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kshu)
更新時間:20170127
慕容龍輝那老臉之上,滄桑而淡漠,是一種義無反顧的決然,慕容云成知道,父親這是下了定心,便是點頭應了一聲。
“在華夏塔項目沒有結果之前,文和,正剛就不要再插手鴻匯集團的事務了,全權交由紫兒一個人負責。”慕容龍輝沉吟地說道:“另外,阿輝這次請假回京快半個月了,明天就給我回軍區去,老大不小的人了,做事還是一點分寸都沒有,哎……”
話末,慕容龍輝露出了一抹疲態,搖了搖頭,手掌輕揮。
慕容云成也不多言,應了一聲,又同站在父親身后的蔡文龍點頭示意了一下,起身離去。
“文龍,你說我這次的決定對不對?將鴻輝集團的命運賭在一個方才二十出頭的小伙身上,想想都覺得兒戲。”待慕容云成走后,慕容龍輝沉默地喝完了一杯茶水,茶水已經微涼,這才猶如夢囈般說道。
蔡文龍如實道:“首長,我不知道。”
“呵呵,文龍,那么多年了,你還是這般謹慎,我有點累了,去里面休息一下。”慕容龍輝慢慢站起,回頭笑看了蔡文龍一眼,隨后緩步向一間臥室走去,他倒也不是要得到后者的答案,不過是有感而發罷了。
是夜,江大豪與龍王,坦克告別,獨自駕車回了香格里拉酒店。
此時他的心情一如京都上空深沉的夜色,沉甸甸的,與徐家,慕容家族的恩怨算是暫時告一段落,可坦克卻又給他帶來了一個令人惱怒又頭疼的消息。
那給華浩宇布局仙人跳的一干人,是天吶娛樂的職員,天吶娛樂是莫馨雨所在的家族,莫家的產業,而幕后出謀劃策設局之人,竟然是光媒娛樂的曾妍,光媒娛樂是許家的產業,各種關聯不可謂不復雜,另外,那晚自己誤吸的毒品,也是由曾妍安排提供的……曾妍這個女人還真是個不肯消停的主,似乎已經在偏離的軌道上越走越遠。
等明天,與華宏國通過電話將情況告之,看看后者的意思再說吧……
沉默地乘電梯到達頂層,沿著安靜的長廊來到房門前,江大豪掏出房卡之時,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手表,已是午夜零點,不禁撇嘴溢出一抹苦色,這個時間點,華婉婷應該是入眠了,自己這個“日理萬機”的老婆,其實是個生活方面向來很自律,沒有特殊情況,晚上十一點都會上床睡覺,早晨七點又會早早起床,哪像自己這個夜貓子,生物鐘毫無規律可言。
將腦海中的思路揮散,輕手輕腳地打開房門,下一刻,江大豪便是微微訝異,客廳內黑乎乎的,但從敞開著門的睡房里卻是有燈光映射出來,明顯要比往常留的小夜燈亮堂了許多,難道華婉婷在加班工作?
江大豪反手關上門,快走幾步,好奇地將腦袋先探入進去,果然,見到華婉婷穿著睡衣正坐在床在,手里捧著個手提電腦,床頭柜上的照明燈執拗地亮在那里,只不過,此時,后者的摸樣頗有幾分滑稽可人,雙眼瞌睡地半開半合,腦袋如同小雞啄米似的一點一點。
強忍著不讓自己笑出聲來,江大豪邁著貓步走到床沿,勾起一根手指,便是在華婉婷的秀鼻上輕輕刮了一下,使得后者的腦袋一個搖晃,視線近距離地在男人那張流露出壞笑的臉上凝了片刻,這才揉了揉眼睛,幾分抱怨地嗔道:“這都幾點了,慕容老爺子怎么沒留你過夜?”
“老婆,你等我呀,是不是急著想知道我和慕容老爺子面談的結果?”江大豪輕笑一聲,伸了個懶腰。
“你先去洗洗吧。”嗅著從淡淡的酒精氣息與煙草味,華婉婷假意嫌棄地揮手趕人,同時低頭搗鼓手提電腦,忙著做一些收回工作。
二十分鐘后,江大豪裹著一件白色睡袍爬到床上,與華婉婷合蓋一條大被,仰面朝天,倒是老老實實,嘴里一五一十地將鴻輝集團有意再度與鼎盛集團攜手合作的情況說了一下……
華婉婷耐心地聽完,出人意料地只是淡淡“哦”一聲:“這事不急,得等泰達廣場的競標結果出來后再說。”說著,睡姿微側,在墻角小夜燈幽幽的燈光中,定定地看著身邊的男人的臉,安靜了片刻,輕聲道:“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江大豪心頭猛然一跳,一側頭,兩人四目就隔了一公分的距離相視著。
“老婆,你指的是?”江大豪氣短地嘀咕了一聲,他身上隱藏的秘密確實不少,比如過去的自己,比如與慕容紫復雜的關系,又比如那次與葉琳燕的某國之行……
“哼,你把睡衣脫了讓我瞧瞧!”華婉婷秀美輕蹙,一把將蓋在江大豪身上的半邊被子掀起,江大豪著實驚訝了一下,自己的老婆可是標準的大家閨秀,今晚怎會如此霸氣?
“怎么,怕被我看光啦?”見江大豪楞在那里一時沒有動作,華婉婷雙眸微瞇,俏臉之上,漸生一抹不悅之意。
“你是我老婆,我還能怕這個?”江大豪被一激之下,便是利索地解開睡袍,同時嘴里不忘惡狠狠地說道:“不過咋先說好了,現在講究男女平等,待會兒你也得讓我飽飽眼福。”
片刻后,睡袍離體,江大豪只光溜溜地穿了一條平角褲,露出結實而不含贅肉的身體,華婉婷當然不是第一次見了,此時,她的目光死死地凝固在江大豪的左臂之上,約莫幾秒后,忽地下移,又頓在了左腿之上,這兩處,便是兩天之前那個晚上,為了救下姚菲菲,江大豪用匕首自殘的部位,如今,傷口雖然已經結蓋止血,卻依然清晰而猙獰。
察覺到華婉婷的眼神中的情緒外溢,江大豪也是突地意識到了什么,正要轉過身子隱藏,卻被華婉婷伸手一把固定住,使得他動彈不得。
“我和你說過,你要愛惜自己,你為什么就不聽呢?為什么還要瞞著我?”寂靜不過持續了十來秒,卻仿佛靜固了一個世紀,隨后,傳來了華婉婷質問聲,那質問聲中泛著一絲濃郁的埋怨與疼惜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