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這東西說起來真是神奇,江大豪與慕容紫相識也就半個多月的時間,按說,以慕容紫的理智與陳靜怎么可能如此輕易愛上一個男人,而且,愛到這種不可自拔的地步,寧愿犧牲了自己也在所不惜。
或許這便是所謂天意的安排,慕容紫快要二十五歲了,到了不得不嫁的年齡,可她的婚事卻遲遲未定,而各大家族又是頻頻伸出了橄欖枝,這個時候的她,心態難免會出現迷茫與浮躁,十分微妙,很難形容,江大豪恰是在這時出現的,讓她在昏暗中看到了一縷希望之光,下意識地就想伸手去抓。
之后在夢園會所,江大豪面對三大頂級家族的子弟,面對在場百余名圈子里的少爺小姐,所表現出來的從容淡定,豪放不羈,守信勇敢,則是讓慕容紫的芳心為之有了一絲悸動,悄悄地裂開了一條細小的狹縫。
而隨著交往的深入,慕容紫越發地感受到,江大豪是一個令人著迷的男人,在他的身上擁有著一股神秘感,他做的每一件事,似乎總能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而他的人格魅力也是在那次醫院之中得到了淋漓精致的體現,那些他身邊的人是發自內心地把他當成了主心骨,毫不保留地給予信任,就這一點來說,慕容紫作為鴻輝總裁,都是略感不如。
少女緊閉多年的心門被叩開,那是一種久違,厚積而薄發,才會如此洶涌,才會無法抑制,又恰恰是在這個關頭,家族將她關了禁閉,切斷了一切對外的聯系,有過戀愛經歷的人都知道,當愛情的火花被真正的點繞,又豈是外力所能阻隔的,只會反過來成為一種催化劑,天涯擋不住思念,這些天來,慕容紫的腦海中充斥了那個男人的身影,那種相思卻不能相見的痛,那種無時無刻不記掛心頭的擔憂,始終折磨著她的心靈,對那個男人的愛非但沒有減少半分,反而得到了無止境的升華,讓她無懼飛蛾撲火…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堂妹,這怎么行啊,就算我去坐牢,也萬萬不能讓你去頂啊。”最先反應過來的是慕容海天,此時的他誠惶誠恐,慕容紫不光是慕容云成的女兒,平時還是自己的直屬上司,對于自己這個堂妹,他可是打心底里害怕得緊。
“紫兒,你瘋啦,你這是被迷了心竅了。”慕容輝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眼中泛起一抹沉痛,自己的妹妹為一個男人下定這樣的決心,他這個做大哥的又怎能不胸悶,不氣堵,不心痛。
慕容云成深深看向慕容紫決然的神情,臉色微微變幻了一陣,揮手喝道:“好了,海天的事容我再想想,時候不早了,都去睡吧。”
這就趕人,慕容文和等人都想再說什么,猶豫了好片刻,最終還是閉了嘴,紛紛起身向著會議室外走去。
不過,慕容紫卻被父親單獨留了下來。
“紫兒,你和那個江大豪才認識了沒幾天,你怎么就…哎。”
望著父親晦暗難明的臉色,慕容紫眸光也是閃爍了幾下,片刻后,即被她掩飾了去,清冷道:“父親,我剛才的話不是一時沖動,幾天前,我讓哥哥告訴馮克,只要馮家能把江大豪救出來,我就死心塌地地嫁給他,既然馮家不行,那我現在就用另一種方式,這次的爆炸事件如果注定要有一個人站出來承擔責任,我愿意為家族犧牲一次,但前提是,我必須見到他平安出來。”
“你啊。”慕容云成指了指女兒,無奈地搖了搖頭,道:“你不用再為那小子憂心了,那小子可不簡單,昨晚從警局襲警逃逸,一夜之間把北星娛樂鬧了個雞飛狗跳,今天下午他回警局自首,結果,被中央警衛連的同志帶走了。”
慕容紫錯愕地張啟了小嘴,驚訝得不知該說什么好了。
“那小子現在什么情況我是一點都不清楚,就連你爺爺也打聽不到。”慕容云成道:“還有,你爺爺已經說了,和馮家的親事暫且作罷,只要你能與鼎盛方面和談,取消對鴻輝的訴狀,你的婚事他再也不過問。”
慕容紫嬌軀忍不住地微微顫抖,內心的激動如泉水般涌出來,俏臉上一片欣喜,那雙美眸在剎那間變得光彩熠熠,那個男人沒事,而且還得到了爺爺的認可。
“瞧你現在的樣子,女孩子怎么就不懂得矜持一點。”慕容云成把女兒的狀態看在眼里,不由地責罵了一句,作為一個父親,養了二十多年的女兒,一顆心就這樣被一個男人勾走了,心情總歸好不到哪里去。
慕容紫臉頰微微一紅,忙整理了一下頭發,以此來掩飾此時的尷尬。
“不早了,去休息吧,明天也別呆在家里了,鴻輝的事你和你二叔商量著看。”慕容云成站起身,一邊搖著頭一邊向著會議室外走去,有時候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心智太不堅定了,明明一心想著女兒的婚事讓她自己做主,但老爺子一個決定下來,又是會動搖,從某種意義來說,這樣的性格,如果攀上權利的頂峰,未必會是一件幸事。
清晨,孟國威在大院里散步,看到從射靶場回來的高俊生二人,不由地露出一抹淡笑:“怎么,回來啦,俊生,有收獲沒?”
高俊生的狀態明顯與平日不同,雖然極力掩飾,但眼中還是流露出一抹迫切與振奮之色,感激地看了眼身邊的江大豪,而后沖著孟國威點點頭。
“那就好,你為了這小子的破事忙里忙外,他付出點也是應該的。”孟國威是個人精,只是深看了高俊生一眼,并沒有多問,吩咐道:“你去準備一下,等會兒把這小子送去機場。”
高俊生離開后,孟國威捏塊毛巾擦了把額頭的汗水,猶豫了會兒,這才上前拍拍江大豪的肩膀:“有個事我捉摸著還是要讓你知道一下,這一次把你從警局接出來,其實是莫家的莫望豪找上了我,莫望豪是莫家小女娃的父親,莫家小女娃對你挺上心的。”
江大豪皺眉道:“莫馨雨?”
孟國威恩了聲:“我昨天和你說過,兩年前,她的父親無故失蹤,不過最近又回來了,莫望生是軍事研究方面的專家。”
老首長只是簡單說了說,江大豪知道其中一些細節不便多問,只是這樣一來,豈不是自己欠了女孩一個天大的人情,女孩本就對自己有著那方面的心思,這不存心給自己添亂嗎。
“老首長,你這也太不講究了。”
“你也別心里不舒服,原本我們三個老家伙是準備再等等,然后一起給你接風洗塵的,但莫望豪愿意欠一個人情,那我必須得收下,他在軍事科研方面可是個重要的人物。”孟國威一臉歉疚,那副無奈的樣子配合他一大把年紀了,任誰都生不來氣。
“老首長,以前在隊里的時候就老被您吭,現在我已經退伍了,您還吭我,這習慣可要改改啊。”江大豪聳聳肩,都這樣了,他還能說什么呢,八成是莫望豪開出了什么條件,只要是對國家有好處的,軍事發展有利的,孟國威肯定是不要臉不要皮地照單全收,那尿性這輩子怕是改不了了。
江大豪在警局里待著,之所以不主動向幾個老首長求援,就是不愿欠下人情,到時候有什么艱巨的人物求到自己頭上,動之以情曉之以理,那是推也推不掉。
“呵呵…”孟國威臉厚地笑笑,這話被他左耳進右耳又送了出去。