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面的談判,有理不在聲高,也不在于氣勢逼人,華婉婷就如同池塘清荷,淡然如素,語氣不卑不吭,也不過分強調,卻是思路清晰,有條不紊,隱隱透出一股盡在掌控的大氣,讓人不自覺地就會忽略她的年齡,她的美貌,甚至她的性別,肅然起敬,再生不起絲毫小覷之心…
“呵呵,華小姐,我不是個商人,卻也知道商場之上有虛虛實實之說,只要沒有最后落定,之前就算風聲刮得再猛,也只能算是唐宇炮彈。八一
㈠8㈠1㈠”沉默地凝視了小一會兒,李廣微緊的臉龐松弛下來,笑著搖搖手:”就我一個局外人的角度看來,眼下,鼎盛集團應該把全部精力放在泰達廣場的競標上,就算想要涉足賣場行業,也不應該操之過急。”
“李先生也說了,商場之上講究虛虛實實,那鼎盛集團競標泰達廣場為什么不能是虛,而進入賣場行業是實呢?”華婉婷隨意一句掠過,也不顧李廣變得有些不自然的臉色,這就話題一轉:“對了,李先生昨晚是請江大豪一起吃飯,聽說鬧了點不愉快,那我想請問,李先生希望我給個怎樣的說法?”
關于昨晚生的一系列事件,在來的路上華婉婷大致聽江大豪說了一下,心中十分氣惱,慕容家族對鼎盛集團的打壓已經跨過了商業的界限,越來越不講究俗成規則與底線,她也是知道,今晚的談判李廣是來者不善,所以,并沒有打算多繞彎子。
“昨晚和江兄鬧得不愉快,稍后我們私下再說。”李廣掃了江大豪一眼,又平視華婉婷說道:“今晚難得有機會與華小姐面談,與其說希望華小姐給我的說法,不如說是想請華小姐答應我一個請求,算是賣我李廣一個面子,賣李家一個面子,有關鼎盛集團在京都涉足賣場行業的計劃,還請延后上一年的時間。”
說是請求,實則是要求,李廣用的是不容拒絕的語氣,當然,雙方談判之中語氣并不是最重要的,關鍵在于,這請求的內容很沒道理,甚至帶了強烈的霸道之意,空口一個面子,便是要對方做出無條件的讓步。
龍王與坦克不動聲色地瞄了江大豪一眼,見后者不動如恒,也就各自端起水杯自顧品茶。
華婉婷俏臉冷寒了一些,語氣依然不疾不徐,卻是十分堅決:“李先生,商場上的機會稍縱即逝,有時候遲緩了幾天時間就天差地別,更妄論一年,而且大型賣場項目總投資額不低于百億,是鼎盛集團在京都的布局中極為重要的一步,你的請求,恕我不能答應。”
被對方一口回絕,李廣似乎早有心理準備,也不惱,莫名地笑了幾聲,又緩緩地開口說道:”華小姐,從個人角度來說,我十分欣賞你,有智慧,有膽識,有魄力,但凡事不能太過激進,每塊蛋糕都想吃上一口,只怕難以消化,大型賣場并非新新行業,京都市場已經趨于飽和,鼎盛集團非要插足進來,無異于硬要從別人的嘴里奪食,我知道,最近鼎盛集團和鴻輝集團之間產生了一些矛盾和過節,但商場上求的是財不是氣,拼得兩敗俱傷,大家都沒有好處,得利的只能是第三者…鼎盛集團踏入京都商圈才幾個月的時間,先是收購了蔡家七處產業,之后又參與了競標泰達廣場,現在又打算涉足賣場行業,動則幾十億,過百億,腳步是不是大了一點?是不是有點太咄咄逼人了?有時候,退一步才能海闊天空。”
“李先生的意見,我會仔細考慮。”華婉婷應付了一句,顯得興致缺缺,實在是和李廣談不到一個頻道上去,她希望的是在商言商,而李廣卻是想不付出任何代價就逼迫鼎盛集團退讓。
李廣的臉色微微泛沉,鼎盛集團明天就要開記者招待會對外公布,華婉婷說是考慮其實是敷衍,只不過,沒有再度直白地予以回絕,讓自己吃一個閉門羹罷了,誠然,他并不是一個習慣仗勢欺壓女人的家族紈绔,但這次的事情牽扯上了家族大利益,所以,一些原則和底線便會顯得十分脆弱。
略略沉吟之后,李廣就有了決斷,思維跳躍地說道:”剛才我向會所的年總了解了一下情況,之前借酒撒潑的那個年輕人叫齊康城,算是個標準的富二代,他爹在西省名頭不小,與人合股承包的三個煤礦加起來少說得近百億的規模,早在兩年前,齊家就有打算將資金投一部分在京都,卻聽說京都水深,怎么也不敢單干,前前后后找了四五個京都家族商談合作事宜,直到今年上半年,總算捧著五億資金,換了柳家的福安置業百分之五的股份…呵呵,都說西省的煤老板是暴戶,錢多人傻,這話一點不假,福安置業的總資產最多也就七八十個億,還背負了銀行三十多億的貸款,齊家擺明被宰了一刀,給柳家人送上流動資金,還得陪著笑顏。”
看似說了一通不著邊的話,話鋒突然一轉:“其實,只要是做生意的就沒有一個傻瓜,齊家能夠坐擁幾十資產又怎么會算一筆糊涂賬呢,完全是因為懂得猛龍過江不壓地頭蛇的道理,就連葉家在南方有呼風喚雨之能,踏足京都第一筆投資也就二十個億,還是找了兩個頂級家族合作,鴻輝集團在京都商界是名副其實的地頭龍,小打小鬧可以,但誰要是想動鴻輝集團的根本,那就是引火燒身,牽一而動全身,不光是慕容家族的利益,還有李家的利益,大大小小十多個家族,都是或多或少與鴻輝集團有著合作,鼎盛集團再強大,如果做出犯眾怒的事情,也就怪不得別人群起而攻之。”
李廣的這一番話終于是露出了猙獰的獠牙,赤果果的警告與威脅,包房內的氣氛陡然變得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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