大豪低頭,鄧少卻是往死里與江大豪較勁,不是找死是什么?
她僅僅用了幾秒的時間,便是認清了形勢,也是想清楚了后果,于是,不再勸被憤怒沖淡理智的鄧少,悄悄退到路邊,拿出手機撥了出去。
自鄧少拿惡毒的言語出口之后,江大豪的神情也是冷漠到了極點,他自然是留意到了曾妍的存在,不過此時,他卻無暇顧及,只是用看待死人的目光靜靜地將鄧少鎖定,這個歲數不到三十的青年,已是將他的逆鱗來回觸摸了幾遍。
華婉婷的俏臉也是板得如一塊硬邦邦的冰塊,無論她的涵養多好,只要是個女人,就決然受不了這等下作的言語,不過,她還抱有著清明與理智,雙手緊緊挽住江大豪的一條胳臂不肯松開,她感受到了,這個男人已經處于了暴走的邊緣。
“還愣著干什么,都給我上。”隨著鄧少氣急敗壞的一聲怒喝,那幾名同伴一個個面露兇相,眼中精光閃動,手指的關節處被坳出“咯吱”脆響,這就向江大豪與華婉婷二人包圍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